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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直在旁很注意听我们讲话内容的温柴就这样昏倒了。
“妮莉亚,你负责看守温柴。”
杉森猛然站起来。
妮莉亚摇摇头,开始把温柴绑在床铺上。
杉森和我在楼梯上简单订定计划之后,乒乒砰砰下了楼梯。
一进到大厅,我就装出一副非常郁卒的脸孔说:“***,该死!竟然没有一件事搞得好!”杉森也做出一副按着额头苦恼的表情。
他一面摇头,一面悄然走向刀疤男子那边,口中说着:“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可是洗手间在哪里呢?”很好,就是现在。
我走近那个胡须仔。
“啊,等一下。”
那个胡须仔惊讶看看我。
我赶紧说:“你的肚子上有苍蝇!”砰!那个胡须仔捧着肚子倒了下去。
他可能感觉肚子被穿了个洞吧。
我戴着的手套可不是普通的手套啊!杉森也抓着刀疤男子的肩膀,气势汹汹喊着:“咦?好久不见了!”砰!刀疤男子的下巴整个都歪了。
杉森紧抓着眼看就要倒下的此人肩膀,又往他腹部狠狠击了一拳,说:“喂!见到你真的是很高兴耶。
到现在为止,只要一想到你们在赌场抢走我的钱之后逃跑,我就恨得咬牙切齿!”随后,在大厅的那些客人们都一副已经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似,点了点头。
嘿嘿。
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呀?还在那边点头?我连忙大喊:“哎呀,这里人这么多,到房间去吧!”然后我提起昏过去的胡须仔的后颈。
旅馆老板赶忙跑过来。
“这个,两位客人!如果你们在房里闹起来……”杉森很快塞给他一枚十赛尔的银币,并且说:“我们绝对会安安静静的。
万一我们吵闹,那就请把我们轰出去。
这样可以了吧?”旅馆老板看着手上的钱以及杉森的体格,反复想了想这番话,就点点头往后退。
“不可以吵闹!也不可以弄坏旅馆的设备。”
“请你放心。”
卡尔和伊露莉非常惊讶望着我们,然后莫名其妙跟在我们后面。
在等待杉森拖着那个刀疤男子过来的时候,我很快对卡尔解释:“这两个家伙是骗子。
虽然跟妮莉亚认识,但是他们胁迫妮莉亚,硬要拉她成为同党。”
“啊,是这样吗?”杉森也拖着刀疤男子走出来了。
遭到突袭的这两人几乎是处在失神的状态。
我们拖着这两人,往妮莉亚等着的那个房间走上去。
妮莉亚一看到我们拖拉着两个人走进去,松了一口气说:“我欠了你们一份情……”“欠什么情。
没关系啦,不要放在心上。
人活着本来就应该要互相帮忙。”
杉森简单说完之后,从背包里面拿出绳子,绑住了这两人,甚至还堵住他们的嘴巴。
让这两个男的坐在上之后,我们陷入了苦恼。
妮莉亚说这两个人还有其他的党羽,但是要怎样做才能不让那些党羽来攻击我们呢?妮莉亚站出来说:“嗯……现在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妮莉亚先叫醒其中的胡须仔。
他一睁开眼睛,立刻表情凶恶瞪着我们。
妮莉亚耸耸肩,然后松开胡须仔的嘴巴。
“好了,月舞者。
正如你所见到的,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强。
我不想和你们共事。”
月舞者?这胡须仔的绰号可真是奇怪。
他吐了一口口水之后说:“……这几个人好像不是那种沾夜露的家伙?”“他们几位并不是那种人。”
“哼嗯,三叉戟的妮莉亚也想离开这一行了。
你是不是想去学着做一个冒险家?”“我不会开锁,也不会拆除陷阱之类的事。
做那些事的夜鹰,只不过是讲起来好听的会开锁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夜鹰。
而且这几位并不是听到有宝物就上山下海跑去找的那种人。
我和他们只是朋友。”
月舞者以凶恶的眼神狠狠盯着我们。
“他们会变成已故朋友的。”
杉森勃然大怒了起来,但是妮莉亚叹了一口气说:“你听不懂我的话啊!那就没办法了。
修奇?你可以去帮我拿一瓶酒吗?”酒?为什么突然要酒?一听到这句话,月舞者的眼神在瞬间溃散了。
他咬牙切齿说:“我不是傻瓜。
你用那种把戏,我会有什么下场?”“那要试了才知道啊。
修奇,帮我叫一瓶‘龙之气息’的酒就可以了。
