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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这连我爸爸,甚至连我也是一样。
我爸爸说过阿姆塔特感觉像是峭壁或河水。
而我则是在阿姆塔特面前指责过它,大喊它是我母亲的仇人,可是,它并没有改变。”
“改变?”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看到壁炉里熊熊的火花,随即眼睛感觉一阵疲倦。
“在我的旅行同伴里,有一个名叫杰伦特的祭司。
他跟我说过一副对句:世界上最悲哀的恋爱是单恋,最可怕的病是相思病。
他说这是因为这两种都无法使对方改变。”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
“我认为恋爱是使对方改变,而报仇也是一样。
报仇虽然像是想让对方毁灭,但事实上,是想要改变对方。
报仇是希望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报复心之后,对方能从目前的状态改变为毁灭的状态。
因此,这就是为什么所有报仇者在杀死报仇对象之前,都会痛苦解释自己报仇的理由。”
“哈哈……是啊。
故事里面一向都是这种情节。”
“是的。
要报仇的人通常会说一句话:我一定要亲手做了断,或者我一定要亲眼看你灭亡。
而且报仇者不要其他人杀死对方或者让对方老死。
通常都是这样的情节。
报仇者是希望由自己来改变对方。”
“是啊。
确实是可以这么说。”
“是的。
然而,阿姆塔特是不会改变的生命体。”
“不会改变?”“阿姆塔特正如同我爸爸说的峭壁或河水那般,人类是无法改变他的。
我在他面前对他说过‘你是杀人者’这类的话,可是没有用。
万一是人类对人类时,如果跟他说‘你是杀人者’,他应该会有‘我为什么会是杀人者?’的这类反应。
虽然可能会说他是不得已的,或者可能会有厚颜无耻的反应,不管怎么样,对方内心都是有反应的。
然而,阿姆塔特却是说‘是啊’的这类反应。
仿佛就像是我在说‘天空是蓝的’,而他回答‘是啊’。
如此一来,这就和单恋或者相思病没有什么两样了。
如果对方不改变,报仇就不成立。
这就好像是对几百年前死掉的人报仇,是差不多的情况。
因为,不管你做什么,根本就无法对几百年前死掉的人做任何改变。”
领主大人微笑着说道:“我真怀疑我是在跟我领的十七岁小鬼谈话。
哈哈哈。
你的想法好像是对的。”
“是吗?谢谢您。
我想起了卡尔常讲的一句话。”
“什么话呢?”“他说我们贺坦特领的居民们已经和阿姆塔特达到协调。”
“是啊,我也听他讲过这句话。
主要是在他想要阻止我报仇时,他常会说这句话。”
“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样……请容我说,这句话是很傲慢的话。”
“很傲慢?”“事实上,那并不是协调。
河水在流的时候,如果遇到土堆或石头,会毁坏土堆或石头之后流过去。
然而,如果是根本无法毁坏的巨岩或者山在挡路呢?河水只好转弯流过去。
如果这河水有自尊心,应该会说:我和山达到了协调。
然而,其实这座山什么也没有改变。”
“哈哈哈……”我看着在火焰里倒下的木块,说道:“是的。
卡尔要说的就是这个:阿姆塔特不会改变。
所以我们改变了。”
在尽情降下的雪花之间,大声传来了哈梅尔执事的喊叫声。
他和警备队员们好像正在伤脑筋要如何清掉堆积在内院的的雪。
然而,在下雪的日子所听到的声音似乎都是这样柔和,哈梅尔执事虽然是在大叫,但还是听来很柔和。
“你是说,我们改变了?”“是的。
而这是前所未闻的事。
至少是人类会站立在大以后。”
