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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柔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格格笑道:“公子是堂堂的大将军、齐楚吴三国之人心中的龙伯,怎可胡来?让人见着也不好。”
伍封斜着眼瞧她,笑道:“既然我是龙伯,人间的俗礼自然可以不讲了,今晚我便到你房中去算了。”
叶柔笑道:“公子简直越来越不像样子,今晚我只好躲到月儿房中去。”
伍封笑道:“这就更好了。”
叶柔“呸”了一声,一溜烟跑开,一路上兀自留下她清脆的笑声。
伍封微微笑着,心想此女一生波折重重,再加上孔子和叶公的事,弄得她心情甚差,好长时间未见她这么快乐过了。
他正想回后院去,小红匆匆过来道:“公子,颜不疑和任公子前来拜访。”
伍封笑道:“这两个家伙来得倒快。”
出堂将二人引到了暖阁。
三人坐定之后,任公子笑道:“龙伯昨日大显神威,不仅名震吴越,还带契我们大大地赚了一笔,姑曹和伯?捍朔?墒侨馔吹叫睦锶チ恕!?p伍封笑道:“我们三人总共才赚了他们二万金,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颜不疑道:“吴民买龙伯胜者有数万人,这一次姑曹和伯?号獬隽硕??蚪鹨陨希?舴遣?憾プ牛?貌芸峙铝??亲?踝痈?谝惨?罱?チ恕!?p伍封惊道:“原来他们亏了这么多!”任公子笑道:“伯?赫馊斯罴贫喽耍?苎陨票纾?谖夤?幌蛩乘熘?????爬词?眨?冉??鬃哟蚨狭送龋?秩盟?笈庋?荆?也粕倭私?话耄?峙率遣?禾焐?亩酝钒铡!?p家人奉上了酒肴上来,颜不疑笑道:“大王命在下悄悄为西施夫人下注五千金,一下子便成了一万五千金,连西施夫人也赚了不少。”
伍封奇道:“西施夫人日日都在宫中,要金何用?”颜不疑道:“夫人按每石粟三十钱,向姑曹和伯?阂?讼嗟庇谝煌蛉?Ы鸬乃冢?萌氩肘抟员妇?谩!?p伍封叹道:“西施夫人倒是与众不同,知道粮草缺乏,趁此从姑曹和伯?旱母?种腥×浮!?p颜不以道:“还有二千金夫人命在下赐给龙伯和展如各千金。”
伍封忙道:“在下赢了一万多金,怎好收夫人之赐?”任公子笑道:“若非龙伯和展如赌赛,西施夫人也赢不了金。
她要金无用,便赐给龙伯和展如了。
本来在下和不疑也该送些金给龙伯,但代王要新娶王后,只好留下来献给代王了。”
伍封心道:“代王是你们的师祖支离益,他年纪不小了,居然还要娶王后。”
笑道:“未知代王要娶那国的公主做王后呢?”任公子笑道:“这次龙伯可猜错了,代王要娶的王后是晋国上卿赵鞅的长女,人称天下三大奇女子之一的赵飞羽!如今婚约已定,今年十月便要迎娶赵飞羽入宫,与赵无恤娶田燕儿在同一月中。
唉,在下对赵大小姐一向爱慕,日后若常常见到,偏又是在下的长辈,徒令人心酸。”
伍封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来,道:“什么?”颜不疑和任公子不知道伍封与赵飞羽之间的事,颜不疑奇道:“龙伯何以会如此吃惊?”伍封心道:“你们杀了赵鞅三子,赵鞅怎肯将女儿嫁给支离益?”不过代王就是支离益的消息是柳下跖告诉他的,他也不能将此事说出来,便道:“董门与代王关系大有渊源,你们与赵鞅仇怨甚深,怎会化仇为亲?”任公子道:“代王与赵氏联姻,龙伯有些想不到也是常事,我们董门中人与赵氏之间的确大有芥蒂,不过已经化解了。
眼下代国大破楼烦,拓地数百里,已是越、中山一般大小的千乘之国了,而智氏又与中山立盟,声势日大,赵氏被智氏和中山所迫,无奈之下,正好与代国联手对付智氏。”
伍封心思大乱,道:“赵飞羽怎会心甘情愿嫁给代王?”颜不疑道:“这是毫无办法的事,听说智氏日益势大,韩魏两家不敢得罪智氏,只好听从智氏号令。
赵鞅怎也不敢以一家之力来与三家相抗,只好听了赵无恤的主意,转而与代国结成姻亲了。”
