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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杜布拉死后,鸟儿就不再经过我们村子上空。少数几只飞鸟经过,却都颓然下坠,仿佛撕裂的云朵碎片。它们下落的时候,羽毛散落,每一片都在随风狂舞。这样的景象也越来越少见。不久,恩科科拉尼的人们便会失去抬头看天的习惯。
天色很暗,我没注意到中士的到来,他惊恐万分地命令我们:“把尸体挪走!立刻!”
这时,他听见军营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又响了一声。又响了一声。妇人们眼看着葡萄牙人匆匆忙忙地奔向家中。
穆瓦纳图一如既往地服从。然而我的老父举起手臂,说:
葡萄牙人并不想纠正什么。妇人们的胡言乱语已经够难理解了。最年长的农妇依次翻译了同伴此起彼伏的言语。中士缺少一位能翻译他的想法的人。他开始想象自己以情人般的温柔分开无染原罪圣母合在一起的双手。他感觉着那双自由而感恩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该死的炎热让我们造了罪孽,他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想。
“谁也不能动她。那不是尸体。是希卡齐,我的妻子。”
“神父总是称她为合手圣母,因为她总是双手合十。”
中士热尔马诺无奈地绕着树转来转去。他一直尝试接近我,笨拙地安慰我。某一刻,他还建议我们一起祈祷。随后他又反悔:不能祈祷,因为没有人会为自杀者祈祷。他又完全下定决心,接着说:
“手合在一起?”中士惊讶地问。
“上帝保佑,伊玛尼,求你的父亲带她去教堂吧。”
“而且她的两只手也合在一起。”第三位说。
“带去教堂?”我的老父反驳,“她已经在教堂里了。我们的教堂就是这棵树。”
“肯定是她的同胞姐妹。”另外一位妇人说。
我父亲的这个说法很奇怪。葡萄牙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卡蒂尼不是皈依的黑人吗?热尔马诺晃晃脑袋,想要甩开这难解的疑问。如果一个黑人作为一家之主都能如此轻易地改变信仰,那要怎么保证他的忠诚呢?中士在胸前克制地画着十字,嘴里念念叨叨地离开:
“到了之后您就看见了:是和教堂里一样的圣母。”
“他们既感受不到罪的沉重,也不知何为羞耻:怎么能指望他们成为好基督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