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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里克还没有想透彻：“嗯……”
伍尔夫里克有些发窘，格温达的一颗心飞向了他。“我父亲的钱包在桥塌时丢了，我的钱又花在丧葬上了，”他说，“可是我能给雇工分点收下来的粮食。”
“这不是你想要的，但今天你充其量只能得到这么多。内特怎么会拒绝你呢？他可没人手把庄稼收割回来啊。”
内特说：“你有钱付工钱吗？”
伍尔夫里克点着头，他在思考着可能性：“大家会看到我收庄稼，也就习惯了这念头。以后嘛，再否认我的继承权就显得不公了。而且我也付得起遗产税了，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可以找人帮忙。”伍尔夫里克说。
“那样你就比目前大大地接近你的目标了。”
好几个人点头赞同。格温达开始悲观了。这对伍尔夫里克不利。
“谢谢你。你聪明极了。”他触了下她的胳膊，然后转过去面对着安妮特。她悄声对他说了句很尖锐的话。她父亲满脸不高兴。
另一个陪审员发言了：“九十英亩地对一个大人都太多了，何况对一个孩子。喂，到目前还是三个人耕种呢。”说话的是比利·霍华德，二十五岁上下，曾追求过安妮特，没有成功——这可能是他支持内特给伍尔夫里克下绊的原因。“我有四十英亩，还得在收获季节雇工呢。”
格温达走开了。她心想，甭跟我说聪明。要告诉我，我……什么？漂亮？绝不是。你生命之爱？那是安妮特。一个真正的朋友？见鬼去吧。这么说我想要什么？我何必这么不顾一切地帮助你？
大卫·乔恩斯不是陪审团成员，他就站在格温达身边。“我也没有九十英亩地。”他说，引起一阵笑声。大卫和多数人一样，只有半基弗特土地。
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内特说：“十八不是十六。我想不起允许十六岁的孩子继承遗产的先例。”
她注意到，大卫·乔恩斯正热烈地跟那个叫亚伦·阿普尔特里的说话。
一个叫亚伦·阿普尔特里的陪审员说：“大卫·乔恩斯继承他父亲遗产时十八岁。”
内特挥舞着采邑的那卷文献。“伍尔夫里克的父亲塞缪尔，出资三十先令继承了他父亲的遗产，又出资一镑继承了他叔父的土地。”一先令是十二便士——那时没有先令的硬币，但大家都照样这么说——二十先令是一镑。内特宣读的总数恰好是他原先说的一半。
“年龄不是一切，”伍尔夫里克说，“我比多数人都又高又壮呢。”
大卫·乔恩斯说话了。“一个人的土地应该传给他的儿子，”他说，“不管我们的新领主是谁，我们不想给他那种印象：他能随便拿走应属继承人的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