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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皱起眉头,瞄了我一眼,并且冷冷说道:“修奇·尼德法。”
“是,吉西恩。”
我真希望我的答话不要带有不安感,不要听起来像是个犯了大错的人的声音。
虽然我不觉得内疚,但面对那种表情,我还是不由得不安了起来。
吉西恩用僵硬的表情说道:“以后我再听你解释这件糟糕的事情始末。
可是有一件事,我现在当场就该谢你才对。”
“谢我?谢我什么呢?”吉西恩忽然转头去看山路的下方。
原本躲在树林的树木间,忽隐忽现才往下移动的那些火把,如今都下了山路,停在湖边的路口。
侯爵现在看到我们的人数增加了,会不会踌躇不前呢?吉西恩一面盯着那些火把,一面说道:“我是指这家伙露出了马脚。
现在我可以公然说,这家伙再也不是尊崇拜索斯王室的人了。
现在我一定要处罚这个家伙。”
“我帮你。”
“嗯。”
我点头之后,看了一眼侯爵。
温柴往我旁边唰走过来,他一言不发用泰然自若的态度站着。
我回头看杉森,对他说:“其他人都还在原来的方吗?”杉森低声喘了一口气,说道:“他们都在小心翼翼下来。
可是卡尔会看情况决定是不是继续下来。
我们没有很多马匹,如果下到这里来,不容易脱逃。”
“啊,是吗?”“是啊。
你这小子。
我们应该要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吧?虽然他们刚才损伤了很多人,但还是很危险啊!我们为了不要发生流血的冲突,一直在逃,可是,你却在这三更半夜里跑出来找人打斗?你这小子到底是有脑筋,还是没脑筋啊?你该不会是在梦游吧?”“我不是说过了,我是有理由的!”“可恶,你的理由想必一定很伟大喽,一定是的。”
杉森如此讲完之后,对吉西恩说:“他看起来好像不想下来。
而修奇也安全无事,所以我们就退回去,是不是也没关系?他们怕达兰妮安,应该是不会追过来吧。”
吉西恩静静看着前方,并且轻轻摇了摇头。
“他会这样大胆下来……。
虽然是我们料想不到的事,而且令人惊讶,但是不管怎么样,机会就是机会。
我们应该听他讲几句才对。”
端雅剑真是安静!在这令人紧张的气氛下,就连端雅剑也闭嘴不说话了吗?侯爵又再高喊着:“我再说一次。
我不想打斗,我会一个人下去!请不要发动攻击!”“我们不会攻击你,下来吧!”吉西恩暴戾喊了回去。
可是走到湖尽头的侯爵却不想再前进,他喊道:“你要不要以骑士的名誉发誓?”“骑士的名誉对你而言是太奢望了!我以我的剑的名誉发誓!”吉西恩的回答使我们强忍住笑声。
以端雅剑的名誉?他好像很会用这种泰然自若的表情说这种话。
可是侯爵对吉西恩以剑的名誉发誓,却好像有接受的意思。
“好。
现在我要下去。
你们在原等我!”后面那一句好像是在跟他部下喊的话。
不管怎么样,他说完之后,过了一会儿,侯爵就又再开始走近我们。
杉森突然回头看温柴。
“喂,你的眼力比较好,有没有人偷偷跟着下来啊?”“没有。
只有侯爵而已。”
“是吗?嗯。
只有侯爵而已。
那他的胆量可真好。”
侯爵原本一直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等到他眼前尽是一片湖水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是想向达兰妮安征求许可吗?可是,在下一刻所听到的话却让我们惊愕不已。
“湖里的达兰妮安!如果您想再次射出红光这种玩意儿,请放下这种念头!这是人类之间的谈话。
所以请您想想自己的身份,静静别动!您既为妖精,就请不要插手管人类的事来保护这一党人,这样一来使我和我的人不当被阻挡无法通行,这样我真不知道您是否还有体统在!”我的天啊!看来这个人类已经完全疯了!我们四个人的眼神很自然望向湖面。
湖面开始动了起来。
达兰妮安是在生气吗?在这一瞬闻,我听到背后有沙沙聚拢过来的脚步声。
怎么一回事?温柴吐出了低沉的呻吟声,说道:“一群愚蠢的熊!居然敢聚到湖边来!”“什么?”一阵鸣响声。
是那种难以解释的怪异鸣响声。
