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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已经告诉了他一切。她一直不知道,关于他的死讯是个误传。
问话的是法伊洛的朋友格里博夫,与他一路货色。不知为什么格里博夫竟被认为是一个宣传家,虽然他十分浅薄、目光短浅,简直可说是个大笨蛋。然而他还是摆出一副宣传家的架势,总是不分场合地炫耀自己。
“你还活着?”
“你可以向我道喜了,昨天我已经征服了科罗塔耶娃。你还说我成不了事儿呢。不,兄弟,只要我看中那个娘们,我就准能……”接着他说了一句脏话。
丽达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当他双手亲热地拥抱她,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叫了声“丽达”时,她才明白,这确实是保尔·柯察金。
柯察金感到神经一阵寒颤,这是极端愤怒的征兆。科罗塔耶娃是专区妇女部主任,她和保尔同时调到这个专区,在工作中他们成了好朋友。她是个深受大家欢迎的党务工作人员,富有同情心,对每一个妇女,每一个向她寻求保护或征求意见的人都很关心,受到专区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的普遍尊敬。她还没有结婚。法伊洛谈的无疑就是她。
丽达迅速回过身来: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青年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穿着茶色军服,蓝色马裤,腰里束了一条高加索的窄皮带。
“法伊洛,你不是在撒谎吧?这有点不大像她的为人。”
“走吧!”
“我说谎?!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呢?比她难缠的娘儿们我还不是弄得她们服服帖帖。只要有本事去弄。对不同的女人要采用不同的方法。有的女人第二天就顺从了,老实说,这种人是废物。有的不得不追上一个月。主要是必须学会打攻心战,针对每个人的心理使用特殊的手段。兄弟,这可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啊,不过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哈——哈——哈!……”
“柯察金,我们也走吧,老朋友!”她听到身后的讲话声。接着一个她那么熟悉,那么难忘的声音回答说:
法伊洛洋洋自得,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那些听众怂恿他继续讲下去,急于了解细节。
丽达明白,在这样的人流里,她无法找到刚才名单中听到的那些熟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牢牢盯住阿基姆,然后通过他再找到其他的人。她让最后一批代表们从身旁过去,自己朝阿基姆走去。
保尔站了起来,握紧拳头,感到他的心在狂乱不安地跳动。
大厅门口挤满了人。
“像科罗塔耶娃这样的女人,你想指望老天爷,随随便便就弄到手,那想也别想。但是把她放过去,我又不甘心。何况我跟格里博夫还赌了一打波尔图葡萄酒呢。于是我就开始运用战术。常去她那儿看看,一次,两次。可她总是斜着眼睛看我。当时对我有不少闲言碎语,可能也传到她耳朵里去了……一句话,从侧面进攻失败了。于是我就采取迂回战术,迂回过去。哈哈!……你明白吗?我对她说,我打过仗,杀过很多人,到处流浪。我说,我吃了不少苦头,可是连个贴心的女人都没找到,像一条狗似的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没人体贴,没人关心……我就这样胡编乱造,如此这般地一味诉苦。一句话,向她的弱点进攻。我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有一个时候,还真想去她妈的,结束这场滑稽戏算了。但这事可关系到我的原则呀!我不能放弃她,要坚持我的原则……最后终于把她搞到手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结果我碰上的还不是婆娘,而是黄花闺女呢。哈哈!……嗨,太有意思了!”
“大家别迟到!……大剧院……七点钟!……”
法伊洛还在继续说他那令人作呕的故事。
在前面很远的地方一只手举了起来,又放下了。真奇怪,丽达极想看看那个和她那死去的朋友同姓的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刚才那只手举起来的地方,但是所有的脑袋看起来都差不多。丽达站了起来,顺着墙边的通道朝前排走去。阿基姆已念完名单,会场上响起一阵挪动椅子的声音。代表们大声说起话来,青年人欢快地笑着。阿基姆竭力想压倒大厅里嘈杂的人声,高声喊道:
保尔记不清他是怎样冲到法伊洛身旁的。他愤怒地喊道:
“柯察金。”
“你这畜生!”
还在继续往下念名单。突然,有个姓名使丽达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你偷听别人的谈话,我是畜生,还是你是畜生!”
她看到扎尔基了。他坐得离她不远,半侧着身子对着她。看,这就是他那几乎已被遗忘的的侧影……是的,这是伊万。她已经几年没见到他了。
保尔显然还说了些什么,因此法伊洛一把抓住他的胸襟,说:
丽达回头朝那只高高举起的手的地方看去。但是,在一排排坐着的人中间,她无法看清那码头工人熟悉的脸。一个个名字很快地念过去了,又有一个熟悉的姓名——奥库涅夫,接着又是一个——扎尔基。
“你竟敢侮辱我!?”
“潘克拉托夫。”
说着,他就给了保尔一拳。当时,他喝得醉醺醺的。
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