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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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指旁边一个卡座：“坐一会儿吗？”

我哈哈大笑。她是在逗我，因为上次我来时就曾建议他们开分店。她怎么连这个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坐了过去，摸了摸座椅，感觉完全是新的。

“你就当我们是在这里开了分店。”她边说边笑。

“要点些什么吗？”凯茜边问边把菜单放在桌上。

“我们时不时会换换地方。”她说。就好像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足以解释我在这里巧遇多年前在千里之外发现的咖啡馆一样，这里连内部的装潢和陈设都丝毫没变。

我笑了。我记得那份菜单——上面有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魔法文字。于是，我再次拿起菜单。

我环顾咖啡馆四周。“真不敢相信我在这儿。今天早晨我还在回想这里呢，记得特别清楚，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上次来这家咖啡馆，我看见菜单背面有三个问题。

她又笑着说：“你看起来也不错啊，约翰。”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点了点头，依然为眼前的一切感到惊奇。“你看起来不错啊，”我说，“好像……一点都没变。”我说的是真话，她的确一点都没变老。

你害怕死亡吗？

她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好久不见。”

你满足吗？

我也微笑着致意：“嗨，凯茜！”

我翻到菜单反面，这些问题还在。就是因为这三个问题，我的人生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啊。

凯茜笑意盈盈。

“现在你的生活有些不一样了，对吗？”凯茜问。

我循声向左一看，只见刚才还没人，现在竟然冒出个人来，是凯茜——我第一次来时招待我的女服务员。那次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同她、咖啡馆老板和另外一个客人交谈，他们的观念和想法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抬头看着她，微笑着回答：“的确不一样了，非常不一样。发生了一些非常好的改变。”

“约翰，欢迎回来。”

“比如说？”

我进门四下张望，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眼前的布置几乎和十年前的布置一模一样。红色的卡座、银色的圆凳、吃早餐的吧台……一切看上去都还是崭新的。

我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呀！”

我只犹豫了片刻就踏上门前的台阶，拉开了咖啡馆的门。门上安着铃铛，和我上次见到的一样。叮叮当当的铃声响起，店里的人便知道我来了。

凯茜坐到我对面的座位上，伸出双手，放在我的手上。“就从你十年前离开咖啡馆的那个早上说起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