而且那是不会鸣响的东西在响着,也就是说,可能是城堡或山之类的巨大东西从底部开始鸣响的声音。
摇晃了!我的脚在不停摇晃着,而包围雷伯涅湖的所有山群则全都在鸣响着。
轰隆隆隆隆隆!我的上下颚碰撞着,简直快碎裂开来。
我感觉鼻孔都快被塞住难以呼吸。
杉森喊出觉得难以置信的声音,使我耳朵快爆炸开来。
吉西恩则是一面看着湖面,一面迟疑往后退。
接着,吉西恩就跌倒在了。
他连想再爬起来都没想,只是望着湖面。
“哦……,我的天啊!”深红色的光线从整座湖泊升了起来!整个湖面都散发出光芒。
这并不是我们至今所看过的那种红色光束。
而是整座湖泊像镜子反射阳光般,直径数千肘的红光就这么直冲天际。
这简直就像是火山爆发。
湖的周围在霎时之间亮得跟大白天没两样,我转头看旁边,杉森的脸孔都变成了血色。
不对,应该说,在我紧皱眉头之间所看到的周围所有东西都炽烈得发出血光。
大她今天好像决定要破坏掉她自己的一部分。
从山群之中传来了不祥的声音。
吱隆隆!吱隆隆!天啊,山会不会裂开来啊?形状像是碗盘的湖泊周围形使鸣响声增强了数倍。
吱隆隆!吱隆隆!而在湖里,正在射出一道无法言喻的巨大光芒。
由于上下剧烈摇晃,我都晕得快吐了。
杉森跪下膝盖,把剑往上举起,一直在喊着像是要求原谅的话。
我只能稍微听到类似‘呃啊!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这样做了!’的话,如果去细听脑筋会变得很奇怪(杉森居然会如此!),而且周围混乱的情况也让人无法去细听他的话。
吉西恩则是把脚摊开坐在上,一副狼狈的模样。
在炽烈的上,他的背后拉长着一个无尽的影子。
此时,温柴尖声说道:“看中间!看中间!”“中间?”“仔细看!在光芒中间!是达兰妮安!”什么?在光芒中间?可是这么巨大的一片光芒,哪里是中间啊?光芒直接穿越天空,整片夜空疯狂似的泛着红色。
虽然我可能是有点夸张,但是这阵鸣响声少说也已经响彻了整个拜索斯。
而且这光芒,天啊!我看恐怕不是整个拜索斯,而是连杰彭和海格摩尼亚都可能看得到。
现在大概在呼噜呼噜大睡的杰米妮应该是看不到,可是贺坦特的警备队员们可能已经乱成一团了。
这道令人晕眩的光线看起来一定很像是刺穿过夜空的火焰剑吧。
轰隆隆隆隆!是达兰妮安!我可以看得到她。
在一片血光之中,她飘浮在水面上三十肘的方,正在走过来。
不对,她并不是走向我们。
她正走向侯爵。
她在红光之中燃烧着更加火红的光芒。
聚合在她周围、炽烈的巨大金光火焰,使我好不容易才认出是她,可是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我无法看清楚。
不过,她用始终如一的速度穿越过红光,走向侯爵。
侯爵还是站在原。
原本他手持的火把已经掉到上,但还在燃烧着。
是他把火把丢掉的吗?我看他的手移到剑柄,所以好像是。
怪异的红光使得湖的周围像白昼般明亮,所以可以清楚看对他的模样。
他的衣服和全身都被泛成红光。
即使他站到最深沉的夕阳之中,也应该不会比这还要更红。
哈修泰尔直挺挺站着,迎视着达兰妮安的目光。
达兰妮安在距离侯爵稍远的位置停住。
从火中燃烧着另一种火。
“哈修泰尔。
你要我别插手管吗?”这个是……,天啊!这并不是达兰妮安说出来的话。
是整座湖,不对,是雷伯涅湖和它周围的山群,整个全体在说话。
周围的所有东西、那多得可怕的湖水和红光、还有树木和岩石、泥土、还有雄伟的山脉,在向侯爵说话。
可是,侯爵是人类。
他是一个知道如何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人类。
对他而言,就连种族的名字也不需要。
矮人是整个种族在岩石山中钻洞。
半身人是整个种族在造出美丽的庭园和开朗的笑容?人类则不需要那种东西。
人类,人类知道如何以个人来面对这个世界。
而侯爵则是知道如何以侯爵身份来面对这个世界。
因为,他能够把大自然牵引到自己的水准。
可是达兰妮安却无法做到。
侯爵很自然流露出昂然的模样,他很平静答道:“没错。”
这等于是对世界的挑战。
这简单的肯定句是踩踏着世界的人类所说出来的话。