还有,要拿五个杯子。”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管怎样,我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向老板点一瓶‘龙之气息’,可是他却以锐利的目光开始打量我。
“你要喝那个?”“我只是帮人跑腿。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酒啊?”“……我看你们之中好像没有人会喝那种酒。”
“老板,难道那东西是禁货?”“没这回事……在这里。
拿去吧。”
我接过酒和五个杯子,再次回到我们房间。
进到房间一看,名叫月舞者的那个胡须仔正坐在椅子上,背靠在墙上。
妮莉亚接了我带去的酒瓶和杯子,随即先把五个杯子在桌上排成一列。
然后她打开那瓶密封的酒。
我感觉一阵晕眩,这真的是一瓶光是闻味道就快昏过去的烈酒。
杉森眨了眨眼睛,说道:“哇,这酒,不就是在雷诺斯的时候尤丝娜带给我们的那种酒?”啊,就是那种很烈很烈的酒?卡尔和伊露莉也都一副头晕目眩的表情。
妮莉亚把五个杯子都斟满酒之后,将我们各自带着的匕首都收集在一起。
我、杉森和卡尔带着匕首,伊露莉则是拿出绑在腿上的左手短剑。
而且妮莉亚将自己带着的匕首也拿了出来。
妮莉亚将这五支匕首也是排成一列,摆放在五个杯子的旁边。
看起来可真像是场匕首展示会,妮莉亚将两手戴上手指套,然后举到头上,伸了个懒腰,说:“喂,月舞者,我虽然不知道你说‘需要一个女的’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去找别的女的,不就好了?你们今天第一个找到的女人就是我,只要回过头去,然后把我忘记,不就没事了?”“别的女的不行。”
“是吗?嗯,你这么做好了,你回去跟他们说‘不要用我比较好’。”
“我不干。”
“那就没办法了。
各位,我要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
她对我们行一个鞠躬礼,连腰都弯了下去。
我们需要拍手吗?不过,我们倒是照着她的指示,坐在**。
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可以从**起来。
也请不要插手管我们的事。
这是我们的世界的事,如果你们插手,会让我很为难。
各位知道了吗?”我们莫名其妙点点头。
妮莉亚又叮咛了好几次,才转过身去。
她先举起桌上的第一杯酒,像是在跟月舞者干杯似伸出去之后,一口气喝干了。
哦!她竟然一次就喝光一杯那种烈酒?妮莉亚放下杯子,稍微眨了眨眼睛。
接着,她举起匕首向上扔了一两次,拈拈看匕首的重量,突然咻就射了出去。
“啊!”伊露莉低沉喊叫了一声。
匕首飞出去之后,插在月舞者的左耳旁边。
可能只差一两根手指头的距离就会射中了吧!我们全都惊慌不已看着妮莉亚。
她说道:“放弃吧!”月舞者却摆出全然不为所动的态度。
“我才不干。”
妮莉亚点点头,随即举起第二杯酒。
应该要阻止她才对吧?妮莉亚还是一口气就喝光,这次则是用两手掩住整张脸。
她从指缝间轻轻吐了一口气。
“呼!真的很烈……”她举起第二支匕首。
同样是先向空中扔上去之后接住,如此扔了一两次,检视是否平衡,接着就直接射出去了。
月舞者一动也不动,这次匕首是插在他的右耳旁边,距离大约一指的墙上。
“放弃吧!”“不干!”妮莉亚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
她一听到月舞者的回答,又举起第三杯酒,直接干了。
从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些酒,流到下巴上。
她放下酒杯后,头摇晃了一两下。
她抓着桌角,狠狠喘了一口气,用力摇摇头之后,再度站直起来。
卡尔真的忍不住了,他站起来。
“妮莉亚小姐!”“后面的不要说话!否则杀了你!”一听到如此破口而出的狠话,卡尔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简直是咆哮。
妮莉亚并没有往后看,只是举起第三支匕首。
那是伊露莉的左手短剑。
妮莉亚向上扔了一两次。
这一次,她没抓好!那把左手短剑往下掉落,直直插在妮莉亚的脚边。
她嘻嘻笑着说:“真不错的刀刃……”她拔起它,因为那把左手短剑很容易就被拔出来,结果害她一屁股坐在上。
“呼呼!”她气喘吁吁抓着椅子站起来。
接着,她做了个深呼吸,张开双腿站定之后,手臂往后作势要射。
这时候月舞者说:“我放弃。”