伍封听说是赵无恤的主意,心感酸楚,问道:“赵无恤怎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任公子道:“赵无恤厉害得紧,眼下赵氏一族之权尽被他拿到手上,赵族要邑尽是他的亲信,赵鞅嫁一女而得一国之助,的确是简单而有效的妙策,赵无恤大大地不简单。”
伍封叹道:“赵飞羽恐怕不甚愿意吧?”颜不疑道:“听说赵飞羽并未有何异议。”
伍封心中大痛,吁了口气,面若死灰。
颜不疑和任公子见伍封方寸大乱,平日那挥洒自如的豪迈之气不知去了哪里,面面相觑,颇有些莫名其妙。
任公子心思一动,问道:“龙伯在宋国时应见过赵飞羽,是否与赵飞羽相熟?”颜不疑立时会意,盯着伍封,心道:“莫非这人与赵飞羽有一手?”伍封叹了口气,道:“虽然是熟人,但此女心思如海,难以猜测。”
颜不疑和任公子二人多少猜出了一点,见伍封心神大乱,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走了。
伍封木然坐在暖阁之中良久,回到后院,从妙公主手中拿来玉箫,坐在房中呜呜咽咽吹了起来,妙公主、楚月儿和叶柔听见箫声凄楚,无不变色,叶柔悄悄将先前侍侯在暖阁的侍婢叫来细问,才得知大概。
众女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开解。
直到晚饭之时,伍封才收了玉箫,与众女一起吃饭。
妙公主看着伍封,小心地道:“夫君,那位‘关关雎鸠’赵大小姐……”,伍封叹了口气,道:“赵大小姐又非我的什么人,原也该嫁了,只是料不到她会嫁给代王。”
楚月儿有些不忿道:“想不到赵无恤会想着将赵姊姊嫁给仇人,赵姊姊多半会不愿意。”
叶柔叹道:“赵飞羽是天下少见奇女子,像她这样的人,无论嫁给了谁,旁人总有说委曲了她的。
不过她能嫁一国之君,又能因此救赵氏一族,也算过得去了。
那位剑中圣人支离益年纪虽然过了五十,但他的确是当世奇人,名扬天下,也未必配不上赵飞羽。”
伍封点了点头,忽奇道:“代王便是支离益,此事仅我和月儿知道,柔儿又怎会知道的?”叶柔叹道:“柔儿是听外公所说,此事孔门弟子一般都知道,只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平时不说而已。”
伍封叹道:“天下间美色无数,我也从未想过都要得到,有你们在我身旁,可见老天待我不薄,我心愿已足了。
赵飞羽嫁就嫁了,与我也无甚相干,只是想不到赵无恤竟然会是这么个人。”
他说是这么说,心中觉不免有些酸楚。
楚月儿的想法却与其他人不同,道:“既然夫君喜欢赵姊姊,便要想个法子坏了这门婚事才好。
实在不行了,月儿与夫君去与支离益搏一搏,说不定能杀了他,赵姊姊便无须嫁给他了。
就算搏不过,我们逃跑还是可以的吧?”伍封吃了一惊,忙道:“这就不必了,月儿倒也奇怪,似是巴不得让我多娶几个老婆似的。
是否看我太有暇了,天天缠着你们,以至你们要多添人手,让我早晚忙成个皮包骨呢?”楚月儿忙摇头道:“不是的。”
众女见伍封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知道他心情渐渐转好,都脸现笑意。
妙公主笑道:“不过让春夏秋冬四女整日相陪,你免不了有好一阵忙,我和月儿便得闲了。”
春夏秋冬四女在一旁听着,脸现羞色,吃吃地笑着。
伍封瞥了叶柔一眼,笑道:“吐纳术妙用无穷,就算你们以七敌一,为夫也不会害怕,不过今晚先得找柔儿得点彩头才行,免得我老是心痒痒的。”
叶柔大羞,淬了他一口。
晚间伍封果然一手执着酒壶,醉醺醺向叶柔房中摸去,房门并未上锁,伍封入了房,将酒壶放在案上,伸上向**摸去,软绵绵地摸到一人身上。
忽听那人惊呼道:“是谁?”**叽叽喳喳地坐起了数人,伍封吃了一惊,火光下看时,却是春夏秋冬四女。
伍封愕然道:“你们怎在柔儿房中?”四女自然猜得到他的主意,都格格笑着,夏阳道:“柔夫人说今晚要与公主和小夫人说话,让我们到这里来。”
伍封心中暗叹,知道叶柔多谋,早料到他会于今晚来个暗室之欺。
她是孔子的外孙女,这个“礼”字十分看重,看来不等她衰服期满,休想染指。
冬雪歉然道:“婢子们坏了公子的好事,当真有些过意不去。”