路坦尼欧大王啊,你该高兴了吧!因为继您之后三百年,破坏八星之后过了三百年,如今这么悲壮的简简单单一句话,现在正在击毁这个世界。
达兰妮安说道:“三百年来,我头一次看到如此放肆的人!”不过,这一句却是达兰妮安说出来的话。
既不是湖说出来的,也不是山说出来的。
达兰妮安被侯爵牵引出她的本身来了。
虽然她现在还是一副昂然的态度,但是和刚才不久前的她相比,看起来简直可怜到令人流眼泪。
就连进射到天际的火花,如今也不再让眼睛刺痛,不再感觉像要烧毁全身。
那只是明亮的光芒而已。
“这里是我的领土。
你是说,我不可以在我领土上做主人该做的事吗?”理论上,是可以的。
但那只不过是种拙劣的理论。
那也是人类的理论。
是个人与个人的理论。
从妖精女王的嘴里说出来,听来是无比可怜的理论。
不过,达兰妮安如此说了,给人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耍赖似的。
侯爵冷冷答道:“随您的意思去想吧。
反正我不在乎您的想法。”
现在就连理论也被摧毁了。
达兰妮安现在会不会卷起火焰,把侯爵给毁灭掉呢?要不然,如瀑布般的水柱会不会把他给淹没掉呢?达兰妮安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只传来了可以明确感受到在颤抖的声音。
“你心里也存在着小亨。”
※※※吉西恩和杉森都站了起来。
他们站起来之后,一言不发看着达兰妮安和侯爵。
在这种场面下,实在是不想说什么,所以他们什么话也不说,真谢谢他们了。
就连山的鸣响声、大的鸣响声也都沉静了下来。
一大片射上去的光芒依旧存在,但这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了。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很亮,可以让人看清楚东西。
我的天啊!刚才那象征力量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光芒,如今居然变成只能照明?卡尔,你说几句话吧。
到底这像话吗?“在你的心里也有,跃然活现到令人难以喘息的小亨。”
虽然距离很远,我还是可以看得出侯爵的表情。
他面带着些许讶异的表情,说道:“小亨?你是指亨德列克?”“没错,人类。
这个名字太过高贵,不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可是你的心里却存在着小亨。”
从侯爵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个丑恶到令我全身疼痛的笑意。
他用无比狡猾的声音说道:“你是说,在我心里存在着亨德列克,不,小亨?你的意思是,你从我身上感受到小亨,是吧?”达兰妮安点头了吗?我并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只有哈修泰尔侯爵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么,我以存在于我心里的小亨之名命令你,请从我面前让开吧!而且请不要妨碍我!”这个该死的混帐家伙!现在这家伙到底是在讲些什么呀?真是恶毒,不可言喻的恶毒!达兰妮安只是无言低头看侯爵。
她的身体周围依旧燃烧着深红色火焰,可是从她身上却感受不到愤怒。
达兰妮安!现在你可以发火了!这个家伙,可以当场,连留遗言的时间也不用给,你大可把他给杀掉,这家伙现在想要把你和亨德列克的关系利用来当作他的手段!“我知道了。”
达兰妮安开始往后退。
哦哦,不行!“不可以这样做!”我在不知不觉之中高喊了出来。
原本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杉森,吓得遮住耳朵,不过,我没空向他道歉,直接就往前跨出了一步,并说道:“不可以这样做!他不是亨德列克!如果认定这个家伙心里存在着亨德列克,就是侮辱了亨德列克!”侯爵仿佛像条蛇般敏捷转头,开始瞪着我。
达兰妮安的声音细细传来。
“修奇。
可是我可以感受得到。
