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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我都想要。你能给我?" 那兰顿将军不屑地道。
云镜南的心放下一半,笑道:" 如果你放了我,只要你开个价,我相信还拿得出来。""不论是什么价钱?" 那兰顿将军又问了一句。
" 十万,二十万。只要你开得了口,我就绝对拿得出。" 云镜南生怕对方张口就是数百万金币,先把价码暗示出来。
" 好,就是这样,成交了。你可不许反悔。" 那兰顿将军答应的极其爽快。
这反而让云镜南担心起来,问道:" 你还没有开价,怎么就成交了?""我要的条件肯定是你能做到的,放心吧!" 那兰顿将军笑道。
" 确定我能做得到?" 云镜南追问道。
" 确定!我只要你手上的戒指。" 那兰顿将军笑道。
云镜南苦笑道:" 你要金山银山都行,如果是要这枚海心钻戒,还不如杀了我呢!" 此言大出辛巴、桑奴意外,二人只觉得" 大人今天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铮" ,那兰顿将军将剑抽了出来,直指云镜南,厉声喝道:" 再给你三秒钟考虑!" 云镜南仰起头,将脖颈迎向剑刃,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 好!" 那兰顿将军反赞一声。
云镜南傻傻地看着己方三人的绑索被解开,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兰顿将军早换上一副笑脸,拱手道:" 阿南大人,得罪了!小人君悦,蓝河大公靡下。大人在长山助国主建造蓝河要塞时,我曾见过大人几次。" 云镜南这才真正恍然大悟,笑道:" 原来如此。君将军,你可把我的小魂都吓丢了!""得罪了!" 君悦恭敬地道,看了看云镜南的海心钻戒," 连这枚国主相赠的钻戒都视之重于生命,阿南大人对我们国主情深意重,对蓝河有恩在前,我君悦又怎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桑奴和辛巴都未听云镜南提及这段情事,不禁神往。只有云镜南想起从前情事,再想到自己现在心系蝶儿,心中颇有愧意。
昨夜围捕云镜南一行的恰好便是君悦所部,而在战斗快结束时,君悦认出对方相貌酷似云镜南,因此留了个心眼,只将阵亡的三名间谍组战士交给城防大将,而将云、桑、辛三人带到偏辟密室。今日一问之下,果然是云镜南本人,这才坦诚相见。
双方一番畅谈之后,三人换上兰顿军服,由君悦送出城外,拱手作别。
" 大人,莫忘了答应君悦之事。" 君悦笑道,几人一路走来,云镜南生性随和,君悦与他相处,反较在忆灵身边更为亲切," 您这条命可是要换钱的。""哦!你说吧。" 云镜南亦笑道。
" 只怕大人小气不答应。" 君悦眼中有几分狡黠。
云镜南知他在激将自己,同时心中亦感他相救之恩,有心报答,慨然应道:" 狮子大开口罢!什么价码,但开无妨。我答应你了。"他这几年还是攒了不少积蓄。
" 好,爽快!" 君悦就等着云镜南这一句话," 我不要钱财,只要大人一句话,今后联盟与蓝河的交易不再征税!" 云镜南一愣,他万万没料到君悦的条件竟是这个。阿南要塞近年开支全* 联盟的税款,其中与蓝河的商贸占很大一部分。当下不禁为难。
" 大人!" 君悦正色求恳道," 近年蓝河连遭战祸,公国百姓深受涂炭。特别是粮田被毁,难以维系生存。一个壮年男子辛辛苦苦挖铁矿所挣的,还不能维持家人半饱生活。君悦实在是看不下去……"云镜南开通联盟商路之后,极有经商头脑,无论是王朝军器还是蓝河商品,他都看准了对方需求情况,以物易物,用奶肉制口换进,大赚特赚。阿南要塞又对东来西去的商队征收税款,富得流油。无形中也增加了商队的经营成本,商人们将这些成本都转嫁在交易方身上,将蓝河、王朝的供货方价码一压再压。
云镜南此时为君悦诚心所动,当场答应道:" 好,今后只要是与蓝河通商的商队,税款一律免交!""谢大人!" 君悦滚镫下马,拜伏于地,泪流盈面。
云镜南的这一句承诺,无法用金钱衡量。这是关系蓝河百姓民生大事,也是为蓝河经济命脉注入了澎湃动力。
云镜南等人走出老远,君悦仍跪在地上。
" 阿灵身边有这样的忠诚之士,我也放心了!" 桑奴却还沉浸在海心钻戒的浪漫故事之中,问云镜南道:" 大人,爱情真的如此神奇吗?就是利刃加身也能置生死于不顾?" 云镜南一愣,随即笑道:"谁会傻到为一枚戒指去死?只是你想过没有?""什么?""当时他如果真的要海心钻戒,只要从我手上摘走就好了,何必把这当成谈判条件?""原来大人早就猜到……" 桑奴一脸的表情不知是佩服云镜南的才智,还是失望于他心中对于爱情美好憧憬的破灭。
*** 刺尾城被打得象一团烂泥。
这团烂泥糊在王朝中部的崇山峻岭之间,就是抹不去。
郎翔拼了。他把自己的命押在刺尾,而且把自己能掌握的一切都赌了上去。
现在,凤竹的兵力也被压了上来。后面还有没有援军,鬼才知道,各地城主就象裂土割据的诸侯,铁西宁怎么催都催不动。
刺尾,是腐朽王朝的最后一层硬壳。一旦城破,兰顿军便会象洪水一样淹没王朝大地。
郎翔怒吼着回应前仆后继的兰顿军,绝望而愤怒。
刺尾城的守军剩下二万五千人的时候,郎翔下了两道前无古人的命令:" 把我的棺材抬到城墙上来!""把西城门给我封死!" 罗蒙生病了,他那天躲在城楼后面。兰顿人的投石器打垮了半个城楼屋檐,他有幸活了下来。
郑福看到郎翔的棺材时,就疯了。他居然也冲到城墙边上,不再躲在城楼后面。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城楼后来也被兰顿军整个轰垮了。
战争进行到这时候,守军们已谈不上什么意志。每天满眼乱飞的人头、胳膊、大腿早将他们的神经麻木,机械地挥舞武器,直至战死,便是他们活在世间所有的意义所在。
" 疯子!" 林跃暗暗摇头,看着刺尾守军无谓的抗争。
而蒲力是悔死了,把肠子都悔清了,只能骂自己道:" 我怎么会踩到这摊浑水上来?幸好这噩梦快要结束了。" 林、蒲合兵一处,发起最后一天的大冲锋。
二十万兰顿军对一万王朝军的冲锋。
没有悬念的全军冲锋。
数百架云梯从四面八方一齐搭上城墙,人潮象蚂蚁一样涌来。兰顿军的喊杀声使刺尾城墙颤抖,整个兰顿军势在喊杀声中似乎凌驾在城墙之上,汇成浓重的红云。
王朝士兵们的黑油、滚石早已用尽,只能用长木枝顶开云梯。可是很快他们就放弃了,因为很多兰顿士兵已经冲上城头。
王朝弓箭手们丢开弓箭,用短刀与敌人搏斗。
很快,鲜血浸透了城垛附近的每一个人,活人和死人。双方甚至分不清各自的服饰,但却都知道对方是敌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个人都能本能地分辨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