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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说:“一切都好,西姆。”
格温达摇了摇头:“他简直都不搭理我。我巴望着他能做些事表明他知道我是谁,哪怕是揪揪我的头发。可他跟珀金的女儿安妮特恋爱了。安妮特是条自私的母狗,可伍尔夫里克偏偏仰慕她。他俩的父亲都是村上最富的人。安妮特的父亲养鸡、卖鸡,而伍尔夫里克的父亲有五十亩地。”
“我拿阿尔文的牛换了这丫头。”
“好了,不用说了,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凯瑞丝说道,“他爱你吗?”
“不错。”塔姆的声音稍稍有些含糊。
格温达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她的感觉。那不仅仅是爱。她对他朝思暮想,真不知道假如没有他,她该怎么活。她曾经幻想过绑架他,把他关在密林深处的小茅屋中,那样他就没法逃跑了。
“我们要向伙计们收费,每人六便士,不过你当然可以免费了。我想你很愿意第一个来吧。”
“你爱上他了?”
塔姆用发红的眼睛打量了她一番。也许是抱着希望吧,但格温达觉得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他说:“不了,西姆,谢谢。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让伙计们玩得高兴些。不过你也许愿意明天再说。我们从去王桥的几个修士那里抢来了一桶好葡萄酒,伙计们这会儿差不多都喝得烂醉如泥了。”
“我知道。我是说,我们从小就认识,那会儿他老爱揪我的头发,然后跑开。后来有一天,就在圣诞节后不久,我在他走进教堂时看到了他。我发现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嗯,不仅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真正的棒小伙儿。他头发上喷着香粉,脖子上围着一条深黄色的围巾,看上去真帅。”
格温达的心中跳动着希望也许对她的折磨会被推迟。
“伍尔夫里克?我还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我得跟阿尔文商量一下,”西姆有些疑虑地说道,“谢谢,塔姆。”他转过身去,牵着背后的格温达走了。
“恐怕算不上做过。好几年前,我答应了邻村的一个男孩儿,就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喝过葡萄酒一样,有那么一种浑身热辣辣的感觉。就做了那么一次。不过,如果伍尔夫里克什么时候想做,我都会让他做的。”
几码之外,一个宽肩膀的男人挣扎着站起身来。西姆说:“一切都好,阿尔文。”看来“一切都好”是这帮强盗的问候语和口令。
“你怎么样?你做过那事吗?”
阿尔文正处于烂醉之后脾气暴躁的阶段,“你弄来什么东西了?”
格温达耸了耸肩:“我不喜欢那样,但是,另一方面,我也不用担心。”
“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想,但是……难道你不担心一辈子都听命于某个男人吗?”
阿尔文用手托起了格温达的下巴。他捏得非常紧,其实毫无必要。他将她的脸扭向火光。格温达不得不直视着他的眼睛。阿尔文像隐身者塔姆一样,非常年轻,但也同样因放荡淫乱而气色不佳。他满嘴酒气地说道:“看在基督的分上,你捡了个丑丫头。”
“你不想吗?”
格温达平生第一次因为别人说自己丑而感到高兴,阿尔文也许不想对自己做任何事情了。
“我不知道……”
“我只能弄到我能弄到的,”西姆不耐烦地说道,“一个人如果有个漂亮的女儿,他不会只拿她换一头奶牛的,是吧?他会把她嫁给富裕的羊毛商的儿子的。”
“为什么还没有?”
一想起她父亲,格温达就愤怒。他一定知道,起码会怀疑,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待她?
“哦,那事?没有,还没做过。”
“好了,好了,这没关系,”阿尔文对西姆说道,“这么多人里才两个女人,伙计们都快受不了了。”
“你知道……我小时候把那叫‘吭哧’,因为大人们做那事时会发出那种声音。”
“塔姆说等到明天再说,因为他们今晚都喝得太多了——不过还是听你的。”
“做什么事?”
“塔姆说得对,有一半人都已经睡着了。”
“你和梅尔辛做过那事吗?”
格温达的恐惧消退了一些。一夜之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可能跟伊丽莎白·克拉克有关。她总拿眼睛瞄着梅尔辛,尽管她是个冷漠的人,而且还比他大好几岁。”
“好吧,”西姆说,“反正我也累得半死了。”他看了格温达一眼。“躺下,你。”他从来不叫她的名字。
“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感到愧疚。”格温达立刻说道。
她躺下了。西姆用绳子将她的双脚捆在一起,又把她的双手绑在背后。然后他和阿尔文分别躺在了她的两侧。没过一会儿,两个男人就都睡着了。
像以往一样,她们谈起了男孩子。“梅尔辛的情绪很奇怪,”凯瑞丝说,“星期天时他还一切正常,还在教堂里吻了我——接着,到了星期一,他就连我的眼睛都不看了。”
格温达筋疲力尽,但她根本不想睡。双手被绑在背后,使她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她试着在绳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腕,但西姆把绳子拽得很紧,死结打得很牢。她所得到的一切就是皮肤磨破了,绳子磨得她的皮肉火辣辣地疼。
格温达是在羊毛集市举办的那个星期的星期五来到王桥的。她的父亲乔比去了教堂前的集市市场,叫卖他在韦格利村附近的森林中诱捕的一些松鼠皮。格温达则径直来到凯瑞丝家,两条狗也再度相会了。
绝望转化为无助的愤怒。她想象着自己在向捕获她的人复仇:他们都龟缩在她面前,而她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们。但这只是毫无意义的幻想。她又将思绪转到逃跑的实际办法上来。
距离凯瑞丝母亲去世的那天,格温达在羊毛商家凯瑞丝的卧室地板上那一窝杂种狗中挑出“跳跳”,已经过去十年了。自那以后,格温达和凯瑞丝就成了亲密的朋友。尽管她俩一年只能见两三次面,却无话不说。格温达觉得自己可以把一切秘密都告诉凯瑞丝,丝毫不必担心有任何信息会传到她父母或韦格利村的任何人耳中。她认为凯瑞丝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因为格温达根本不和王桥的其他女孩儿说话,绝无不慎泄密的危险。
首先她得让他们给她松绑。然后,她得能逃走。这些都实现了,她还得确保他们没法追上她并重新捕获她。
“跳跳”和“小不点儿”热烈地亲昵着。它们是一窝生的,却毫不相像:“跳跳”是一条棕色的小公狗,“小不点儿”则是一条黑色的小母狗。“跳跳”是典型的乡村狗,精瘦而多疑,而在城里长大的“小不点儿”则胖乎乎的,总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这简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