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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我们的家园第一次遭到入侵时,祖父和我现在一样大。我们不理解为什么侵略者视我们为动物,他们更喜欢牛,而不是归顺他们的人。我们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偷我们的牲畜,杀我们的族人,强奸我们的妇女。他们管我们叫<i>廷绍罗</i>——“牲口”。他们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算上我们的时候当我们是奴隶,不算我们的时候当我们是畜生。他们靠着刀枪建立了帝国,代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如今,帝国的子孙恩昆昆哈内又来惩戒我们。
“<i>一个特希帕</i>。矿工里有一种男人,他们干女人的活计。实际上:你的丈夫和一个特希帕结婚了。”
他向我告别。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远去,灵巧得像一抹影子。他的双脚耕耘着沙土,比土地还要古老,所有的祖先都在他的脚步中前行。
这时祖母才受到了触动。嘲讽的表情换成了苦涩的惊讶面具。我们都听说过有矿工和别的男人“结婚”,忘记了家乡的妻子。但是我们未曾想过祖父特桑贾特洛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再见,被梦到的人。我要去一个自己能掌控梦境的地方。”
祖母猛地夺过不速之客手里盛着恩索佩酒的椰壳,扔在地上,赶送信人出去。等送信人消失了,她大喊着:
讲完了夜晚的秘密后,特桑贾特洛挺直背脊,仿佛松了一口气。他让我递给他那张纸,他要亲自撕碎,扔到风里。他这样做了,在原地慢慢转圈,将碎片撒向四面八方。接着,他张开双臂直视太阳,大声喊:
“特桑贾特洛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是个死人。特桑贾特洛已经死了。”
“‘你已经不是了。现在是我们梦到你。’”
她骂骂咧咧地走进家里,紧接着把丈夫所有的物品扔出门外。和其他寡妇一样,她举起棍子抽打那些物品,鞭打出死亡的脏污。她嗖嗖地挥动小枝条,宣判道:
“‘但我才是做梦的人。’”
“这只鼹鼠会在它挖的洞里腐烂。”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朝你开枪。’”
这些话听起来仿佛恶毒的诅咒。对我来说则相反:祖父告诉我们有一条出去的路。恩科科拉尼终究不是只有一条返家之路的小地方。他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你们说的战争可能没这么快开始。’我争辩道。”
直到今天,在睡梦里,我还能听到他长长的手指抠挖着大地的腹部。他就是这样挖出我们白蚁巢旁埋葬的星星。就这样,我和母亲埋葬了有朝一日回到海边的梦想。
“我想唤醒他们。我示意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准备对他耳语,他却打断我:‘不必偷偷摸摸。你开口之前我们就听到你要说什么了。’”
正午,天气炎热,连苍蝇都困倦得不再飞来飞去。我们在后院纳凉。舅妈罗西清早就来我们家,一直待到现在,仿佛忘了她家在别处。她为自己的逗留找借口:路上肯定像火烧一样。现在这个点,太阳的火种到处散落,没有人能在地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