“什么意思?”我回过头看领主大人,结果发现到领主大人的毛毯几乎快要掉到膝盖下。
我先站起来,帮忙把领主大人的毛毯拉回去之后,说道:“不知您是否有听过这句话:人类看到星星会造出星座,人类走过森林会造出小径。”
“是啊,我是有听过这句话。”
“没错。
我们让事物改变。
就连龙也改变了。
我认识一头名叫克拉德美索的龙,它因为人类而改变了。
它爱上了人类,而且已经被人类化。
而它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遭遇到悲剧。
然而,我却领悟到了一个奇怪的道理。”
“你要说的是?”“人类并没有改变。
人类使周遭的所有事物改变,但是人类本身并没有改变。”
“并没有改变?”“路坦尼欧大王击退神龙王之后,有改变的是什么?在这之前是神龙王统治人类,现在则是人类统治人类。
然而,那时候人类是人类,而现在,人类也还是人类。
人类本身没有任何改变的方。
可能您会说变得具有比较高的文明,这个嘛,文明并不是变化。
文明、法律、道德、社会、哲学、国家……全都只是人类的工具,是工具改变了,人类完全没有改变。
我们有更进步吗?不。
一个战士拿到更加锐利的剑,这并不代表这个战士进步了。
这个战士并没有改变。
而且,我们的工具——文明如果进步了,那并不代表我们进步。
所谓的历史……并非呈现人类的变化,而是记述人类工具的变化。”
是的。
而且这是路坦尼欧大王和亨德列克的问题。
路坦尼欧大王相信没有神龙王统治,我们会让万物改变,而且我们会进步。
其实,他把文明和进步搞混了。
而亨德列克则是想要使所有种族进步发达。
可是身为一个无法改变的人类,却梦想改变,结果他将这矛盾潜藏着就出发了。
许多笨英雄甚至还仿效他。
“但是在大陆的西边,在此,人类受到了人类种族历史上首次的可怕挑战。
这挑战正是阿姆塔特。”
“阿姆塔特……”“是的。
阿姆塔特不会改变。
它不会人类化。
所以相反,我们贺坦特的居民们改变了。
我没有能力去正确描述这改变的型态。
因为,这是人类首次发生的改变,因此没有其他可以比较的对象。
当然,也是因为我年纪还小的关系吧。
然而,看到您、我爸爸、还有我放弃报仇时,我大致已经可以看出那种改变了。”
“是吗?”“阿姆塔特不会改变的理由是……这个嘛……从它说过的话里,似乎可以找到一点答案。
它是夕阳的监视者,也就是说,它站在所有事物的尽头等待着。
它在变化的终点等待,这意味着它本身就是不再有变化可能性的最终型态。
不管怎么样……虽然它能理解人类所带有的报复心,但是它不能接受。
仿佛就像是峭壁或河水那样。
所以,我们只好放弃。
而且这是贺坦特居民选择的方式。
如果是大陆其他土上的人民,说不定会因为报仇遭受挫折而感到难过。
可是,领主大人,您因为无法完成报仇而难过吗?”领主大人一直盯着我看,然后他点头说道:“我和你一样。”
“是的。
我也是,虽然我无法帮我母亲报仇,但是我并不难过。
因为,这是无意义的事!”领主大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叹完气,随即轻咳了几声,然后他又再看着窗外。
如今连窗台也积了雪,窗台下方则看起来像是覆盖了一层白棉花。
砰!积雪从屋顶掉落下去,然后窗户下面就引起了一阵小暴风。
“铁锹不够用!”“哎呀,反正还会再积雪,干吗要清掉啊?”“你们这些家伙,反正还会再肚子饿,干吗要吃饭啊?”在雪花之间,传来了哈梅尔执事的尖锐指责。
接着,警备队员们朝气蓬勃的笑声就紧跟着这句话传来了。
那是柔和的笑声。
领主大人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么平静。
谢谢你了。”
“请别这么说。”