“我喜欢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的男人。”
妮莉亚咧嘴笑了笑,摇摇晃晃走向月舞者。
妮莉亚在月舞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但是月舞者一动也不动。
我们全都以惊吓的表情看看妮莉亚,又看看月舞者。
月舞者则是表情不变,还是一副不高兴的脸色;妮莉亚摇摇晃晃走回来,瘫坐在椅子上,把刚才她拿起的第三个杯子递给卡尔。
“卡尔叔叔,对你大声喊叫,真是对不起。”
卡尔几乎是在无意识之中接过杯子,妮莉亚立刻将酒杯斟满。
卡尔看了一下月舞者,又看了一下妮莉亚,接着摇摇头,然后把酒干了。
“嗯,真不错……”结果卡尔就昏过去了。
卡尔又不是妮莉亚,一次就把整杯酒喝光,当然是太勉强了。
卡尔倒在**之后,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被我们遗忘的人物。
妮莉亚把放在桌上的第四杯酒递给伊露莉,伊露莉并没有接下酒杯,她直盯着妮莉亚。
“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很会射匕首,但是喝酒这件事就是表示会失手的意思,是吧?”“是的。”
“这意味着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吗?”“这要看这位朋友的判断啊。
他要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没关系的话,就会继续坚持下去。
如果认为自己生命宝贵,他会放弃的。
所以不是我在选择的,我只是制造情况而已。”
“硬要人从生命与意志之中选择一个?而这是对方的自由?”“完全正确。”
伊露莉接下了酒杯。
静静喝了一口之后,她开始用力眨着眼睛。
“呼,呵,呵。
这酒太烈了……”“很快就起作用了吧。”
伊露莉的上半身摇晃着,慢慢说:“……你和修奇是在不同的意义之下,呼,结交朋友……呼,硬要别人去选,选择。
人类啊,真是难懂……”妮莉亚看到伊露莉这个样子,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将第五个杯子递给杉森。
他不说二话接过杯子。
接着妮莉亚把二个空杯斟满之后,拿了一杯给我。
“刚才听起来你好像有喝过这种酒?这是展开人生新局面的酒。”
我虽然接过酒杯,但是不怎么想喝。
妮莉亚拿着另一杯酒走向阳台。
“我去吹吹风……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妮莉亚走到阳台那边,将手肘靠在栏杆上。
我以一种错综复杂的表情望着我手中的酒杯,接着看了看月舞者。
他正瞪视着阳台那个方向。
我走过去对他说:“你要不要喝一杯?”“我只要你把我放开。”
“你真的放弃了,对吧?”“那个女的都相信是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好。”
我放下酒杯,一只手拔出巨剑,仅用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绳子。
月舞者揉一揉他的手腕。
我后退几步距离之后说:“那男的绳子由你去解开。”
月舞者解开了那个刀疤男子的绳子。
两人头也不回,把门砰一声关上之后就走了。
只留下散落在上的绳子,还有插在墙上的两支匕首。
间隔正好是一个人头的距离。
我摇了摇头,拔出匕首。
回头一看,杉森已经把那杯酒喝光了,而伊露莉则是一面身体摇摇晃晃,一面努力想让卡尔躺好一点。
但是她把卡尔的脚抬上床放好之后,为了将整个头埋在**的卡尔翻过来,正在艰苦奋战着。
我走过去把卡尔扶好躺正,随即伊露莉微微笑了笑,并且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那一杯酒。
她一面舔舔嘴唇,一面说:“嗯,真,真的是很烈。
哈啊啊……”“你没事吧?”“不过,真的,很好喝哦哦……”伊露莉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身。
我扶住她。
她嘻嘻笑着说:“请送我哦回我房间去去去……”即使她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
她和妮莉亚的房间就在我们房间隔壁,我扶着她到那房间去。
