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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也没有向妙公主和楚月儿说起朝议的事,正与二女嘻闹,忽听三人竟到妙公主的寝宫来,忙迎了出去。
齐平公命在后宫设宴,楚月儿是伍封的人,自然算是一家人,便在一起用饭。
用完了饭,宫女侍奉诸人盥洗之后,公子高吁了一口气,道:“今日晏老大夫虽然大费口舌,总算未白费心机。
如今有了封大夫的二千五百都辅军和一千亲卫军,再加上我的两千多侍卫,也可以稍稍牵制田氏了。”
妙公主和楚月儿听说什么“都辅军”,愕然不解,公子高笑着向二女解说了今日的朝议。
二女听说伍封升了官,又有了数百里采邑,也大觉高兴。
晏缺却皱眉道:“可最后还是上了田恒和田盘的当哩!”众人愕然不解,连伍封也不知上了什么当,一起追问。
晏缺叹道:“封儿这‘征夷大将军’的官名,说起来好听,其实不在军制之中。
如今天下列国之中,无任何一国有‘将军’的官职,‘将军’二字只不过是对领军将领的一种笼统称法。
如果封儿的官职是‘莱夷司马’,那是正式的军中职司,可因军功而升迁,以封儿之才,未始不能升为大司马。
如今官名为‘征夷大将军’,那是摆明了封儿并非军方将领,难以升迁上去。
何况封儿要去抚平夷人,可官名中有‘征夷’二字,摆明了态度要对付夷人,夷人知道后,难免不生戒备之心,封儿想要安安静静收服夷人,平白的困难了不少。”
晏缺是政事老手,这么一分析,众人才知道为何田政提议将伍封的官名定为“莱夷司马”,田恒和田盘都提出异议的原因了。
公子高叹道:“原来如此,我今日居然还对‘征夷大将军’这个官名大加赞成,看来比起田氏父子来,还是大有不如。”
齐平公笑道:“其实今日还是大有所获,至少封儿手下的军马可不听田氏父子的驭使了。
若非老大夫深谋远虑,要达此目的还真是不易哩!老大夫算无遗策,老到之极,连田恒也恐怕不是对手。”
晏缺笑道:“老夫朝议之时,从不爱说话,为的就是今日。
不过,田恒与田盘都有智虑过人之处,不可小觑。
其实今日是田政大出风头,卖弄如簧之舌,反被封儿抓住了痛脚,才使事情急转而下,顺理成章。”
齐平公点头道:“不过,寡人今日对田氏一族尽有封赏,他们也不会太受刺激。
何况再过一个多月,封儿便是寡人的女婿,就算寡人有偏爱之处,田氏一众也可以理解。”
公子高笑道:“其实若非封兄对田氏父子都有救命之恩,恐怕田恒绝不会由得他练一支新兵出来。
只要田氏无谋反之心,我们也不会冒险与他们做对,还是象平日一样,与他们和和气相处为好。”
晏缺点头道:“老夫已经想好了。
只要这二千五百都辅军绝不让田氏插入一指,唯听令于国君和封儿,当然也不以此与田氏作对,以免齐国再发内乱,徒损国力。”
伍封笑道:“如今兵符在国君手上,不怕被人调走,我便将这二千五百士卒练成一支精兵。”
齐平公赞道:“封儿说得不错,你们家铸兵制陶,富可敌国,就算多养五千人的一支兵马,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何况封儿如今有五百里的封地,养家将三万也足够了,不足为虑。”
伍封笑道:“家将若是人数太多,恐怕会招田氏父子之忌,那就变成逼虎跳墙了。
我便再练些士卒出来,这些人便专守莱夷,万一都辅军有其它的动作,这些人也可以用上来。”
齐平公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在莱夷设一个都辅军营址,在伍堡附近也设一个,以备它用。”
晏缺道:“建立新军之事要快,老夫在田府中安插了两个探子,听说如今田恒有立嗣之念,以至田盘与田政争得十分厉害,再加上田貂儿与国君的婚事在即,田燕儿又受伤中毒,田府正值多事之时,无暇顾及他事。
田氏父子三人都是极厉害的人物,若是心无旁婺时,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阻止都辅军的建立,不得不防。”
齐平公又道:“寡人生于莱邑,在莱邑过了几十年,其实该地夷民并非难以相处。
国异不懂恤人,是以与采邑内的夷人常有冲突,是以年收不如他处。
