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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下个星期,她心里明白,甚至不是明天早晨——她必须现在就走。
尽管如此,她仍然感到幸福。这一整天她都有他陪在身边,她可以看着他,跟他谈话,逗他大笑,对他同情,偶尔还能碰一下他。她哄骗自己,只要她喜欢,她能随便在任何时候亲吻他,但那是在她不这么下心思的时候。简直就像结了婚似的。可那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她没地方可去,但这没什么两样。待在这里,吃着她父亲放在桌上的面包,就无异于向他的权威屈服。她就得接受他对她的估价,作为一个商品去出售。她后悔不该喝了那第一杯淡啤酒。她唯一的机会是当场拒绝他,并走出他的房子。
他们在中午时分停下来休息,吃了随身携带的面包和干酪;他们从一条清溪中用手捧着喝水,她没机会给他吃药。
格温达看了看她母亲。“你错了,”她说,“他就是个魔鬼。那些老故事说得对:你和魔鬼做交易,你就会比你想的还要付出得多。”
那天快过完的时候,她比以往更爱恋他了。不幸的是,他对她流露的感情只是同伴式的关照,而不是超越那一点的动情。与小贩西姆在树林里时,她曾满心希望那些男人不要像野兽,而此时她倒愿意伍尔夫里克身上更多点野性了。整整一天,她都没做出什么举动引起他的兴致。她让他仿佛只是偶然地看到了她的浑圆有力的大腿。当地形起伏时,她借故喘着粗气,突出她的胸脯。一有机会,她就蹭蹭他,碰碰他的胳膊,或者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肩头。这一切都毫无成效。她知道自己不算漂亮,但她身上有一种东西时常使男人盯着她看和喘着粗气——但这对伍尔夫里克都不起作用。
妈躲开了她的目光。
他甚至还拍拍“跳跳”。
格温达站起了身。重新斟满的杯子还在她手中。她把杯子一歪,把啤酒倒在了地上。“跳跳”马上舔了个干净。
倒不是伍尔夫里克小心提防。恰恰相反,他很坦率友好。他谈起他的家人,跟她说每天早晨他醒来意识到他们的死不是梦时,他如何落泪。他考虑周到,不时问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他告诉她,土地是靠得住的,一个人可以一辈子拥有,再传给后人,而且当他耕作土地——除草、围篱或清除石子——时,他是在完成使命。
她父亲气愤地说:“我为这一罐淡啤酒花了四分之一便士呢!”
从王桥到韦格利——有二十英里的路程,要足足走一天——一路上,格温达始终在希望有机会用一下她的春药。可惜她失望了。
“再见。”格温达说着,便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