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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更是愕然了,伍封与小凰儿才见面,便有为她赎身之念,莫非这二人真的是故人?伍封哈哈一笑,问展如道:“展兄,此刻城门已闭,在下若要进城,不知是否进得去?”展如道:“无妨,城兵认识龙伯,自会开门放入。”
伍封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回去了。”
伸手牵着蝉衣,向外便走。
鲍兴连忙起身在后面跟着,口里还兀自嚼着一片鹿肉。
计然哪里敢拦他,只是眼睁睁伍封三人出门。
石番身份较低,在一旁一直未说过话,此刻道:“小人送龙伯回府。”
伍封笑道:“不必劳烦车右,今日在下胡闹了一场,车右与贤侄定有事商议,还是留下来陪我这贤侄吧,哈哈!”王子地和石番心中暗惊,听伍封的口气,自是猜出今晚之事是他们二人有意安排的了。
展如追上来道:“在下也要回去了,与龙伯一路同车并行可好?”伍封笑道:“也好,展兄请吧。”
此时已经是三更之时,两车在大道上并行。
展如叹道:“龙伯的剑术武技,当真说得上是神乎其技,当日在下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与龙伯比试,思之汗颜。”
伍封笑道:“展兄过谦了,其实展兄的水战本事,在下佩服得紧。
以展兄的眼力,自是已经看出小兴儿的斧法之中,用上了展兄家传的‘断水之诀’。”
展如愕然道:“原来真是‘断水之诀’,在下还以为是另一种类似的方法哩!不过在小兴儿的手中,此诀比在下家传的还要高明些,想是龙伯另有所悟,青出蓝而胜于蓝?”他并不是故意吹捧,同样的“断水之诀”,在鲍兴的手中使出来的确比他自己要高明了许多。
伍封点头道:“此诀是王子不疑从展兄处学来,又教给了市南宜僚,在下与市南宜僚交手之时学到。
只因在下学得不全,便少了许多束缚,作了些小小的改动。”
当下将他所领悟的“断水之诀”说给展如听。
展如越听越是惊服,这“断水之诀”经伍封改造一番,去芜存菁,威力效用大了数倍,心忖:“听了他这番妙诀,回去后仔细练练,武技当大有长进。”
听伍封说完,问道:“不过在下见龙伯的剑术之中,一剑使出,不仅劲风猎猎,且有雷声电光一般,又是何故?”他这么虚心求教,伍封十分高兴,他对这展如很有好感,道:“这劲风与气力和剑势有关,是自然形成的,声、光也是如此,并非在下有意为之,展兄多练些时日,或可到此地步。
不过想要尽快增进武技,可用在下教小兴儿的法子。
天地万物皆有其利,可与之相合,也可借之利。
恕在下直言,以展兄今日之能,合恐怕还不成,不过可以借,水、火、金、木、土之利处皆可借用于剑,小兴儿一斧劈出,斧光大炽,借的便是满室火光。”
伍封又仔细说了一阵,展如大悟,叹道:“龙伯初入姑苏时,在下未安好心,不料龙伯不念旧恶,今日还以绝技相授,这授艺之德,在下终身不忘,从今往后,龙伯但有差遣,只要不损于国事,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展家世代为吴将,展如从小习武,根基不弱,今日伍封教了他改进过的“断水之诀”和五行遁法的“借”字诀,日后勤加练习,武技必能倍增,是以展如心中甚是感激。
伍封笑道:“在下怎敢差遣展兄?不过在下见展兄是个少见的人材,想交个朋友而已。”
展如点头道:“能与龙伯为友,这是在下的荣幸了。”
伍封道:“展兄也不必妄自菲薄,譬如展兄能一发二矢,这种射艺在下便不会。”
展如道:“水战之中,以箭矢为先。