在走向她房间的这段时间里,她还一口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结果一坐到**,就整个人倒下去睡着了。
我回到我们房间一看,杉森又倒了一杯酒,我坐到他旁边,拿起我的那一杯。
“这真的是很烈的酒。”
“我也来喝喝看吧。”
我把酒杯靠到鼻子,闻一闻那酒的味道之后,含了一口。
慢慢,一面享受它的香气。
妮莉亚不懂得喝酒。
好酒要分三阶段来喝。
首先靠在鼻子前面享受香气,含一口在嘴里享受味觉,最后享受吞到喉咙时的感觉……卡尔曾经这么说过。
他自己这么说过,却还猛然把酒喝下去,都瘫在那里了。
我嘻嘻笑着。
“可还真烈。”
杉森看着放在桌上的匕首,说:“小偷这种职业也有伦理观念吗?”我歪着头回答:“这个嘛?有什么职业会没有规则呢?虽然或许在别人看来可能会很奇怪。”
一般的情况,这只是一般的情况。
“可能是吧。
嗯,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放弃’,就真的算了。”
“月舞者或妮莉亚两人看来都不是初出茅庐的人。
都是必须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人物。”
普遍性,这是普遍性。
真是无趣的话。
但是,杉森点点头。
“说得也是。”
我往阳台方向一看,妮莉亚不见了。
“咦?妮莉亚去哪儿了?”“嗯,刚刚不久前一个空翻,跑到旁边的阳台去了。”
“嘿。
喝了酒之后还能空翻?”“她很干净利落越过去了呢!”我听到杉森的话,点点头之后,才突然间领悟到一件事实。
我惊讶张大嘴巴看着杉森。
“啊……这么说来?”杉森微笑回答:“刚才她醉了只是在演戏。
那女的酒量真好!”伊露莉和我们一一握了握手。
她昨晚喝了那个不知是‘龙之气息’还是‘龙之饱嗝’的酒,到现在还处于疲倦的状态。
今天早上,妮莉亚以为她死了,还因此发生一阵惊吓**。
仔细一看,原来是她喝酒喝得完全醉了,已经毫无感觉,而呼吸也非常缓慢。
妮莉亚把她背在背上(不过两腿还是拖曳在上),进去澡堂里,过了一个小时之久,伊露莉才好不容易又回复到她平常的模样。
伊露莉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变得很没精打采,或者肚子里面痛苦翻腾着,又或是头痛得快爆裂似,完全没有这一类宿醉的症状。
然而,倒是她让我们看到平常难得一见的疲倦模样。
即使在雷诺斯市的下监狱里辛苦的时候,她也是一副很端庄沉稳的样子,现在却因为一杯酒,把她弄成这副疲惫的模样。
嗯,这真的是很烈的烈酒。
“两个星期以后见。”
“路上小心。
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就是请你路上小心。”
伊露莉听到我开玩笑的话,轻轻笑了出来。
然后她甚至还对温柴伸出手来,但是温柴却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在一旁看着的妮莉亚竖起眉毛,做了个凶悍的表情,不过伊露莉反而点头行礼表示歉意。
“啊,让你不愉快,真是对不起。”
接下来……她对我们的马,也开始一一道别。
我们除了微笑,实在做不出其他适当的表情,所以都微笑着观看这一幕。
伊露莉一面抚摸那些马的鼻脊,一面说:“流星,广阔荒野上的奴隶。
这石头都市会让你觉得很郁闷,不过还是要好好服侍主人喔。
曳足,坚持走到底的耐心求道者。
你要体谅主人的重要任务,诚心诚意辅佐他。
杰米妮,你很喜欢性格开朗的主人吧?你和主人在一起的话,走到哪里都会很幸福的。
移动监狱,就要和爱你的主人分开了。
我向优比涅祈祷,希望能让你们再度见面。
黑夜鹰,不会失败的勇猛化身。
这样反倒让美丽的淑女幸福的你啊,你真像一只独角兽。”
哦!我们的马有这么了不起吗?那些马不知是不是因为听懂伊露莉的这番话,都静静看着伊露莉。
甚至于那只最凶悍粗暴的黑夜鹰也乖乖站着让伊露莉抚摸。
最后,伊露莉抚摸她自己的马‘理选’的鼻脊。
“理选,我会再回来。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那就请记得我,等我回来。”
“噗噜噜,咿嘻,咿嘻嘻嘻!”真令人惊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很像自己的主人,理选,我们的马匹之中最为安静温和的它居然胡乱摇晃马鬃,像是在回答伊露莉似动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