其实莱夷九族数十年不被战事,齐兵又不籍夷人,休养多年,以至民户极旺,地不到全齐的半成,民户却占了一成以上,再加上其渔盐之利,应为齐国之冠,其农收林产恐怕比其它地方高出近倍,这十余万户,当得上赐封儿十个万户之邑哩!”公子高道:“怪不得国君命渠公为官盐令,原来是早想到这一点。”
齐平公叹了口气,又道:“其实寡人还另有一层意思,若是能与田氏善处,那是最好,万一有变,寡人便可逃回莱夷,如今那是封儿的邑地,自要善加营造,未始不能另成一番局面。
真是连莱夷也不足持时,海上齐人未涉的岛有不少,到了海上,便谁也不用怕了。
就算寡人无恙,也得为子孙想条退路哩!”众人听他话说成这个样子,无不大骇。
伍封心中凛然,正色道:“国君放心吧!封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伍封带着妙公主、楚月儿、列九、楚姬、伍傲、赵悦、蒙猎、鲍宁、鲍兴等人到了伍堡,与庆夫人共同议事,这可是伍堡建堡这么多年最隆重的一次议事了。
庆夫人听伍封详细说完,点头道:“国君的话不无道理,不料他虑事如此深远,倒是意想不到。
世事难料,莱夷封地须大力经营才是,日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也可以据此周旋。
这样吧,莱夷五百里地方,日后便由我亲自去打理吧。”
伍封问道:“那伍堡怎么办呢?”庆夫人道:“伍堡这一里之地是田恒向先君请赐予你的,以田恒之富不会在意此宅,你便送给息大哥作别院吧。
过几天渠公回来后,再让九师父和楚姬赶到莱夷,封府另觅人手。”
第二天,齐平公派了一个舆地官到伍堡来,庆夫人带着伍傲和百余个家将动身,共二十乘马车先前往莱夷。
伍封却留了下来,与赵悦和蒙猎二人在伍堡旁边选了一大片地方,作为都辅军在临淄城外的营址,营址将整个伍堡包了进去,此地名叫龙口,形如咽喉。
赵悦将地形画成图简,伍封仔细构画好后,拿入宫中,齐平公自然批了下来。
伍封让赵悦和蒙猎先回府,自己由鲍宁和鲍兴驾着铜车,拿着图简拿着去找田恒。
由于今日要办的都是公事,是以未将楚月儿带出来。
鲍宁和鲍兴因为连连立功,已被伍封升为了门客,虽然仍为伍封驱车,在家中的身份却与赵悦和蒙猎相同。
他二人还兼管伍封、妙公主的楚月儿的兵器,今日因楚月儿未一起出来,是以铜车上的那支笔管铜矛和楚月儿的小神连弩便留在了府中。
甫入相府,便见府中喜气洋洋,多是为了田貂儿与公女的婚事,上下一片忙碌。
田恒笑道:“封大将军行动快得很哩!这都辅军不是镇抚莱夷么,为何在临淄城外也要有军营呢?”伍封笑道:“其实是做做样子,万一哪天相国要用在下的都辅军,总不能将大军带进相国府来骗吃骗喝吧?”田恒大笑道:“为了本相府中的美酒,大将军还是安营于城外吧!”说笑了几句,也在图简上批了字。
伍封并不急着离开,对田恒道:“相国送了在下四名燕女,在下还未多谢哩!改日请相国到鄙府宴饮。”
这时,田盘刚好走进厢房中来,闻言笑道:“若要说一个‘谢’字,恐怕是在下先说吧?若非大将军相救,在下怎会有命回来?本想到大将军府上致谢,只是刚刚回国,军中和府中事情又烦杂,未有余暇。”
伍封点头道:“军中大有变动,相府中又连连有事,自然是忙碌之极了。
否则,在下早就跑到相府,找相国讨几杯美酒喝了。”
三人大笑,田恒笑道:“昨日朝议之事,本相并非有意为难大将军,大将军千万不要有所误会,徒伤感情。”
田盘叹了口气,道:“在下父子向来是公私分明,是以公事在先,私交在后,大将军想来可以了解我们的苦衷吧。”
伍封心道:“你们自然是公私分别了,只不过你们这个‘公’是指你们田氏一族而已。”
笑道:“天子封国于诸侯,而天下之政归于列国;诸侯赐地于卿大夫,而列国之政出自于各家。
如今列国的国君,有谁不是为了自己之国打算,心中真是为了周天子的恐怕没有吧?各国的卿大夫只不过是仿效其国君而已。
相国父子为田氏打算,正如在下为鲍家打算一样,怎会见怪呢?”田氏父子不料他说得如此坦白,怔了怔。
田盘叹道:“如今谁的心中不是这样想呢?只是不敢象大将军怎样敢直说出来罢!”伍封笑道:“相国与右司马又不是外人,在下怕什么呢?”田恒点头道:“大将军说得不错,本相父子与大将军都曾并肩作战,战阵之上,最见真情,大将军的确不是外人。
何况令兄鲍息是本相表弟,大将军与本相虽无血缘之亲,其实也算得上是本相之弟了。”