伍封斜眼瞧着四女,见她们半睡半醒,各有各的动人之处,笑道:“既然知道坏了我的好事,怎能不补偿一二?哈哈!”说着话,伸出大手将四女按倒在这大床之上,自然是惹得四女娇声惊呼,春情无限。
在吴都过了一个多月,伍封虽是执令大将军,却是个闲职,无甚差事,每日也无须入朝议事,便带着妻妾从人在吴都城内外闲逛,细看江南美境,也不与众臣交往。
这中间招来、公输问的飞鸽传书送来,说小鹿、白胜和其一家大小都到了莱夷,被庆夫人委为家宰,专门打理海上二十一岛的垦田养畜之事。
平启的飞鸽传书也到,说与赵悦、蒙猎、乐浪乘、天鄙虎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越东的某座海岛之上,无人知道。
公输问的书上还特地说了二事,一是君夫人田貂儿已经产了一子,起名为姜积,已被齐平公立为世子。
另一事是晏缺病故,晏氏一家的封邑被田恒得了去,晏氏一家之嗣就此而没。
齐平公见伍封抽不开身,许他和妙公主留在吴国着衰便成了,不必赶回齐国。
晏缺是妙公主的外公,妙公主不免哭了好几天。
伍封在家中行了若干之礼,遥祭晏缺不提。
这一日。
伍封正在府中与众妻妾饮酒闲谈,鲍兴走来道:“公子,外面有个宫女求见,生得好生美貌。”
妙公主笑骂道:“宫女来到府上,多半是找夫君有事吧?放着事情不说,偏说她美貌!”鲍兴拍了一下头,笑道:“是小人胡涂,那宫女说是大王派来,来请公子入宫议事。”
伍封奇道:“大王要找我议事,尽管派个寺人或侍卫便可,为何派个宫女来?”妙公主哂笑道:“想来是大王见你是个好色之徒,怕你不去,便派了个美丽宫女来,将你的魂儿勾了去,不怕你不乖乖入宫。”
伍封笑道:“岂有此理!”鲍兴却道:“依小人看,大王知道公子府上藏了几个天下绝色的大小夫人,是以派了一个美人儿来,免被比了下去。”
伍封笑道:“胡说!”虽然鲍兴是在信口开河,不过众女听在耳中却十分高兴,秋风点头道:“小兴儿此言也有些道理。”
伍封哈哈大笑,直上了大堂,见一女站在堂上,正是西施身边的两大侍女之一的移光。
移光见了伍封,笑吟吟施礼道:“龙伯,移光奉大王之命,请龙伯移趾,到宫中商议。”
伍封道:“移光姑娘可知是什么事情?”移光道:“也没有什么事,前些时夫人心痛病发,大王可急坏了,近来夫人身体大好,大王十分高兴,今日与夫人在宫中小酎,夫人说久未见龙伯之面,大王才命奴婢相请,入宫同饮。”
伍封道:“原来是这事,在下即刻入宫。
这种小事,怎劳姑娘玉趾?但凡叫个侍卫来便是了。”
移光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其实是奴婢想见一见龙伯,是以请命前来。
想不到龙伯不以为然,莫非不愿意见奴婢之面?”伍封见她大有嗔怪之意,忙道:“在下哪有此意?”移光叹了口气,道:“龙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会把奴婢放在眼里?”伍封心道:“怪不得人说江南女儿美丽水灵,心思却不如北女开阔。”
连忙道:“其实在下并非什么好人,自家知自家事,万一被姑娘美色所迷,把持不定,岂非对不起大王,失了君臣之礼?”移光格格笑道:“怪不得龙伯能坐拥天下绝色,一张嘴倒真会讨人家欢心。”
旋又叹了口气,道:“奴婢和旋波只不过是夫人的婢女,整天与夫人在一起,大王怎会将奴婢放在眼里?”伍封微感愕然,心道:“移光和旋波之美世上少有,想不到大王却无染指之念,看来大王为西施所迷极其之深。”
这么想着,口上道:“大王当真了不起,若换了在下,怕没这么好相与了。”
移光娇笑不止,看着伍封,媚眼如丝,道:“是么?嘻嘻。”
伍封见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荡,心道:“这女子妩媚诱人,若不收敛精神,怕会着了她的道儿。”
笑道:“可惜名花有主,在下只能望而心叹了。”
他口花花地与移光说笑着,二人出了府,各自登车,径往王宫而去。
一路上伍封心想:“据说西施、移光、旋波都是越人精挑的美女,授以迷惑狐媚的诱人之技,移光适才只三言两语,却可见其迷人之处,若换了西施,更不知是如何厉害了。”
不一时便到了王宫,鲍兴随着移光的宫车将马车驶入了侧门,伍封和移光二人下车向后宫走去,鲍兴自将车停入车室不提。