这是不由自主的。”
“不由自主?什么,您在说什么?”“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
这就是你们,不是吗?”艾赛韩德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啊?好像有人用斧头柄捶了我的脑袋瓜一下。
这是我们。
达兰妮安心里的亨德列克、在我心里的亨德列克、还有哈修泰尔心里的亨德列克全都是真的。
进去过永恒森林的人,当然就连他的朋友也会忘记他。
‘您还是不懂吗?所谓的我,所谓的我并不是只有这个身体里存在的东西。
对其他人而言,其他所有的事物都有我。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所有事物都聚集起来的时候,才有我这个人。
我们是这样生存的。
这就是人类!’我对神龙王讲过的话,一字不漏浮现在我脑海里。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亨德列克在里面。
这是无法否认的。
“达兰妮安……!”我的喉咙好像哽咽住了。
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是谁呢?“修奇。”
我转头一看,就看到吉西恩那张沉着的脸孔。
“你所说的,还有妖精女王和侯爵的谈话我全都难以理解,但我想要说一句话。”
“吉西恩。”
“让妖精女王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让妖精女王照她的意思……”“是的。
在我听来,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正确,不过,妖精女王好像从侯爵的那种固执且信心十足的态度里,想起了三百年前,那个为了自由诞生的所有生物,而不惜燃烧自己的大法师。
她好像是看到了他的威风凛凛、他的信心十足、还有他的坚定意志……,对吗?啊,谢谢你,端雅。”
原来是端雅剑先答话了。
我费力吞了一口口水到哽咽的喉咙,然后抬头看吉西恩的红脸孔。
“虽然对我而言,我很难联想到,但是妖精女王如果说她如此感觉到,最好就不要反驳。
修奇。”
“这样对吗?”“对妖精女王而言,有什么是对的呢?”我又再次觉得后脑勺被敲了一下。
没错。
一定是艾赛韩德悄悄走了下来之后,蹦蹦跳跳一直在打我的后脑勺。
对妖精女王而言,有什么是对的呢?可以越过次元,可以越过国度的妖精女王,对她而言,什么是对的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没错。
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想法或我们的观念来强求她。”
“谢谢你,吉西恩。
你真不愧是……”我的国王。
后面的话被我吞了下去,我把头转回去。
吉西恩并没有反问我。
达兰妮安现在退到了湖的中心,侯爵还是直挺挺站着,直盯着我们这边。
而侯爵的部下们则是慢慢走下来。
像是一条蛇爬下梅德莱岭似的,形成一条火把的行列。
就连红光,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弱了,可是并没有消失。
达兰妮安想要说什么呢?令人感激的是,达兰妮安立刻用响彻湖泊的那个声音说道:“要下来的那些人全都回去!”原本在慢慢往下移动的那些火把,吓得全都开始往上移动。
达兰妮安的声音继续接着传来:“在我的领土上使用暴力者,将永远无法在人类世界里找到他的踪迹。
我这是对两边所有人作的警告。
把剑收起来!”收起来!起来!起来!回音继续反复不停响着。
吉西恩虽然一副不高兴的表情,但还是以彬彬有礼的动作郑重把端雅剑收回剑鞘。
随着他的动作,我们也收回了各自的武器。
所有人都是用郑重的动作,所以几乎听不到铁器碰撞的当唧声。
侯爵猛然转头看了一次湖泊,就开始走了过来。
难道由于达兰妮安在中间协调,使得这次谈话变成一个完全非暴力性的会谈了吗?温柴带着一副对这种会谈没兴趣的表情,往旁边走过去,选了一个适当的岩石坐下来。
