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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把修道院的所有修建工程都拿到手了——这也就等于是一切公共工程。”
但为时已晚,别人这时都已经好奇了。“就让他证明一下嘛,”比尔说,“他要是耍花招,我们都会很快就清楚的。”
“而埃尔弗里克一向靠拢戈德温。”
就在这时,杰列米阿进来了。梅尔辛高兴地看到,他手里端着一个木框,上面展现着一大张羊皮纸。埃尔弗里克瞪着杰列米阿,傻了眼。
“但往往都是。别忘了,埃尔弗里克雇用了好多工匠——木匠、石匠、泥水匠、搭脚手架的——而且还从建筑材料商人们的手中买东西。镇上有的是人多少都要支持他。”
戈德温面色苍白,问道:“谁给了你这个?”
“会长不一定是镇上最有钱的人嘛。”
“一个泄露了秘密的问题。”梅尔辛评论着,“副院长大人不问这图纸说明了什么,也不问来自何处——仿佛他早已知道了。他只是不晓得谁把图纸交出来的。”
“并不经常。埃尔弗里克如今是会长了。他和艾丽丝几乎把埃德蒙留下的全都弄到手了。”
比尔说:“别管那些了。杰列米阿,给我们看看图纸吧。”
“教区公会肯定反对他了?”
杰列米阿站在大天平的前面,把图纸木框转着方向,让大家都能看到。就在桥墩的底部画着梅尔辛所提到的石头堆。
“戈德温的杯子总是半空的,而不是半满的。”<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
梅尔辛站起身来:“明天早晨,我会解释石堆如何起作用。”
“有些人也可以在星期六去教堂嘛。”
季节已经由夏入秋,一大早的河边颇有凉意。消息已经传开,说是有一出戏要上演,除去教区公会成员,还有两三百人等着看梅尔辛和埃尔弗里克之间的这场对决。连凯瑞丝都来了。这已不再仅仅是个工程问题上的争论了,梅尔辛心中有数。他是代表年轻一代向旧有的权威发起挑战,而大家对此也心知肚明。
“他说,这样就让人们赶集而不去教堂了,那就糟了。”
比尔·瓦特金带来了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脱得只穿着小裤衩,冷得直打战。原来他们是马克·韦伯的两个小儿子丹尼斯和诺亚。十三岁的丹尼斯矮小敦实,身材像他母亲。他长着一头红褐色的头发,就像秋季里树叶的那种颜色。比他小两岁的诺亚,个子比较高,大概能长成马克那样的大块头。梅尔辛是靠丹尼斯那头短短的红发来分辨这哥俩的。他不知道丹尼斯会不会像他在这个年龄时那样尴尬:因为有个比自己又高又壮的弟弟。
“戈德温能用什么理由反对呢?”
梅尔辛想到,埃尔弗里克可能会反对马克的儿子当潜水员,理由是小哥俩可能事先得到父亲的嘱咐,告诉他们说什么。不过,埃尔弗里克什么也没说。马克一向为人坦诚,谁都不会怀疑他藏着掖着,大概埃尔弗里克深知这一点——或者更有可能的是,戈德温明白这一点。
“他保守得要命。他反对任何变化,禁止一切进步。比如说,马克建议在星期六也和礼拜天一样开放集市,试上一试。”
梅尔辛告诉两个孩子做什么。“游到中心的桥墩,然后潜水下去。你们会发现桥墩往下很长一段都是光滑的。然后就到了底部,有一大堆石头靠灰浆固定在一起。你们到了河床后,就去摸摸基础的下边。你们大概看不到东西——水里泥沙太多。但是,把气憋得尽量长久些,把基础周围彻底查一查。然后就浮上水面,原原本本地把你们发现的情况告诉我们。”
“他还在制造麻烦吗?”
他俩跳进水里,游了出去。梅尔辛对聚在现场的镇民们说:
“还当,不幸啊。”
“这条河的河床不是石头而是泥沙。水流在桥墩周围形成漩涡,把泥沙从柱子下面冲出来,留下了只有水的凹陷。这种情况在老的木桥时就发生过。橡木桥墩根本就没有在河床上安稳,而是靠桥面悬在那里。所以桥就塌了。为了防止新桥出现同样的情况,我专门设计在桥墩基脚周围堆上大块的粗石。这样的石堆能阻挡水流,使水流散乱并减弱。然而,由于没有堆这些石头,桥墩就遭到了破坏。桥墩不再支撑桥面,而是从上面往下悬着——所以就在桥墩和桥券衔接的地方有了裂缝。
“戈德温还当副院长吗?”
埃尔弗里克怀疑地哼了几声,但其他匠师都兴致盎然。两个男孩游到河中间,扶着中央的桥墩,深吸了一口气,就潜下水去不见了。
“羊毛生意下滑了,”她说,“是因为战争税。”什么东西都要经一小伙大商人来卖,国王还要拿上一份。王桥这儿还有一些经纪人——彼得拉妮拉接手了埃德蒙留下的生意——不过和原先大不一样了。幸好,成品布的交易增长起来,最终在这镇里顶上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