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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独居的自在,我直接走到客厅,拿起话筒。
母亲或我,有时是弟弟,跟在后面替他拎行李。现在难以想象那种情景,但在战前的我家,丝毫不足为奇,每个月总会上演一两次。照母亲的说法,父亲虽然表面上耀武扬威,其实很怕寂寞,所以母亲叫我们乖乖替他拎行李就对了。
是友人打来的电话。我坐在地毯上,聊着近况,忽然浑身僵硬。
说是行李,其实只有三四天的换洗衣物。成年男人一只手便可轻松拎起,但父亲绝对不会自己拎行李。他拿着单薄的公事包,自己大步往前走。
就在脚边,有一张熟面孔看着我。
十几岁时,父亲要去外县市出差,我曾奉命替他拎行李跟着去车站送行。
是剧作家仓本聪先生。
这虽非OK牧场的决斗,但若是旁边啥也没有,在那种地方看到亲人走近,我恐怕会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
周刊《文春》的封底,是他带着雪白的北海道犬山口,坐在河边,看着镜头的照片。那是大家熟知的可果美番茄汁的广告。
对方似乎也是同样的心情。幸好,现在的都市行人很多,路上还放着招牌、邮筒、摩托车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大可能是在空无一物的唯一一条路上,我这边一个人,对方也是一个人,以无处可逃的状态接近,所以这点相当值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