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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威尔基说，“虽然总是光芒四射，但最耀眼的已经堕落，是这样吧？听起来有点滑稽。你看得见他吗？那边。我去去就回。”
弗雷德丽卡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卡罗琳是否听说过斯卡伯勒的事情，如果听说过，她认为那是逢场作戏的玩笑，还是有人应该道歉的罪过？她想，幸亏她不是某个人的女朋友。在剑桥已经待了两年的卡罗琳显得盛气凌人。弗雷德丽卡觉得她自己的样子很吓人，她胸前沾上油的那一块布逐渐发硬，阳光把她的头发都晒卷了，蚊子更让她破了相。
他朝背后做了个手势。喇叭声从屋顶的四个角落响起，尖细而清脆，到最后一幕了。
他们在室外吃，晚饭有香肠、蒜泥蛋黄酱、蔬菜沙拉和新鲜奶酪，还有不易消化的吉贡达葡萄酒，那是新酒，深紫色的。威尔基和格里默德先生聊起卡马尔格，格里默德先生有个堂兄弟在那里有个葡萄园。威尔基很客气地问莫妮卡和玛丽她们在学什么，不到半小时，他获得的信息比她待好几个月获得的还多。他吃了很多蒜泥蛋黄酱，坚挺而肥厚的下巴沾满了油，闪闪发光，像一个到处讨吃的顽童。
“哦，弗雷德丽卡，你这个大傻瓜。上星期他就来看过这部戏，今天叫我和卡罗琳也来。不过，亲爱的卡罗琳宿醉得厉害，很不舒服，所以我骑自行车带他来。他在上面呢。”
弗雷德丽卡和卡罗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剑桥的男女比例是十一比一。威尔基是个天才，不用费力就能拿到很多项第一名，但他还是想进演艺圈。“他两边都想顾。”卡罗琳说。她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橄榄、萝卜和法国面包。
“他还好吧？”
“我们也都一样，”弗雷德丽卡冷冷地说，“你接下来想干什么？结婚？”从弗雷德丽卡的嘴里说出来，这个问题听起来很尖刻，卡罗琳却似乎很高兴。她说：“不着急，一步一步来。首先要看威尔基是不是想回剑桥。”
她被打断了。格里默德家的几个小孩不想听他们这样唠唠叨叨，他们想听莎士比亚的名段，那才是有价值的。她安抚了他们，然后问：
“我希望他回去。这样我在剑桥就有熟人了。”
“听说过。”
“你们在说什么？”威尔基问。
“对，就是她，沃伯顿。她升职了，现在是电台主播。你知道吧？”
“在说你是不是想回剑桥。”弗雷德丽卡说。
“沃伯顿。”
“你说呢？”
“我当保姆呢，用服务换膳宿。大家都对我很好。我们住在韦松拉罗迈讷附近。”“不远。我们可以见见面。卡贝塔因有很多老朋友。有个美女，叫安西娅什么……”
“我希望你回去。”
“我倒是要问你呢。我和克罗住在卡贝塔因，那是克罗在法国的家，很漂亮。当地人都很友好。你晒得这么黑，有些地方脱皮得像梧桐树皮。日子过得很舒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