吉西恩则是直盯着正在接近我们的侯爵,这时候,我和杉森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矮小,都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吉西恩和侯爵好像应该要谈一下才对。
第九章从湖里射出的光芒已完全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眼前一片昏暗。
我闭上双眼一会儿之后,再睁开时,才再度看到稍早前被月光映照得泛着蓝光的湖水,以及暗蓝色的森林和山影。
踏着月光走来的侯爵停在大约离我们二十步的方。
夜风长啸。
方才飞散而出的那群鸟好像又飞了回来,使得树林里有一阵些微的**。
不久之后,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侯爵的脚步声与隐约的波涛声在耳边回响。
侯爵可能因为周围突然变暗的关系,所以他把头稍微向前一探,去看吉西恩的脸。
在满月的月光下,要认出对方的脸孔似乎并不是很难。
果然,侯爵点了点头,说道:“是废太子啊!”他现在说话真的是随便就脱口而出!吉西恩一时顿住,不过马上就冷静回答道:“没错,哈修泰尔。”
侯爵点点头,然后目光扫过在吉西恩身后的我们。
他露出令人看了不悦的微笑,说道:“看来你跑出宫外,顺便还拉了一群人作伴。
你带着一群在你身边绕来绕去的喽???尤换拐饷椿崽樱?这个混蛋!杉森的嘴里发出了某种东西用力碰撞的声音。
吉西恩稍微喘了一口气之后,用冷静到无法再冷静的声音说道:“你别把你自己的水准套在我身上。
因为我的这些朋友们,和你那一群像小鸭在母鸭身边绕来绕去的佣兵是不一样的。”
哈哈!说得好,吉西恩。
对偷偷摸摸培养佣兵的人讲话,这番话真是再好不过的答话了。
侯爵微微张开双臂,阴险笑着说:“我很好奇。
你为何要干涉皇宫的事呢?”“你说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干涉王室和贵族的事呢?去插手管自己能力不及的事,是不智的。
你还是多关心你那发臭的流浪生活吧,吉西恩。
把精神放在比行程表和今晚的食物还要来得更难的问题上,到底是为什么呢?逃避者就要过得像个逃避者才对呀。
干嘛要干涉这世间的事务呢?你难道连礼节都不懂吗?”“我……,我并没有逃避皇宫和王室的事。
那里是我内心深处的故乡。”
侯爵一只手插在腰上,笑着说道:“哈哈哈。
看来你对于自己在房间里钉钉子然后逃出宫外的这件事,似乎感到很自豪的样子。
你这样子,比起那种把玩具藏在自以为最安全的方,然后一大早就跑出家门的流鼻涕小孩还更好笑。”
“对于一个看着主人食物却只能吞口水的下人而言,你好像说得太多了。”
看来对于哈修泰尔的恶言相向,吉西恩也在构思着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哈修泰尔对这个暗示叛乱者的隐喻,扯开了大嘴说道:“主人?你说的主人是什么东西,我一点也无法理解。
难道你指的是大法师靠魔法把戏所建立出来的拜索斯王室吗?还是指那个集结一堆流浪者、山贼和北方野蛮人所创建的,像老鼠小洞的国家呢?”“如果说拜索斯是个老鼠小洞的话,那在老鼠小洞里活蹦乱跳了三百年,吃老鼠的米长大的刺猬又怎么说呢?”这两方表面上看来都很沉着。
可是两个人都还没有说出彼此真正要说的话,只是不断用毒辣的话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他们内心里应该是非常激动吧。
侯爵张口说道:“我不想和你??抡饷炊唷;刮遗??础!?吉西恩抬起下巴说道:“在这之前。
你要先承认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你这个完全置拜索斯王室恩惠于不顾,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对国王的警备队员和其家族犯下了无法洗刷的罪行!还私底下放走了国王的龙!并且还暗中培植明令禁止的大规模兵力!”吉西恩一条一条列出哈修泰尔的罪行,音量也渐渐提高。
