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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镇子属于他!”爸爸抗议道,“他是唯一能做这件事情的人!”但紧跟着他又用探询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凯瑞丝。他意识到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顶撞他的:“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禁止羊毛出口的禁令很快就会取消的,”埃德蒙说,“伦敦羊毛公司的商人们正在和国王的官员们谈判……”
“譬如说让镇上的人出钱修一座桥,然后用过桥费来偿还他们,怎么样?”
博纳文图拉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这样一来,从英格兰出口羊毛就变得非常困难了,我不得不掏大笔的钱来行贿。”
埃德蒙张开嘴想表示反对,但一时却想不出理由。
的确如此。爱德华三世看中了羊毛业的滚滚利润,认为羊毛商该为国王多做些贡献。他增加了一项新税,每个羊毛袋收一英镑。一袋羊毛的标准重量为三百六十四磅,大约能卖四英镑;因此新税相当于羊毛价值的四分之一,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凯瑞丝又看了看安东尼。
“但是现在你们的国王又插了一杠子。”
安东尼说:“当修道院刚刚建立时,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那座桥。我不能放弃这笔收入。”
“生意总是这样,”埃德蒙说道,“时而涨时而跌,没人知道为什么。”
“但是请想一想你会因此而得到多少,如果羊毛集市和每星期的集市恢复到当初的规模,就不仅有过桥费,还有摊位费,有你从所有交易中抽取的份额,更不用说人们给教堂的供奉了!”
“这几年我的买卖不断地在萎缩,”博纳文图拉继续说道,“每年我的家族卖出的布料都在减少,每年我从英格兰买的羊毛也在减少。”
埃德蒙补充道:“而且你们自己卖的东西,像羊毛、谷物、皮革、书籍、圣像……也都有利润。”
凯瑞丝听他的语气,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父亲想必也有同样的直觉,他说:“听上去不大妙啊。”
安东尼说:“你都计划好了,是吧?”他气咻咻地竖起一根手指头指着他哥哥,“你告诉你女儿该说什么,吩咐这小伙子该说什么。梅尔辛根本想不出那样的计划,而凯瑞丝只是个女人。这全是你的主意。你挖空心思,就是想骗走我的过桥费。但是,你失败了。赞美上帝,我不是傻子!”他转身就走,这回大步踩在了水洼中,溅起阵阵泥浆。
“也许那不是上帝的意愿。”博纳文图拉说道。他丢了一块骨头给“小不点儿”,那狗立刻扑了过去,就好像有一个星期没进食似的。接着博纳文图拉就对父亲说道:“我的朋友,在咱们谈今天的生意之前,有件事情我要先告诉你一下。”
埃德蒙说:“我真不明白我父亲怎么生出了这么个不通情理的东西。”他也跺着脚走开了。
父亲和博纳文图拉吃着冷羊肉,彼得拉妮拉姑妈则讲着故事。“我十五岁那年,和夏陵伯爵的侄儿订了婚,”她说,“人们都说这门亲事很般配:他父亲是个中等的骑士,我父亲是个富裕的羊毛商。接着在苏格兰的劳登山战役中,伯爵和他唯一的儿子都战死了。我的未婚夫罗兰继承了爵位,并且取消了婚约。他现在仍是伯爵。如果我在那场战役前就嫁了罗兰,现在我就是夏陵的伯爵夫人了。”她说着,将烤面包片浸入了淡啤酒中。
凯瑞丝转向了梅尔辛。“唉,”她说,“你对这一切有什么想法?”
当凯瑞丝在她父亲餐厅的橡木桌旁落座时,她感到不大舒服,稍许有些头痛和恶心。她吃了一小盘热腾腾的牛奶面包,想暖暖胃。她想起自己很喜欢昨天宴会上的葡萄酒,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这难道就是男人和男孩们在自夸多么豪饮时所嘲笑的宿醉吗?
“我不知道。”梅尔辛扭头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想我最好还是回去干活儿吧。”他也走了,都没吻她一下。
教区公会盛宴的第二天,星期一早餐时,博纳文图拉·卡罗利宣布了他那惊人的决定。
“见鬼!”等他已经听不到时,她说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