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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杀声遍野,鼓声震天,广西联军如庖丁解牛般,将荆湖大军一一分割。荆湖大军虽精勇无比,无奈与龙家军一样,经过大半天的厮杀,早已筋疲力尽了。之前还能作战,全赖对胜利的希冀。但广西联军的突然袭击,让荆湖大军人心惶惶:怎么还有这么多敌军出现?我们没有他们人多啊。这仗还怎么打?我们的后路都被切断了,要怎么回家啊?一旦失去胜利的信心,各种疲劳伤痛一齐发作,大部分南军都失去了作战的意愿,纷纷开始败退。
纵有几个骁勇的南兵想与广西联军作战,却又遇上了广南的第一神话——练锋芒。龙雪皇的厉害已经令南军胆战心惊了,但练锋芒的武勇更在龙雪皇之上。他率领五百大刀手冲在最前头。但见刀光闪动,南军人仰马翻,戈戟纷飞。
南军既然无人能挡住龙雪皇的一戟,自然也无人能挡住练锋芒的一刀,许多南军连人带兵器甚至捎上坐骑一齐被斩为两半。众人见此无不大骇。
“天啊,他竟然如此厉害!”
“他还是不是人啊!”
“他来了,快走、快走!”
南军望风披靡,悲号狂奔。
在困境中的龙家军突然见到救兵出现,无不大喜过望。有不少龙家将士就想向外突围,与援军会合。却被夏隆基下令喝止。由于龙雪皇惯于冲阵,一旦完成各种战术安排后,一切具体指挥执行都由夏隆基负责。
夏隆基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应该出声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吝啬言语。所以这次他特意为自己的命令做出解释:“诸位勿要轻举妄动。古来有多少因援军前来而弄巧成拙的例子?倘若我们急于与援军会合,由于突围时队形混乱,加上我军和援军互不熟悉,缺乏统一的指挥,一旦会合只会造成混乱,让敌军有机可乘。我军不必急于杀出重围,只需保持眼下的阵形,和援军内外呼应,两面夹击就行。敌军必败无疑。”众皆叹服。由于夏隆基的得力指挥,让龙家军仍然保持一个强大的整体,不断地向荆湖大军发动压迫式的攻势,令荆湖大军无隙可乘。在两路大军的夹击下,荆湖大军渐渐招架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龙雪皇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在后督阵的公子楼,急速挥舞令旗,调遣部将,妄想进行合围。但又怎挡得住龙冰兰、芸儿左冲右突,阵脚顿时大乱。公子楼见势不妙,拨转马头,率领亲骑,连忙后撤。
冲不了几步,忽然一路大军拦住退路,两面大旗迎风飘扬。其中的一面大旗上是一个斗大的“宗”字;而另外一杆大旗的旗号赫然写着“广西盟主宗”!为首的一人,年约二十,不穿盔甲,衣服华美,白袍飘飞,长身玉立,俊俏异常,丽如处子,但举手投足间自有无尽的英气、傲气、贵气、杀气。只见此人向公子楼拱一拱手,微笑道:“元帅一别数月,别来无恙?为何落得如此狼狈。不若进鄙人大帐一坐,也好为将军压惊。”这声音清脆优雅,悦耳动听,登时将杀伐之声掩盖下去。
公子楼认得此人正是广西邕州宗家家主宗望。他深知宗望虽然貌似女子,但却是一个雄纠纠的大丈夫。此人深沉多智,心狠手辣,是个与龙雪皇一样厉害的人物。自己兵强马壮时尚且打不过他,更勿说现在人疲马乏,军心涣散。公子楼只好选择另外一个方向突围。
那“莺兮”舞儿断后,挥舞长枪,如银蛇乱舞,在宗家军中来去自如,所向披靡。宗望见部下死伤极重,竟吹起笛来,声音缠绵悱恻。那些弓弩手会意,立即乱箭齐发。舞儿将长枪舞成一团银光,将箭一一拨开。宗望见状,笛声越急,而箭雨也越加密集。舞儿终是女儿身,力气不济,稍一疏忽,身上连中数箭。宗望立即放下玉笛,士兵一拥而上,要将舞儿生擒,却见舞儿挣扎着,拔出剑,不顾疼痛,将身子转向公子楼逃跑的方向。这时已有大批宗家士兵杀至,她微微一笑,将剑放在喉咙前,用力一勒,自刎而死,双眼犹自看着前方。
宗望见舞儿如此,神色竟然有些落寞,轻声道:“这就是‘莺兮’么?”但他很快恢复如常,命令手下士兵大声喊叫:“公子楼逃了,公子楼逃跑了。”
这一下对南军的打击可不小,须知公子楼乃是全军统帅,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全军的士气,如今公子楼一逃,荆湖大军都感到面目无光,甚至气馁,变得无心恋战,南军阵形如同雪崩似的崩溃。
高行瓒并不知公子楼已逃,犹在浴血奋战。他的大刀劈得卷了刃,丢了,改用剑砍;剑砍断了,改用箭射;箭射光了,改用弓打;弓打折了,他改用一双拳头打,从对方手中抢来长枪,继续杀。身边龙家将士的尸体已经有半人高,仍旧不断增加。到了最后,龙家士兵不敢靠近,只远远地放箭。
高行瓒身上连中数箭,知道已难支撑下去。他长笑一声,大声道:“雅儿,我来了!”他停下了手,身上顿时多了千百个洞。可他死去良久,龙家士兵仍然不敢靠近他三步之内。那插满箭矢的身体,在夕阳之下,如石像般屹立着。
在这个非常的时刻,韩世杰和呼延霞飞将军仍然不屈地战斗着。呼延霞飞杀得浑身上下如同血人一般,仍然不停手,一直冲到韩世杰的身边。两人相见,都忍不住流下一阵热泪。呼延霞飞大声道:“我军败局已定,但死局未定。韩将军,您是国家的栋梁,请先行离开,以图东山再起,让末将为您断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