田盘皱眉道:“这么说起来,在下岂不是要叫大将军一声叔叔?”伍封大笑道:“右司马还是不要叫的好,万一真要这么搞清楚,日后与右司马喝酒时,长幼有序,便太可无趣了。”
三人又大笑起来。
田恒道:“盘儿为天子练兵许久,这次从成周回来,听说天子还要派使臣来,央借将才,到时候不知该派谁去为好。”
伍封忙道:“田相不是想让在下去成周吧?”田恒呵呵笑道:“本相原有这意思,不过转念又想,国君怎舍得让大将军走呢?何况天子只是说说而已,未必真会派使臣来。”
伍封好奇道:“诸国名将甚多,天子为何独喜齐将呢?”田恒道:“眼下周室甚弱,唯有结交大国。
论国之大,首推楚国和晋国,其次便是我们齐国了。
楚国是蛮夷,又自称为王,天下岂有二王之礼?天子当然不会理会楚国了。
晋国离周甚近,向来是天子所依重的,关系极佳,不必用这种手段交结。
齐国离周远,却也是一等一大国,齐之士卒天子用不上,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请齐派良才到周,名曰练兵,实则交好,以备不测。”
伍封点头道:“原来如此。”
田盘道:“不过成周之俗甚为开放,百姓富庶,非它处可比,去看看也不错。”
说了一阵,伍封问道:“不知四小姐伤势如何了呢?在下想到后院去看看。”
田盘道:“如今可以食肉糜了,过不了几天,恐怕还可以下床行走了吧。
大将军如要去看,在下便带你到后院去。”
伍封与田盘一起往后院走着,伍封道:“右司马名震齐国,可惜在下一直未能向右司马讨教兵法。”
田盘摇头道:“在下这点兵法怎入大将军的法眼?那日林中在下兄妹遇险,大将军寥寥数人,竟能将三百多人赶走,兵法剑术,委实厉害之极。”
伍封笑道:“据说尊夫人的兵法是从右司马处学来,尊夫人在画城用兵谨严,在下亲眼所见,果然与众不同,由此可见右司马的兵法精熟了。”
田盘叹了口气,道:“可惜恒善那小子太过不成器,弄得素儿甚难做人。”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后院田燕儿的房中,果见田燕儿坐在**,恰好见田貂儿也在床边坐着,姐妹二人正说着话。
伍封笑道:“原来二小姐也在这里,四小姐看来已好得多了,想是毒性已经尽除了罢。”
田貂儿笑道:“还未恭喜封大夫荣升大将军哩!”伍封摇手笑道:“在下这个大将军不伦不类,二小姐可知天下间除了在下之外,还有一个大将军?”众人都感奇怪,一起问道:“还有谁是大将军?”伍封笑道:“就是那大盗柳下跖了。
他以兵法治盗,手下人都叫他大将军。”
田燕儿脸色苍白,精神却好,笑道:“这怎么能相比呢?他那大将军是自封的,你这大将军是国君赐封的,怎会相同?”田貂儿道:“其实官名都是人想出来的,如今列国之中,仅齐国有个大将军,谁知日后它国会不会有?譬如齐国的众官之首为相国,楚国却叫令尹,各有不同。”
田盘笑道:“日后你这大将军名扬天下,说不好,它国也会纷纷把将军做为军中要职,也未可知。”
田燕儿道:“燕儿与大哥这条命是大将军救的,这些天来,大将军已来探病四次了,这番盛情,燕儿难以忘怀。”
伍封笑道:“这算什么?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四小姐可知道,适才有人差点要叫我一声叔叔哩!”眼光向田盘瞟了过去。
田貂儿与田燕儿愕然,遂及明白,田貂儿点头道:“若真要细细论起来,我们却要唤大将军为叔叔。”
伍封双手乱摇,苦笑道:“此事万万细论不得,若真要细论起来,我这叔叔当不了几天,岂非便要改口叫二小姐为‘娘’了?见了四小姐,恐怕少不得也要叫一声‘姨’哩!”众人都笑了起来,田燕儿笑道:“若是大将军远远叫我一声‘姨’,别人定当我是个老太太了,我还没那么老哩!我宁愿叫大将军为叔叔还好些。”
伍封叹了口气,道:“四小姐哪天真叫在下一声叔叔的话,我这麻烦恐怕就相当不小了。”
田盘奇道:“那又会有什么麻烦?”伍封道:“四小姐怎会无缘无故叫在下为‘叔叔’呢?若真是这么叫,那定是有事要我办了。
以四小姐之能,还有你们父子兄妹的神通广大,若你们也难办的事交给我,岂非大大的麻烦?”田燕儿笑道:“大将军意思是否是说,万一哪天燕儿叫你一声叔叔,你便会答应我求你办的事?”伍封愕然道:“在下好象不是这么说的吧?不过四小姐也不必定要叫我叔叔,就算不这么叫,吩咐我办事,我恐怕也不好意思推脱吧?”田盘大笑道:“大将军一言既出,燕儿便可无虞了。
