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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拉尔夫说道。他很感意外——他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
拉尔夫既意外又欣慰。他根本没有纠缠于萨姆是否受到了挑衅。这法官太棒了!
菲莉帕说：“我同意。”
“你们的判决如何？”法官问道。
于是拉尔夫说道：“杰拉德年龄已经够大，可以做一名护卫了。”
拉尔夫看了看伍尔夫里克。他像是五雷轰顶一般。这就是冒犯我的人的下场，拉尔夫心说，他真想大声地喊出来。
然而，他们却不得不商量孩子的事情。菲莉帕很有眼光，多年以来，拉尔夫已经意识到，当菲莉帕有不同意见时，与其武断地做出决定，再同她争吵，还不如先和她好好商量。
伍尔夫里克和他目光相遇了。拉尔夫紧盯着他，想看穿他在想什么。他这会儿会是什么心情？拉尔夫看出那是恐惧。伍尔夫里克从来没在拉尔夫面前显示过恐惧，但现在他崩溃了。他的儿子就要死了，这给了他致命一击。拉尔夫凝视着伍尔夫里克那惊惶的眼神，深深地陶醉于一种满足感。二十四年了，他心想，我到底打垮了你。终于，你害怕了。
对于两个共同生育了一个孩子的人来说，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关系，但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好多年，并且似乎也不大会改变了。至少这让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去挑逗勾引年轻女仆，或者去酒馆里嫖娼。
陪审团商量了起来。主席似乎在和其他人争论。拉尔夫不耐烦地看着他们。法官都发话了，他们还敢说三道四？但陪审团显然是意见不一。拉尔夫心想，煮熟的鸭子，难道还会飞吗？
孩子们出去了。拉尔夫坐在了屋子的另一端，菲莉帕的对面。他从不碰她，而且总是和她保持距离，以免不小心碰上。他确信她的穿着和举止像个老太太是为了确保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她还每天都去教堂。
他们似乎做出了结论，不过他猜不出哪派意见占了上风。主席站起了身。
“可以——让迪基跟你们一起去。”迪基是伯爵城堡的一名仆役。“给，拿点儿钱去花吧。”他给了他俩一人一把银便士。
“我们认为韦格利的萨姆犯有杀人罪。”他说。
年龄稍大的杰里问道：“今天下午我们可以到集市上转转吗？”
拉尔夫又把目光紧盯在他的宿敌身上。伍尔夫里克看上去就像是被捅了一刀。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疼痛难当。拉尔夫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喜形于色。
“明天你们将坐在法庭里的法官席上，”他说，“我想让你们看看怎样伸张正义。”
刘易斯老爷转向了拉尔夫。拉尔夫这才把目光从伍尔夫里克身上移开。“你对判决意下如何？”法官问道。
拉尔夫向他的儿子杰里和罗利打了招呼。他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同孩子们打交道。他一向很少见到他们：他们幼年时，当然是女人在照看，而现在他们又在修士的学校里读书。他同他们说话时，多少有些像对待手下的扈从，有时候对他们发号施令，有时候又和蔼地开起玩笑。他心想，也许等他们再大些，就容易交谈了。但这似乎无所谓：无论他做什么，他们都视他为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