远远便听见后宫传来的丝竹之声,移光带着伍封转过长廊,忽地一条大汉闪了上来,嘿嘿笑道:“光姑娘,你……,噢,原来是龙伯。”
伍封见是石番,愕然道:“怎么?”移光秀眉皱起,娇声叱道:“石番,怎么这么没规矩?”石番向伍封施礼道:“龙伯,上次与展大人的比试,小人可是佩服得不得了。”
伍封见他说话不伦不类,心道:“原来是个粗鲁家伙。”
笑道:“石兄名震吴越,在下这点点功夫,怎入石兄之眼?”石番笑道:“上次幸得龙伯大展神威,带契小人赢了大大一笔,正寻思觅个时间请龙伯到落凤阁痛饮。”
伍封心道:“原来你未捧王子姑曹的场,买的是我胜。”
立时对他心生好感,顺嘴问道:“落凤阁是什么地方?”石番邪笑道:“那是我们吴国最好的女闾了,里面有几个……”,话未说完,便听移光叱骂道:“你这家伙委实胡闹,龙伯身份何等尊贵,怎能去那种地方?”伍封恍然道:“原来是女闾,我自小在姑苏长大,这些天又常在城中转悠,怎未见过这什么阁?”石番道:“令尊在世之际,谁敢开这种玩意儿?这落凤阁是上年开的,且在城外太湖边上,外面看起来也无甚异处,龙伯怎会见到?”伍封笑道:“说得也是,总不成在外立一个大招牌,上面写‘此乃女闾,内藏**’之类的话罢!”石番和移光听他说得有趣,失声而笑。
移光格格笑道:“天下哪有这么不知羞耻的?这种地方怎么立招牌说得明白?”伍封笑道:“这也难说,既然做得,为何又说不得?”他固然是随口乱说,殊不知若干百年之后,还真有人为妓院娼寮大作广告。
石番小声道:“不瞒龙伯说,这落凤阁是太宰所开,非有身份者还不让进去,朝中显贵常在楼中饮酒议事,吴国的诸多政令便出自此阁。”
他这人天生嗓门奇大,虽是压低了嗓门,仍然让四周的寺人侍卫为之侧目。
伍封心中一动:“落凤阁既然是伯?核????蒙先ゴ竽忠环??乙徽也?旱幕奁?!钡阃返溃骸疤??终饷此担?谙禄拐嬗行└行巳ち恕<甘庇锌赵谙卤闳ス涔洌?还?褂欣褪?窒嗯恪!?p石番大喜,道:“妙极!其实王子地今晚在落凤阁设宴,欲请龙伯小酎。
小人早在王子地面前夸下了海口,要请龙伯前往。
既然龙伯答应了,便是今晚好了,黄昏时小人到府上侯驾可好?”伍封心中大奇:“这人是王子姑曹的徒弟,不仅师父开的赌局也不捧场,听口气又与王子地交情颇好,究竟是怎么搞的?”随口问道:“石兄执掌宫中禁卫,晚间能走得开么?”石番笑道:“小人自会向大王请假。”
移光颇为失望,道:“龙伯怎想着到女闾去?难道不怕尊夫人怪罪么?”伍封笑道:“在下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行事也不会太过胡来,在下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在下只不过去看一看,交交朋友,也无甚不可。”
移光恨恨地瞪了石番一眼,叱道:“这胖胖儿简直是岂有此理,巴巴地将龙伯骗到那种下流地方去,也不知打什么主意!”伍封失声笑道:“胖胖儿?”石番见移光有责怪之意,忙道:“光姑娘不要见怪,小人是奉了王子地之命行事。
不过龙伯到女闾走走,与光姑娘似乎无甚相干,何必怪我?”移光登时语塞,脸上微红,旋又娇叱道:“怎么?没事便不能斥你么?”石番讪讪笑道:“斥得斥得,就怕光姑娘不与小人说话哩。”
伍封见二人关系奇怪,看了半天,心道:“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些古怪?要不就是这石番对移光有垂涎之意?”三人说着话,到了前后宫之间的红墙的大门,石番不敢入后宫,在门外停留了下来,伍封与移光往内而行,穿过花径,入了一个并不太大的暖室,果见夫差与西施正坐在其中,伍封忙上前施礼。
夫差笑道:“王弟,快来快来。”
西施含笑坐在他身旁,斜倚在身旁几上的一个软枕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懒慵和妖冶之感。
伍封心中暗叹:“如此女子,竟会终日陪伴夫差这样的人,殊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