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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跨在倒地的亲王身上,用双手挥舞长剑不分人马地砍去。拉尔夫认出那是亲王的旗手理查·费茨西门,他把号旗抛在了仰卧的主人身上。一时之间,理查和拉尔夫狂杀着保护国王之子,而且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他心惊胆战,但他并不后悔身处军旅之中。七年来,他过着始终向往的战斗生活,其中强者为王,弱者如草芥。他现年二十九岁,行伍之中很难活到老年。他曾经犯下过弥天大罪,但都得到了赦免,其中最近的一次便是今天上午被夏陵主教赦免。主教这时站在他的伯爵父亲身旁,手握着一柄样子狰狞的权杖——神职人员是不该流血的,他们认可这一规矩的奇特做法是在战场上只使用钝器。
这时援军到了。阿兰代尔伯爵带着大队人马出现了,他们可都是生力军。新来的人精力饱满地投入战斗,扭转了战局。法军开始退却了。
当然,他们也并非无往不胜。冲锋可能受阻,尤其在有利于防守的地形上——就像这里这样。然而,法军是不容易气馁的,他们会再次冲锋。何况他们具备巨大的数量优势,因此拉尔夫看不出英军如何能够抵挡他们。
威尔士亲王跪了起来。拉尔夫掀起护面,扶着亲王站起身。那男孩似乎受了伤,但并不严重,于是拉尔夫转身去继续战斗。
对于那种冲锋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这种“纯法兰西式疯狂”,已经是法兰西贵族的最后一招。他们的骑士准则使他们不顾个人安危。那些高头大马上乘着全副武装的骑士,看上去不啻是些铁人,能够轻易地掠过弓箭手、盾牌、刀剑和步兵。
不久,法军便崩溃了。尽管他们战法混乱,但凭借勇气几乎突破了英军的阵战——所幸未获成功。现在他们溃逃了,在穿越弓箭的交叉箭阵中倒下了更多的人,在血漫的小坡上跌跌撞撞地返回了他们自己的阵地;英军中升腾起一片欢呼声,他们虽然疲惫,但毕竟胜利了。
拉尔夫猜得出法军的战法。热那亚弓弩手会在重盾后发射,遏制英军防线。然后,经过他们的足够的射杀之后,弓弩手就让开中路,由骑在战马上的骑兵冲锋。
威尔士部队再次投入战场,切断了法军伤员的喉咙,并搜集了数以千计的箭矢。弓箭手也捡回了用过的箭,放回箭袋。厨师们从后面带着一桶桶啤酒和葡萄酒到来,外科医生也跑上前来看护受伤的贵族。
他们从大清早就到了这里,除去洋葱豌豆汤没有其他食物。拉尔夫穿着他的铠甲,在热天中汗流浃背,因此有了那阵暴雨倒还清爽许多。暴雨也使上坡路泥泞了,那是法军冲锋的必由之路,要想接近英军阵地可就湿滑不堪了。
拉尔夫看到卡斯特的威廉向罗兰伯爵俯下身去。罗兰还在喘息,但眼睛闭着,样子像是垂死了。
在英军的左翼,诺桑普顿伯爵的人马摆下了同样的耙形阵容。在第一条防线之后,由国王亲率的第三营作为预备队。在国王身后是两道退却阵地。辎重车队构成了第一道,围成一条弧线将非战斗人员——厨师、工程师和维修人及马匹围在圈内。第二道就是树林本身,那里作为一条通道,可以让剩余的英军逃跑,而法军的骑兵却难以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