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莱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菲利蒙显然已经料到这个意味深长的问题,便替他作答了。“还能在哪儿呢?”他说。他的腔调中含着怒气,好像凯瑞丝已经向他挑战了。“这里是医院,难道不是吗?而塞姆是这修道院里唯一的医生。人们要是不找他,谁给看病呢?”
亨利又转向凯瑞丝:“你呢,副院长嬷嬷?”
凯瑞丝不愠不火地说:“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医院里待很长时间,塞姆兄弟?”
这当然没有争论的余地。亨利完全在理。“我接受。”她说。她信心十足地想,亨利不致愚蠢到强制受伤的小痞子去染上黑死病吧。
没等凯瑞丝再说什么,塞姆就由菲利蒙陪着来了。塞姆跟着就四下看了看房间,二话不说,就动手打开他的东西。他把凯瑞丝的一些容器从一个架子上取下来,把他的书摆上去。他取出割开静脉的几把利刃和用来检查尿样的水滴形的玻璃瓶。
亨利说:“请允许我陈述一下这场争论。新医院是用修女的钱,按照凯瑞丝嬷嬷的特殊要求修建的。她设想为黑死病患者和其他——按照她的说法可能从病人传给好人的疾病提供一处地方。她相信隔离这两种病人是必要的。她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有权坚持要使她的计划得以实行。这么说对吗,嬷嬷?”
乔西当然对塞姆的意图一无所知。
“对。”
凯瑞丝惊愕了:“塞姆想把他的书和器械放到这里?他打算在这儿工作吗?”
“凯瑞丝设想她的计划时,塞姆兄弟不在这里,所以没法和他商议。然而他在大学里研读了三年医学,还获得学位。他指出,凯瑞丝没受过培训,而且,除去她从实践经验中获取的东西之外,也不大懂病理。他是个合格的医生,而且不仅如此,他还是修道院里,或者确切地说在整个王桥唯一的医生。”
“医疗器械。塞姆兄弟说不许你动。他会来把这些东西放在适当的地方的。”
“一点不错。”塞姆说。
“这又是什么?”凯瑞丝问。
“你怎么能说我没受过培训?”凯瑞丝爆发了,“经过多年来我治疗病人之后——”
乔西抱着另一个橱柜又回来了。
“请安静些。”亨利说,声音几乎没有提高,他那平和的语气中有一种东西使凯瑞丝闭上了嘴,“我就要提到你治病的经历了。你在这里的工作无法估量。你对黑死病——如今还在我们这里——的精心治疗远近闻名。你的经验和实践知识是无价之宝。”
这些书全是医学课本,都是用拉丁文写的。凯瑞丝从头到底翻了一遍。都是经典著作:阿维森纳的《医典》,希波克拉底的《饮食与卫生》,盖伦的《论医学分类》和艾萨克·朱迪亚乌斯所著的《尿》。全都是写于三百多年以前的著作。
“谢谢你,主教。”
乔西避而没答这个问题就溜走了。
“另一方面,塞姆是教士,是大学毕业生——还是男人。他带回来的学问对一座修道院医院的恰当管理是根本性的。我们不希望失去他。”
凯瑞丝扬起了眉毛。“是塞姆当礼物送给我这些书的吗?”她打开了橱柜。
凯瑞丝说:“大学里的一些大师同意我的方法——可以问问奥斯丁兄弟嘛。”
“我是奉命行事。”他过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样的回答并没有提供充分的信息,便补充说,“是塞姆兄弟说的。”
菲利蒙说:“奥斯丁兄弟已经被派往林中圣约翰修道院去了。”
“你干吗给我搬来一橱柜书呢?”
“而现在我们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凯瑞丝说。
“书。”
主教说:“是由我来做出裁决,而不是奥斯丁或者大学里的大师。”
“我能看出来。”她耐心地说。某个人学会了读和写,不幸的是,并不能使他聪明。“这橱柜里装的什么?”
凯瑞丝意识到,她对这样摊牌毫无准备。她精疲力尽,她还头疼,而且她难以理清思绪。她身处一场权力之争当中,自己却没有战略。若是她有充分警觉的话,主教唤她时,她就不会应召而来。她就该上床休息,让头疼好了,到早晨起来再补充些营养,要等到想好作战方案之后再面见亨利。
“一个橱柜。”
是不是为时已晚呢?
凯瑞丝看着他:“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