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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微笑着。“你现在挺好看的，”她说，“尤其在你笑的时候。”
“梅尔辛能听到你的消息吗？”
不久，塞西莉亚嬷嬷给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凯瑞丝可以在医院里度过她的大部分时间——那是她认为属于修女的一部分工作——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不参加礼拜。作为交换，凯瑞丝必须停止藐视纪律，而且要她把她的神学观念埋藏于心。凯瑞丝违心地、郁闷地同意了，但塞西莉亚心知肚明，她的安排得以付诸实施，而且现在已经执行，因为凯瑞丝如今把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管理医院了。她缺席了半数以上的礼拜，而且在言行上鲜有公开的反叛了。
“什么消息？这里的事没什么可说的。我是个修女。”
但梅尔是对的：凯瑞丝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问一些有疑虑的问题了，在她成为见习修女之后，在每一堂神学课上都要发动一场争论。没过一周，塞西莉亚嬷嬷只好命令她上课时不许说话了。后来，凯瑞丝开始违反女修道院的规矩，要是纠正她，她就会质询这些纪律背后的原则。她再次被责令不许说话。
“你思念他吗？”
凯瑞丝笑了：“我可从来没这么漂亮过。”
凯瑞丝转过脸去，瞪了梅尔一眼：“修女是不准思念男人的。”
梅尔轻轻触了一下凯瑞丝的胳膊。在修女之间是禁止亲密的举动的，但凯瑞丝在这类事情上并不严格。“她让你想起了你自己。”梅尔说。
“但思念女人可以。”梅尔说着，凑上前来亲吻了凯瑞丝的嘴唇。
“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凯瑞丝皱起眉头说，“我在竭力记起她母亲……”
凯瑞丝大吃一惊，一时间僵在了那里。梅尔依旧不放口地亲吻着。女性的嘴唇是柔软的，和梅尔辛的不一样。凯瑞丝震惊了，不过没有害怕。已经七年没人亲吻过她了，她突然醒悟到，她有多么思念这一吻。
“是班上最出色的。在一两年之内，她就会跟我激烈争论了。”
在静谧之中，隔壁的图书馆里发出了很响的声音。
“一个聪明姑娘。”凯瑞丝说。
梅尔负罪般跃开了：“那是什么响声？”
梅尔又带她们唱起那支圣歌，随后便走过来跟凯瑞丝说话。
“听起来像是一个盆子掉在了地上。”
梅尔对上帝的神秘行事方式给出了温和的答案。蒂莉显然并不满意，但也说不清她的疑虑，就闭口不语了。凯瑞丝肯定地知道，这个问题还会提出来的。
“会是谁呢？”
这是孩子气的以个人方式提出的经典问题，是动脑筋的少年迟早总要问的：坏事怎么会发生？凯瑞丝本人就问过这样的问题。她蛮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发问的人。她是蒂莉·夏陵，罗兰伯爵十二岁的侄女，那副顽皮的样子很招凯瑞丝喜欢。蒂莉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大出血而死，而她父亲不久后又在狩猎时摔断了脖子，所以她是在伯爵家长大的。
凯瑞丝皱起了眉头：“半夜这般时分，图书馆里是不该有人的。修士和修女都上床了。”
目前有十名学生，年龄从九岁到十五岁。有些人是王桥商人的女儿，其余的则是贵族家的孩子。那首赞美上帝的圣歌接近结束了，一个女孩问道：“梅尔姐妹，既然上帝这么好，为什么要让我的父母死掉？”
梅尔吓坏了：“我们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