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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过了一会儿,同样的一幕又上演了。他再次一跃而起,点上蜡烛,跑到门口。门又被锁上了!同时,他再度感到饥火烧肠。由于某种原因,也许是房东太太的极度古怪,他不想再找她了,索性在椅子上汗津津地将就了一夜。
他赶紧跑到门口,令他惊讶的是,门竟被反锁了。他真是气坏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喊道,又惊又怒。那巫婆居然敢把他关了起来!他把门打得山响,终于,房东太太姗姗而来,镇定自若地打开门。她道歉说一定是无意之中把门锁上了以防盗贼。对他讲述的风波,她仅微笑不语,然后就又回楼上去了。他注意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味,好像是枯枝烂叶或地板下层的味道,仿佛她刚刚在林间地上爬行过一样。一切都归于平静,他吹熄蜡烛,又倒头睡下了。
破晓时分,他醒来,穿好衣服,走到门前,门竟是开着的。他提着包上了楼。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地方有多么破败,这些斑驳痕迹,多多少少被头天晚上的仁慈夜幕遮掩了几分。他叫不来房东太太,而船就要起航了,于是只好不辞而别,出门前在客厅的架子上留下了几个先令的房钱。
他点燃了火绒盒里的蜡烛。身边根本没人,可是床单和床垫却被一个沉重的身形压弯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呼救但听不到回音。同时他感觉到从五脏六腑泛起可怕的饥饿感,那是任何爱尔兰人自从暗无天日的大饥荒以来从未经历过的煎熬。
走到外面的街上时,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旅社,吃惊地发现屋子的玻璃窗几乎粉碎,塌陷的屋顶砖瓦不全。他走进街角的店铺,想找个正常人闲聊几句定定神。他向掌柜的问起那座房子的渊源,掌柜的说房子早就没人住了,已经空了多年。要不是因为它是牌楼的一部分,早就被拆除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爸爸是在那里过的夜,因为这是座没人住也没人买的凶宅,一个女人曾在里面谋杀了亲夫——她把他关在地下室里活活饿死。后来那个女人也因谋杀罪而被判处了绞刑。
午夜时分,偶然醒来的他听到屋里传来别人的喘息声,立刻惊得毛骨悚然、睡意全无。他在高度警觉的状态中听到一阵呻吟,接着有人摸黑在他的床上躺了下来,就躺在他身旁!
爸爸每每给妈妈和我讲起这个故事,总是绘声绘色,仿佛那阴森的老屋,苍白的女人,呻吟的鬼魂,都能立即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走进屋子,接待他的是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妇女,她派给他一张地下室的铺位。
“幸亏你下次到港时,我们旅馆有房间。”妈妈轻声叹道。
有一次,他上岸后发现最喜欢的旅店已经客满,不得不迎着风,沿着牌楼林立的破旧街道步行,最后终于找到一座挂着“有房”牌子的冷寂房子。
“天哪!可不是吗!可不是吗!”爸爸连声附和。
爸爸曾经讲起他在南安普敦经历的一桩怪事。孩提时代的我信以为真。这会儿就当真事来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