但是相对于侯爵的毫无反应,吉西恩嘶吼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月夜下的狗吠声。
哈修泰尔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还有吗?可能你还没想到吧,我不久前才犯下了冒渎王室的罪行呢。”
“你这个混蛋的罪行岂只这些而已!但是现在数出来的罪行就是足以判你三次的绞刑,拜索斯王室将会以此来惩戒你!”“这样是不够的!”这是谁的声音?这不正是涅克斯的声音吗?希欧娜!她办到了!侯爵和我们一行人都很快转过头去。
灵幻骏马高高飘浮在夜空星光中。
两匹灵幻骏马分别由涅克斯和希欧娜骑着,而且我还看到了贾克。
“哈哈哈!你办到了啊!”杉森一听到我的笑声,眼睛瞪得圆滚滚。
他虽然看着我,但却是温柴抢先开口说道:“难道这是你制造**,让希欧娜去救人的声东击西战术吗?”“是的!没错。”
温柴嘻嘻一笑,说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随便和敌国间谍联手合作可是行不通的啊。”
“我是被逼的!她威胁我,说如果不合作的话,就把还在沉睡中的你们全都杀了!”此刻杉森惊讶张大嘴巴。
温柴噗嗤一笑,然后又再抬头往上看,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了。”
侯爵一面咬牙切齿,一面转过头去。
在梅德莱岭上的那些火把光芒正在慌张失措晃动着。
可能他们是现在才知道涅克斯脱逃的事吧。
飘浮在半空中的灵幻骏马离湖泊的边界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希欧娜是真的没办法靠近湖泊附近,还是因为她小心行事的关系呢?涅克斯的声音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他还是尖锐喊道:“拜索斯王室给我退下!我要向这个老奸巨滑的人讨债!”吉西恩讶异抬头看着上方,说道:“涅克斯·修利哲!你要讨的债是什么东西?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秃鹰和野狗不是同伙儿的吗?我真不懂,一样都是背叛者,你们之间怎么会有互相憎恨的理由呢?涅克斯没有回答。
此时侯爵说道:“回来吧,涅克斯。”
“给我闭嘴!你这个肮脏的家伙!”侯爵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像是老师面对着一个惹事生非的学生。
“你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伙子。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样被生下来的吗?你随心所欲像个小孩子般的行为,已经让你支离破碎了,你难道还要反抗我反抗到底吗?”什么?呃,咦?这又是什么话啊?涅克斯发了疯似的吼叫声,响彻了整潭湖水。
“你连狗都不如!你不要动不动就张开你那张臭嘴!”杉森讶异说道:“野狗和秃鹰会打架,泰半是为了一块腐坏的肉。
但是现在好像有比坏掉的肉还更复杂的问题存在着?”“谢了。
你下次也帮我把话都讲完吧。”
杉森嘟起嘴巴,开始观察侯爵。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对话呢?我们大家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什么话也别说,静观其变就是。
就在我们都闭上了嘴巴后,侯爵又再用一种反倒听来有些亲切的稳健语气,说道:“涅克斯,你还记得的。
当你再也看不见世上的曙光,差点没命的时候,是谁救你的?分裂后的你,大概也没法儿说你脑袋里这件事已不复记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