在下家传战技,都与水战有关,这一发二矢射艺是家父亲传,却不如王子姑曹的一箭三矢,改日在下演给龙伯瞧瞧,龙伯指点指点,在下多半更有精进。”
此时虽然已闭了城门,但他们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城兵不敢怠慢,开门放他们进城。
伍封心道:“吴国守备松弛,若换了齐国,除了国君和田恒以外,谁也不能夜间进出城门。”
二人一路上说得兴高采烈,鲍兴突然道:“公子,已到府外了。”
伍封点了点头,道:“咦,展兄的府第好象早走过了吧?”展如笑道:“无妨,在下回头便是,本想与龙伯作长夜之谈,但龙伯与小凰儿故人相逢,定有许多话要说,小凰儿一路上被冷落了,都是在下之过,可不敢厚颜进府打搅了。”
两人分手道别后,鲍兴将马车驶入府右车门,停车之后,伍封将蝉衣牵下了车,从侧门入府。
妙公主等人正在后堂等着,见伍封携一女回来,十分好奇,向那女子看去,妙公主惊道:“迟迟?!”待此女走近,众女仔细看时,才知此女身形姿态颇似迟迟,不过面貌却不甚像。
蝉衣向众女施礼道:“见过各位夫人。”
楚月儿奇道:“你是蝉衣?怎从卫国到了吴国来?”这丫头记性甚好,居然还清楚记得此女。
妙公主寻思了一阵,笑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当初卫国的宫女。”
众女之中,只有妙公主和楚月儿见过此女,叶柔等人未见过她,自然询问了好一阵才弄清楚。
伍封暗感好笑,只觉女人与男人相比的确不同,若换了男人,早已经问他今晚在落凤阁中有何事情发生,哪象她们见夫君带个美人儿回来,七嘴八舌地先与这女子说话询问,连夫君也不管了?等到众女弄清了伍封与蝉衣的关系,才问起今晚有何事故发生,不过此时也不须伍封说话了,那鲍兴早已经进来,得意洋洋地道:“嘿,小兴儿今日是大大地露脸,用公子师父所教的绝世斧法,一连杀了伯?菏窒铝酱蟾呤郑?渲幸桓龌故遣?旱淖逯叮?喟肓畈?盒耐吹盟廊セ罾础!彼?甘只?牛?嫔?嫔?厮邓?绾未笙陨硎郑?绷瞬??桶菜谩?p妙公主称赞道:“小兴儿真是长进了,当得上大用!”叶柔笑道:“以小兴儿的古怪斧法,就算是在伯?航O拢?慌乱材芄欢愿度?迨?小!?p鲍兴得意洋洋地道:“不过小兴儿费了好些气力功夫,却不如公子一剑、不,半剑的威风。
众位夫人只怕想不到,公子只是这么一剑划出去,居然将一个叫越寒的家伙活生生吓死了。”
众女越发的诧异了,鲍兴仔仔细细地将今晚之事说了一遍。
楚月儿笑道:“伯?菏欠袷?姆枇耍抗?踊刮凑疑厦湃ィ?尤换嶙约荷锨疤粜疲?蕴置蝗ぁ!?p蝉衣道:“婢子在一旁听他们小声说话,太宰说吴句卑能与龙伯交手三十招,以此便知龙伯的剑术不如他和王子姑曹,才会上前挑战。”
伍封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那吴句卑说他曾在我面前演过三十招,伯?罕阋晕?俏矣胨?皇郑?趿系玫接胨??值氖枪?鞫?皇俏遥俊?p妙公主笑道:“这吴句卑怎不说清楚,让我也露一露脸?”伍封笑道:“这可怪他不得。
吴句卑在楚国好丑也算是个剑术好手,居然会败在公主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手中,如此丢脸的事,怎好意思说出来?”叶柔道:“这也说得是。”
伍封道:“要是有一天月儿和柔儿能将我打得大败,我反会高兴之极。
这么想来,其实败在美人手下,也不是十分丢脸。
譬如我早被你们收拾得服服贴贴,我反而沾沾自喜,何曾有丢脸之感?”叶柔失笑道:“这怎能扯到一起说?”伍封笑道:“也是,吴句卑输给了公主,那是败在外人之手,我在你们面前老老实实,那是受制于‘内人’。”