日后有了大将军这个靠山,还怕什么呢?”田燕儿笑道:“这就好了,燕儿正想求大将军一件事哩。”
伍封瞠目道:“四小姐立刻就有吩咐了吗?”田燕儿抿嘴笑道:“大将军怕什么呢?其实燕儿只想看看你这口宝剑而已。”
伍封点头道:“这口剑确有些与众不同,四小姐是剑术行家,对宝剑自然是大有兴趣。”
他拔出了“天照”宝剑,倒转剑头,用二指捏着剑尖,将剑柄伸到田燕儿面前。
田燕儿伸手便想接过去,伍封忙道:“这口剑颇重,四小姐便这么看吧,别弄破了伤口,日后首尾就长了。”
田貂儿赞道:“大将军其实心很细哩!”田燕儿轻抚着剑刃,脸上露出惊异之色,问道:“此剑与它剑确实大相同,剑身带着黑色,摸上去却有些发烫。”
伍封道:“这口剑上用了三十六斤天上落下的陨铁,大概是陨铁天生会发热之故。”
田盘伸手接过了剑,手微微往下一沉,惊道:“这口剑怕有一百多斤吧?”伍封笑道:“朱平漫说此剑是屠龙子壮年时所用之物,重有一百零八斤,在下也未曾称过,应该是差不多。”
田盘随手舞了几下,甚觉吃力,摇头道:“如此沉重之物,大将军居然能挥洒自如,手上的神力,当真是天下罕见。”
田燕儿若有所思,缓缓道:“燕儿听田力说过大将军的神威,尤其是与月儿一起同那颜不疑的一战更是骇人听闻,待燕儿伤好之后,定要向大将军请教剑法。”
伍封忙道:“这就算了吧,又有什么好比的?”田燕儿嗔道:“哼,你当我剑法就不如你么?我不仅要和你比剑,还要与月儿比一比哩!她剑术高明,在府中许久,居然连我也瞒过了!”伍封忙道:“四小姐伤愈之后,在下答应和你略比一下算了,月儿就不用比了吧?”田燕儿见他神色张惶,“噗嗤”笑道:“大将军怕我伤了月儿么?你放心好了,不说我能不能胜她,就算能胜,也不敢伤她哩!”伍封搔头道:“此事慢慢再说吧。
是了,在下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多谢四小姐。”
田燕儿奇道:“你有什么事要谢我呢?”伍封道:“相国早些时送了四个燕女给我,听说四女是四小姐的侍婢,当然要谢四小姐了。”
田燕儿笑道:“这种小事,又何必谢呢?”田盘插口笑道:“听说大将军纵横宋卫之境,一舌一剑便吓退了桓?的八千多大军,后来一支玉箫,又劝走了大盗柳下跖,其中情形当真是刺激得很了,我们府中随大将军一起去过的人,至今还津津乐道。
不过,最**的恐怕是大将军激战之后,施施然将近百个卫国美女带回齐国来,如今大将军府上的美女恐怕不少吧?”伍封苦笑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了。
相国送了四个燕女给我,我那日只说了一声‘不要’,弄得四女都要哭了。
别人送了来,自好收下了,又不好送出去,自然是越来越多了。”
田盘笑道:“原来大将军对美女是见一个爱一个,舍不得送出去。”
伍封摇头道:“非是在下见一个爱一个,只是觉得这些美女也与我们一样是个人,与玉饰金贝不同,怎好象物什般送来送去害了她们?”众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田貂儿动容道:“原来大将军是这样的想法!如今天下间有谁当我们这些女人也是个与你们男人一样的人呢?譬如我和燕儿……”,说着便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田燕儿的脸色也黯然下来。
伍封当然知道她所指的,是田恒将她嫁给齐平公,将田燕儿嫁给赵无恤的事,纯粹是为了田氏一族的利益使然,恐怕对二女的幸福并未曾多想。
田盘苦笑摇头,道:“其实不说女人,男人也不一定就好多少了。
那秦穆公军进西戎,益国十二,开地千里,使秦国跃身于大国之列,也算得上是一时雄主了。
他死后用了一百七十七人殉葬,其中子车三兄弟是秦国的大贤人,深得秦民爱戴,人称‘三良’,居然也被用来殉葬,十分可惜。”
田貂儿叹道:“秦穆公死后,秦人中间便流传着一首诗,诗道:‘交交黄鸟,止于棘。
谁从穆公,子车奄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