“原来是因为你在任何位都是一样的关系。
所以,你假使当上国王,你也是修奇·尼德法,即使你是贺坦特领的蜡烛匠,仍然还是修奇·尼德法,是吗?”“是的。”
“那么,徒然当上你不熟悉的,而且不是特别觉得高兴的领主。
你不当也无妨喽。
看来这对你而言,只是徒然的一阵**。”
领主大人讲话速度逐渐变慢了。
长时间的对话,会不会对领主大人而言,是很累人的事啊?我露出微笑,领主大人也露出了微笑。
外面到处堆积的雪所反射出的白光,使得领主大人的深沉皱纹更加明显。
领主大人,还有我也是一样。
现在我们两人都是处在冬天的人。
我们可能会无法再迎接春天吧。
我们会变成像阿姆塔特吗?会像他一样站在夕阳那边吗?和龙接触过的路坦尼欧大王该不会被改变成像龙那样?“像路坦尼欧大王那样……”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开口说话。
“我有话一定要跟阿姆塔特说。
可是,我却像路坦尼欧大王一样,他在无法击退神龙王时,看到了初雪……我现在正在看着天空送给大的最为柔和的礼物。
真是郁闷啊!”领主大人不作任何回答。
我转头一看,他似乎并不是在看下雪,而是正在观望自己的内心。
我微笑了一下,静静从座位站起来,观察壁炉的火势之后,我尽量不出声音走出了办公室。
领主大人,您好好休息吧。
我一走到城堡内院,就看到警备队员们正在打雪仗打得不亦乐乎,而在旁边,则是哈梅尔执事在大喊着:“你们这些家伙!都几岁了,还打雪仗,呃呃!”警备队员赛罗丢出去的雪球,刚好飞向哈梅尔执事的脸孔。
执事大人掩起脸孔,弯下腰,赛罗赶紧喊道:“呃啊,执事大人!您没事吧?”“……接招!”接着,哈梅尔执事就用可怕的速度丢出了雪球。
我尽管是在第三者的位置观看,但还是感受到了哈梅尔执事的攻击所带有的凶狠。
可是,或许时间没有带走哈梅尔执事过盛的欲望,却似乎带走了他手脚的许多力量,所以警备队员们很轻松就躲过了执事大人的攻击。
说的也是,能够施加攻击,让贺坦特警备队员们无法顺利避开的人,即使是找遍整个大陆,恐怕也没几个人吧。
我一面看着这温馨的情景,一面感受寒风吹向胸口。
我感觉整个身体内部都冰冻起来,甚至连脑袋后面也变凉了。
并不是因为春天一定会来临,所以冬季美丽。
并不是因为清晨会来临,所以夜晚美丽,同样,并不是因为一定会当上伯爵,所以修奇·尼德法感到自豪。
哈哈哈!所有事物本身就是美丽的。
欲求不满的种族们啊,看看你们的四周围吧。
未来只有阿姆塔特等待着,而现在呢,就像正在朝我眼前飞来的这个雪球一样美丽……啪!“哎呀?这是谁啊?啊,原来是修奇!”……然后,我当然应该要充分表现出我现在的情绪喽。
不能为了未来而欺骗掩饰我的情绪。
“接招——”可能今天的警备队日志里会记录着‘贺坦特警备队,由于修奇·尼德法的攻击,而遭受无法东山再起的完全失败’吧。
因为,我以警备队员们为核心,做了一个欠缺艺术性,无视于常识,并且直径达十肘的雪球,然后,我就听到了哈梅尔执事对我说出相当感谢的话语。
因此,我走向马厩的脚步显得非常轻快。
马匹跑步的运动场也是堆了厚厚一层的雪。
在这里的雪上面,有杂乱的马蹄印。
我一面在这些杂乱的马蹄印里添加上我的脚印,一面走向运动场旁边的马厩。
马厩里一片昏暗。
因为门窗全关上以防外面的风吹进,所以里面昏暗到简直都快辨认不出东西了。
在一片漆黑的屋里,只有角落的火堆发出红光,火堆旁边则是欧尼尔坐在那里。
“谁啊。
修奇?”“是的。
您在做什么呢?”我走近欧尼尔身旁,把手伸向火堆烤火。
欧尼尔坐在火堆旁边,手里拿着像是厚布料的东西,正在戳弄那块布。
我仔细一瞧,原来他是在缝制东西。
“我在做马鞋。
因为下雪了。”
“呃,是不是有谁急着要骑马呢?”“哈哈哈,这家伙。
