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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顶部的门打开了，凯瑞丝出来了，一边用一块布擦干她的手。梅尔辛突然感到握着菲莉帕的手不自在。他不由得想甩掉她的手，但意识到那要看起来太负疚，就阻住了那冲动。他对凯瑞丝微微一笑，说：“你的病人怎么样了？”
内特继续说：“珀金这个星期死了，还有他老婆佩姬，他儿子罗伯和他女婿比利·霍华德。只留下安妮特和需要经营的全部土地，她大概是力所不及了。”
梅尔辛同情地拍拍她的手：“这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那总该有和财产相应的遗产贡赋吧。”
“我的第一个丈夫还活着的时候我就谈另一个丈夫是多么骇人啊，”她说，“我不知道是什么控制了我。”
“会有的吧，等我找到肯于接手的佃户再说吧。”
“我懂了。”梅尔辛先前没想到这一点。他能够设想，一桩安排下的婚姻对那个一心爱着前夫的寡妇会特别生厌的。
议会正在通过新的法令，制止雇工在国内游荡要求更高的工钱。这条法令一经形成，拉尔夫就要强制执行，把他的雇工都弄回来。他如今明白了，即使到了那时，他也难以找到佃户。
“可是你不明白。作为没有继承人的伯爵的遗孀，我只能嫁给爱德华国王为我选中的人。而国王是不会考虑我的愿望的。他只关心谁会继任为夏陵伯爵。”
内特说：“我估摸您已经听说伯爵死了的事了。”
“没有。”他难以解释，他正和王桥的女修道院副院长有着恋情。“不过，我觉得我是能再娶的，只要那合适的女人……愿意。你到最后可能也会这么想的。”
“没有!”拉尔夫又吃了一惊。
“你这会儿当然是这么想。”梅尔辛揣度，她丈夫还活着的时候这样讲不大相宜。但她已悲痛过度，就顾不上风范，说出了心里所想的而已。她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你呢？”她说，“你再婚了吗？”
“什么？”杰拉德爵士问，“威廉爵士死了？”
“贵族妇女嫁给她们不爱的男人是命运——可是你看，我嫁给威廉算够幸运的了。给我选择了他，而我从一开始就爱着他。”她的声音让她说不下去了，“我无法忍受有别人……”
“得了黑死病。”内特解释说。
“肯定不会的。”
蒂莉说：“可怜的威廉叔叔!”
“我祈祷上帝让我也得病吧。若是我的家人都死了，我也愿意走了。”
婴儿感到了她的情绪，抽泣起来。
梅尔辛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他看到菲莉帕的手明显比他的皱折多，哪怕他们的年龄差距只有四岁。他说：“西尔维娅死了。”
拉尔夫用压倒那乱哄哄的声音说：“什么时候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