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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而且头脑清醒,”他说,“这就是最重要的。”
“当然留了,否则你以为这一千块是从哪儿来的?不过说来好笑,我留下的并不多。”
“我看也是。”
“你不留私房钱吗?”
“任何一天,只要我不喝酒,就是个好日子。你保持清醒,一天坚持一次,对酒鬼来说,世上最困难的事情就是不喝酒,但你做到了。”
她点点头:“我住的公寓是他给我找的,他付房租、电话费和其他账单。我们一起去买衣服,他付账。他喜欢给我挑衣服。我把我挣的钱全给他,他会给我一些,你明白的,零用钱。”
然而我并没有。我出院才九天或十天。我能保持清醒两三天,然后就会端起酒杯。大部分时候只是一杯、两杯或三杯,情况还可控,但星期天夜里我喝得烂醉。我去第六大道的布拉尼石酒吧喝了波本威士忌,因为我觉得在那儿不会碰到认识的人。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离开酒吧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星期一早晨,我身体颤抖,嘴巴发干,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
“你挣的钱全交给他?”
这些事我当然没告诉他。
“未必,有时候会,有时候会打电话叫我把钱拿给他,去某家咖啡馆或酒吧或什么地方,或者是某个路口,他开车来接我。”
十分钟后,大家继续开会,参加者轮流发言。人们报上姓名,说自己酗酒成瘾,感谢发言者的所谓“见证”,这是他们对发言者讲述的人生故事的叫法。然后他们会说他们如何认同发言者,回忆他们自己酗酒时的经历,叙述努力回归清醒生活的过程中遭遇的种种困难。一个比金·达吉南大不了多少的姑娘讲述了她和爱人之间的难题,一个三十多岁的同性恋男人描述了他那天如何在他的旅行社与一名顾客打嘴仗。这个故事很好玩,引来了许多笑声。
“会先打电话吗?”
一个女人说:“保持清醒是世上最容易的事,你只需要做到几点就行:不喝酒,参加戒酒会活动,愿意改变你他妈的整个生活。”
“你是说我的营业收入?他有时候会过来拿。”
轮到我了,我说:“我叫马特,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