马奔驰的时候,干吗需要马鞋?这是让它们去跑步运动的时候,给它们穿的鞋子。
而且也有马穿的衣服。”
“在这种天气里,让它们运动?”欧尼尔用一把口袋小刀啪一声把线切断,他把那个叫做马鞋的东西拿到眼前,说道:“马就是马。
如果不让它们跑一跑,是会生病的。”
“啊,是吗?”“嗯……行了。
让马穿看看吧。
这是御雷者的。
其他马都有它们自己的鞋子。”
“啊,是这样吗?谢谢。”
“谢什么谢啊,别这么客气。”
由于我们家没有安置御雷者的方,所以御雷者现在安置在城堡里的马厩。
我和欧尼尔一起站身走向御雷者。
御雷者一看到我的脸,就精神饱满叫了一声。
欧尼尔笑着说:“御雷者,你一定很无聊吧?好,现在你也应该要出去走一圈了。”
欧尼尔让御雷者的马蹄举起,想让它穿上那双看起来像是袜子的鞋子。
可是,御雷者一直扭动身体避开欧尼尔的手,甚至欧尼尔的手差点就被御雷者踩到。
后来欧尼尔歪着头,然后像是觉得自己那样很可笑似的嘻嘻笑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对我说:“真是的。
它还对我很陌生,才会这个样子。
你来帮忙穿吧。”
可是就算我试也是一样。
御雷者像是在拒绝般,一直扭动身体,避开我的手。
我很不耐烦,想要干脆把这家伙翻倒在,强行让它穿上,当这想法以相当大的魅力接近我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这家伙的情况。
“等等,欧尼尔先生。
北部大道是不是比这里还要冷呢?”“呃?应该是吧。”
“那么这家伙可能原本就很耐寒。
因为它是北方的马。”
“是吗?呵呵,那么,即使没有这东西,也没关系了。
看来我白做了。”
欧尼尔噗嗤笑着抚摸御雷者的颈子。
“我知道了,知道了。
这家伙。
那么你就这么出去也没关系,是吧?”“啊,对了,欧尼尔先生,您说要让它去运动,是吧?那我骑着它,去绕一圈也可以吗?”“嗯……好啊。
可是不要太过剧烈运动。
它的身体如果淋湿太久,即使是北方马,也是会感冒的,所以你让它适量跑一跑,就可以了。”
因为只是要让它轻快跑步,所以连马鞍也是放那种骑马用的轻便马鞍。
不过,我冒险的时候用的马鞍则是很重的那种马鞍。
我向欧尼尔借来一件斗篷之后,骑着御雷者走了出去。
你这家伙,虽然你一点儿都不怕冷,我可就不行了。
下着雪的贺坦特领显得很安静。
即使下了好几天的雪也不会厌烦的,大概就只有小孩子吧。
有几个小孩欢呼着怪声,在巷子口跑进跑出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在大路上。
只有满天的雪在下着。
小孩子们看到雪丝之中突然出现的高大影子,吓了一大跳,可是他们一发现是骑着御雷者的我,都赞叹看我。
我对那些小孩讲了几句话之后,就往村外慢慢走去。
看得到的就只有路而已。
被白云覆盖的天空、被白雪覆盖的大、还有因为被那些随处飘落的雪花混乱视野的关系,平线都消失不见了。
偶尔会传来孤立的树木无法承载雪的重量,而发出树枝断折的声音,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在下大雪的日子里,慢慢走在郊外的人就只有我一个而已。
虽然有听到从背后村里传来小孩子的格格笑声,可是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田野,还有田野上面懒洋洋掉落着的雪花。
在这景致里,似乎充满着一股无可言喻的魔力。
我感觉到斗篷上面的积雪沉甸甸重压着。
这几天下来一直下雪下到最后,现在只是在飘着小雪丝。
因此,我似乎是走了很久一段时间了。
不知为何,我就是无法停住脚步。
我不知道有什么明确的理由,可是,我放下了御雷者的缰绳,但御雷者还是一直走着。
