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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禁足在家的夕夜因自残被救护车接走了。医院里,看着日渐憔悴的夕夜,妈妈最终还是没忍心,带她去了警察局。“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夕夜在警察局里做了陈述,起诉了堂叔。但由于浮现在脑海里的场面太过可怕和强烈,夕夜很难回想起细微的动作。然而警察却表示这些细节才是陈述最重要的部分。他反复要求夕夜说出堂叔在集装箱里对她说了什么以及她用什么言语和行动进行了反抗,他想要知道具体话语和详细动作。夕夜准确记得堂叔走近自己的那一刻、皮带上的纹样、他突变的表情、自己感受到的压迫、味道、声音、身体上的痛苦、角落里的蜘蛛网、映照在集装箱墙壁上的影子,以及斑驳的污迹等零散的东西。其他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自己是怎么求饶的,哭得有多么大声,这些记忆全都混杂在一起。每当警察怀疑地看着夕夜,夕夜都会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堂叔找出夕夜与自己发的短信给大家看,反问他们:“这会是强奸犯与受害者之间发的短信吗?”朴警官打电话给夕夜的父母,试图说服他们:“起诉只会让夕夜受苦,提取到的精液根本没什么用,毕竟你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夕夜是遭到胁迫的啊。最后顶多因为证据不充分判个无罪,要么就是缓刑,更大的可能是根本起诉不了他。即便起诉成功了,这件事也会不停地被拿出来调查,那样时间就会拖得很久,最后被拖垮的只会是你们。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夕夜的事也让我深有感触,所以我才会不惜口舌来劝你们啊。这样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们。要是李社长不爽了,他还可以反过来告你们诬告!那时候情况可就混乱了!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和李社长把这件事私了。这才是夕夜的活路,也是你们夫妻俩的活路啊!”
“我当时不敢反抗,害怕反抗会活不了。集装箱里到处都是能用作凶器的物品,即便没有那些东西,他也可以轻易掐死我。他当时单手压着我的头,明明只是一只手,我却一点都动不了。”
一些人认为李社长没理由去做这样的事。年轻有为的事业家何必要去招惹亲戚家的女孩子?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他也不会缺女人,何苦要做那样的事?
“你好像一点伤都没有啊,也没有什么瘀青或是划伤。看起来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啊。”
一些人感叹酒精就是祸根。男人喝酒后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而女孩子喝酒本身就很有问题。
警察的视线从夕夜的胳膊移过脖子,又从她的脖子扫到双腿,随即便示意她将校服的裙子拉到大腿,将衬衣的袖子挽到肩膀上。
一些人把这件事归类为“女人问题”。在做大事的男人身上,“女人问题”再常见不过了,其实都算不得什么事。哪个男人不会因为“女人问题”头痛一两次呢?
“可是你的脸未免也太干净点了吧?”
另一些人假装站在夕夜的立场上,却说了这样的话:“听说李社长平常也很喜欢给她零花钱,和她特别亲近啊。人家女孩子还小,会不会是误会什么了?”
走出妇产科后,夕夜径直去了警察局。她一边将堂叔的所作所为告诉警察,一边要求警察立刻去把堂叔抓起来。她反复强调这是能确保她安全的唯一办法。警察向夕夜询问了父母的联络方式,随后将夕夜领到会议室。夕夜和警察说:“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只要能抓住堂叔,我什么都愿意去做。”陪同的警察劝慰夕夜:“把这件事交给大人,你先回家吧。”“这件事只有我最清楚,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啊。你们把我支开又能做些什么?”夕夜反问,警察只说这是需要大人解决的问题。夕夜不敢回家,她总觉得走出警察局的瞬间就会遇到堂叔,或者堂叔正在家里等着她。夕夜正是因为害怕发生这样的事才会来警察局报案,可警察却总是想把夕夜送回去。
也有一些人在同情夕夜的同时,感叹她很“可怕”。
夕夜以身体不适要去医院的借口和老师请了假。医院里,夕夜挂了妇产科的号,将自己遭遇的事情告诉医生,并要求进行检查。“你有没有洗澡?”医生问夕夜。“洗了。”夕夜回答,“我觉得太脏了,想把自己洗干净。”医生又问起夕夜有没有带内裤过来,得知内裤在洗澡的时候也被洗了,她露出惋惜的神色。“因为谁都没有教过我要怎么做。”夕夜低喃道,“在遭到性侵后应该怎么做,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是谁都无法想象的事,谁又能猜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学生会遭遇这样的事呢?当医生表示这件事必须告诉监护人的时候,夕夜表示妈妈知道,可以打电话和妈妈确认,紧接着就将妈妈的号码递给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