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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西走在妻子身边,两人率领着庞大的躁动人群。西帕依士兵穆瓦纳图拿着逃过埋葬的老式马提尼-亨利在侧翼前进。他确认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带着武器:弯刀、大刀、短矛、弓箭、手枪、老式步枪。穆瓦纳图不安地问:
“那里不会有武器的藏身之处,”舅妈罗西保证说,“没人能在那里挖洞,因为我们土地最早的主人葬在那里。”
“为什么我们都拿着武器?好像奔赴一场战争……”
那天下午,比安卡给我梳头时,村民聚集在广场上。他们请求举行希迪洛,一场盛大的血祭,向所有过往的生灵致敬。他们确定了有哪些人去参拜最高的地方,海边沙丘的顶端。这些土地在村庄最早的防御工事之外。在科科洛附近,他们将杀死山羊,和那些身为“土地的主人”的魂灵对话。
没有人回答。西帕依士兵思索着游行的意义,慢慢落在后面。这时他才发现我们的父亲走在队伍的最后。穆瓦纳图从未想过卡蒂尼·恩桑贝会加入喧嚣的人群。他以克制的手势,向父亲问好。
军营的远处,骚动已经演变成普遍的混乱。凭空出现的武器让人觉得恩科科拉尼已经被人从大地腹部包围起来。人们纷纷议论,认为是诅咒、报复或巫术。恐惧是最强大的将军,这位头领的肚子里涌出急于听从号令的士兵。
他打算加快脚步,摆脱此刻耐人寻味的景象。这时,他看到舅舅穆西西走过来,焦躁不安地问:
比安卡讲完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意大利女人不是热尔马诺的妻子,她只是一个客人。我陷入了她那双苍白的双手带给我的倦意。
“你收到的命令是埋葬所有武器吗?”
在洛伦索·马贵斯,比安卡什么活计都做:卖帽子、做裁缝、卖酒。没东西卖了,她就卖自己。然而她靠赌博发了财。她攒了一大笔钱,足够她不出去工作。于是她动身前往伊尼扬巴内,拜访福尔纳西尼一家,他们和她一样是意大利人。
穆瓦纳图没有停下脚步,肯定地点点头。他说:“是死去的母亲下的命令。”
“我希望此行可以遇见他。我要把他给我的生命还给他。”
“那我们还得处理掉葡萄牙人的武器。”舅舅说。
她想起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可以轻而易举地死去:洛伦索·马贵斯。那是一个寻死的好去处。结局既不会很壮烈,也不会很纠结:炎热、瘟疫、发烧、肮脏泥泞的街道,所有这些都可以制造死亡,而且不需要肇事者。就这样,她为了死亡回到非洲。在她住的房子里,她找到了一本相册,里面有葡萄牙著名军人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是一个迷人的男人,穿着制服尽显男性的优雅,脸上却现出古怪的忧郁。那就是莫西尼奥·德·阿尔布开克。某个瞬间,意大利女人在将军眼中看见了死亡。她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苦苦寻找的悲剧式命运。有人告诉她,这位英俊的将军将起航前往莫桑比克。我要等着这一天到来,她无声地叹息。多么神奇,她只是在一张褪色的照片上见过那个男人,却重燃了生活的希望。
村民像军人一样列队前进,渡过河流,进入对岸的森林。那天的云层很低,战士们不得不低下头,以免丢失身体。
“我没有了结一切的勇气。我不如你母亲伟大。”
再往前走,人们停在一个小树林的入口。开始挖洞之前,他们在一棵桃花心木树干上绑了一块白布,在白沙上洒落几滴烈酒。这样,死者知道自己仍被记挂。
第一次来莫桑比克时,比安卡夫人怀了身孕,丈夫却逃走了,据说是去了南非。她回到意大利生产。然而,儿子出生不久便夭折了。面对丧子,她只有一种想法:自杀。
不一会儿,和着雄壮有力的歌声,人们猛地起身,一齐撕裂地面。大地的内部突然出现令人惊愕的景象:一个巨大的武器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吓得人连连后退,将铲子和镐丢向远处。舅妈罗西匆忙张开手臂,呼唤先祖,祈求他们让大家免于复仇与巫术的侵害。
意大利女人说得没错。男人看见女人编辫子,只是以为她们爱美。但她们是让时间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