而且我感觉御雷者在走着正确的路,因而放心下来。
突然,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不安,于是,转过头去。
在御雷者的马蹄后面,可以看见马蹄印直直连到村里。
事实上,村子的模样已经越来越看不清楚了,但是这马蹄印的尽头一定是在村里。
很好。
这样我就安心了。
我并不是想要盲目离开。
连接村子和御雷者的马蹄印,看起来就像是连接贺坦特领和我的绳索。
因为有这条绳索,所以我不是盲目奔驰。
我点了点头,完全交付给御雷者之后,开始一直坐着等待。
我很安全。
从现在开始,我来等等看冬季的白色田野那片超绝迷人的田野,会给我什么吧。
后来终于,在白色背景里,突然出现了山丘。
因为现在连平线也很模糊,所以山丘的出现令人感到很突然。
我与其说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倒不如说是用脑袋里的知识好不容易才发现到眼前的山丘是哪里。
这是杰米妮等我的那座山丘。
山丘上面站着一个身影。
我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不过御雷者还是停了下来。
我一面觉得有些尴尬,一面下马。
啪吱。
啪吱。
我一面听着上积雪发出深厚的叹息声,一面走上山丘。
而在轻飘的雪花之间,伊露莉走下了山丘。
她的肩上一如往常那样背着一个沉重的背包。
在腰际当唧响着的穿甲剑看起来仿佛就像是系在她腰上的铃铛。
她的步伐像是现在才刚出发,同时又像抵达漫长旅程的终点似的,爽快且疲惫、轻盈且踏实走来。
她的脚步一停下来之后,我才发现到我们两个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万一她没有停下,我可能会继续走到和她相撞吧。
这个走下飘雪山丘的精灵,像是被捆在瞬间里的永远,看起来像是无法成真的幻想般。
但是我们确实近到可以看见彼此嘴角挂着的微笑。
她看到我连忙停住的模样,轻轻笑着说:“你好。”
她的头发和肩上只沾上一点点雪。
而且她的皮外衣和皮裤上面几乎没有雪。
会不会是因为她的脚步很轻盈的关系啊?我才走这么一小段距离,就已经连大腿部位也沾到雪花了呢。
她慢慢伸出手来。
我也伸手握了她的手。
虽然她的手指因为细长而显得冰冷,但是手心却很温暖。
不,会不会是因为我的手很冷,所以才这样感觉啊?“你来了!这趟旅行一路顺风吗?”伊露莉轻轻点头,随即,落在她头上的雪就轻柔散了开来。
因为不是沾粘在头上,而是轻落在头上,所以雪才会散掉。
“是的。
我很顺利就找到这里来了。
因为修奇你留了许多踪迹。”
“咦?啊,哈哈哈。”
“卡拉尔领的费雷尔先生要我代他向你问候。”
“是吗?”“还有……我有个不好的消息。”
伊露莉带着满是担忧的表情说道。
是什么消息啊?难道……“雷诺斯市的尤丝娜小姐要我转告,她要杀了你。”
“啊,是。
她当然是会这么说。
呃呃。
因为,我没有去见她,就走了。
啊,尤丝娜她是在开玩笑的,请不要担心。
伊露莉。”
“她是在开玩笑吗?啊啊,那太好了!”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看到伊露莉的表情又再变得高兴,我像是死而复生的人,也感觉到太好了。
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拍了拍斗篷的雪,问她:“那个,对了,蕾妮和杰伦特都平安到达伊斯了吗?”“是的。
他们两位都平安抵达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