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莱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因为格温达一时哑了口,伍尔夫里克发话了。“我们不同意,”他说,“我们是他的父母,我们不准许他去。”
“我喜欢把事情做好。”
“我没问你同意不同意,”拉尔夫轻蔑地说道,“我是你的伯爵,你是我的农奴。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在命令你。”
“一种药草?”内特怀疑地说道,“这块地种的够全王桥的人吃了。而你还在除草,还想收得更多。”
内特总管插话了:“而且,萨姆已经过了二十一岁,所以该由他自己做决定,而不是他父亲。”
“冬天时会犯。”格温达说。
他们全都转向了萨姆。
内特看了看格温达:“我没听说她有气胸呀。”
拉尔夫不敢肯定会有什么结果。做一名护卫是许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无论出自哪个阶层,但他不知道萨姆是否也这样。比之在田地里累折腰,城堡中的生活奢侈气派,激动人心;但士兵也经常死得很早——或者比这还糟——缺胳膊断腿地回家,悲惨的后半生就只能在小酒馆的门外乞食了。
戴夫马上回答道:“这是一种药草,叫作……沼地草。”他说。格温达能看出他是现编的,内特是不会相信的。“能治我妈妈的气胸。”
然而,拉尔夫一看到萨姆的脸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萨姆笑得很灿烂,眼睛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想去了。
“所以你才种什么呢?”一个新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全都转过身去,结果看到了内特总管,他俯身弯腰躲在一棵山楂树后,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他抓了他们一个现行。
格温达终于发出了声音。“别去,萨姆!”她说,“别受诱惑。别让妈妈看到你被箭射瞎眼睛,或者被法国骑士的剑砍伤,再或者被他们的马蹄踩残废。”
戴夫又微笑起来:“所以我才种它呢。”
伍尔夫里克也说:“别去,儿子。留在韦格利,长命百岁吧。”
这价钱可真不得了,格温达心想。最贵的谷物麦子,大概是卖七先令一夸脱,一夸脱是六十四加仑。“这价钱是麦子的六十四倍呀!”她说。
萨姆脸上又现出了疑惑的神情。
戴夫大笑起来:“不,这不是吃的。你把根挖出来,晒干后研成粉,就成了一种红色的染料。非常贵。王桥的玛奇·韦伯花七先令才买一加仑。”
拉尔夫说:“好了,小伙子。以前你一直听你妈妈的,还听这个把你养大的农民爸爸的。但现在该你自己拿主意了。你想怎么办?是在韦格利村过一辈子,和你弟弟一起种地?还是离开?”
格温达很惊讶她的孩子居然瞒了她这么长时间。“可是茜草有什么用呢?”她问,“很好吃吗?”
萨姆只犹豫了一会儿。他负疚地看了一眼伍尔夫里克和格温达,然后转向拉尔夫。“我去,”他说,“我要做一名护卫,谢谢你,我的爵爷!”
“它就长了这么长时间。”戴夫微笑起来,“起初我还担心它们根本活不了。那水手告诉我需要沙质的土壤,不怕蔽光。我挖出了这片空地,播下了种子,但第一年只长出了三四根很弱的苗。我以为我的钱全白花了。但第二年,根在地下蔓延开,发了芽,今年就长满了这块地。”
“好小伙子。”拉尔夫说。
“梅尔库姆?”格温达说,“那都是三年前了。”
格温达放声大哭。伍尔夫里克搂住了她。他抬眼看着拉尔夫,问:“他什么时候走?”
“这叫茜草。上次咱们去梅尔库姆时,我从一个水手那儿买了种子。”
“今天,”拉尔夫说,“午饭后他可以跟我和阿兰一起骑马回伯爵城堡。”
格温达半天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她面前的这块地,大树之间长满低矮的灌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再定睛一看那灌木,才发现这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植物。它的茎是方的,叶子是尖的,每四片叶子长成一簇。它们覆盖了地面,使她觉得这是一种匍匐植物。灌木的一侧有一堆拔起的杂草,说明戴夫刚才是来除草的。“这是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