楚月儿笑嘻嘻道:“我们怎打得过你?”众女都笑起来,妙公主娇笑道:“别的还好说,这‘老老实实’几个字,怎也扯不到夫君身上去。”
说了一阵话,伍封见天色太晚,命春雨等人收拾屋子,安顿蝉衣睡觉,自己却突然伸手,猛地抱起楚月儿,楚月儿惊呼一声。
伍封哈哈大笑,抱着她一溜烟跑到妙公主的房中去了。
次日早上,伍封将蝉衣叫上一起用饭,道:“今日大王要出城,我可要忙得紧了,只怕要回得晚些,你们陪蝉衣说说话,四处看看。”
妙公主道:“万一伯?夯蚣迫慌扇死唇硬跻禄厝ピ醢欤俊?p伍封愕然道:“他们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真有人来,月儿便拿剑将他们逐出去!我倒不信有人能从月儿手下将人抢了去。
这一招叫作‘横刀夺爱’,嘿嘿,若能将伯?耗抢霞一镆幌伦悠?溃?蔷妥詈貌还?恕!?p用饭后,伍封带着鲍兴入宫。
宫中早已经整备停当,夫差见伍封进宫,道:“王弟,寡人这次出宫对付那沈诸梁,虽是以和为上,但后果难料,宫中、城中之事都靠你了。”
他顿了顿,又道:“听说昨晚王弟大显神威,杀了伯?旱娜耍?欠裾嬗写耸拢俊?p伍封心道:“你的消息倒快。”
点头道:“这次是太宰主动找微臣动手,没奈何才会大打出手,当真是胡闹了。”
夫差笑道:“王弟这么一闹,时机却合适得很。
自从上次王弟杀鲨立威之后,吴国的臣民士卒对王弟或爱或怕,容易约束。
不过姑曹向来不服人管束,这次寡人从他手下抽调了一万士卒,心中自是不忿。
寡人离城之后,姑曹容易生出事来,昨晚王弟一闹,居然活生生吓死一人。
姑曹怎会不怕?”他小声道:“姑曹与地儿不合,他们各有部众,万一大打出手,后患无穷。
眼下他们都怕了王弟,正好制约。”
伍封暗吃一惊,心道:“人都道夫差昏庸,其实他真要用心,也算得上颇为精明,这数十年的吴王当下来,政事经验比我可强得多了。”
夫差脸露耽心之色,又道:“沈诸梁的心事谁也猜不到,寡人不大放心,小施儿便留在宫中。
她身子不大好,吴人中又有许多人视她为祸水。
寡人时时将她带在身边,一是不舍,二是怕有人害她。
不过这一次要应付的是沈诸梁,不敢带了她去,今早她的心疼病又犯了,王弟要好好保护小施儿,千万不可令她有所损伤。”
伍封点头道:“大王尽管放心。”
心忖:“吴国的医士无数,居然无人能医治西施的心疼之疾。”
夫差吩咐了好一阵,这时王子姑曹、王子地、伯?捍?篷忝懦病⑼跛镄邸⑼跛锫娴热撼级既肓斯???汉屯踝庸貌芗?榉庠诘钌希??旱故切ξ??蛘泻簦?踝庸貌苋词翘?嘧帕常??吆叩夭挥胛榉馑祷啊?p伯?盒Φ溃骸傲??吹玫乖纾?戏蛞晕???蛲碛胄』硕?灰共?啵?袢栈崞鸬猛硇?!彼?谖榉舛?咝∩?溃骸按伺?拇采媳臼率?至说茫???胧且丫?钪?湮读恕!?p伯?赫饷此担?涫凳且晕?跻掠胛榉馐抢舷嗪茫?愀嫠咚??氩跻鹿舱恚?室馄?黄?榉狻?p伍封果然暗暗生气,不过他脸上却看不出来,笑道:“太宰年纪虽然高大了些,虽然体力稍逊,不过还雄心不老,是个风流人物。”
伯?骸昂佟绷艘簧??成?⑽⒈淞吮洌?涫滴榉馐前抵缸蛲聿?憾?持?拢??喝匆晕?榉饧シ硭?采瞎Ψ虿蝗缛耍?谛』硕?砩弦槐缺阒?懒恕?p大凡是个男人,最怕人说的便是自己的**功夫不行,伯?核淙徊孪胛榉夤室饧に??允谴笪??铡2还?馊顺歉??睿??奂浔惆崔嘧∨???Φ溃骸傲??晟傩圩常??Φ比挥胫诓煌?!?p伍封笑道:“小凰儿是在下的故人,想让她在府中再呆上些日子,太宰是否愿意呢?”伯?盒Φ溃骸扒??慌?炙愕昧耸裁矗勘闼透???彩俏薹粒???还芙??粝拢?峋胧痹偎突芈浞锔笠膊怀佟H舴橇??丫?汕祝?戏蚧瓜虢???薷????蘖ǎ∽蛲砝戏蛳蛐∨?崞穑?∨?床辉敢飧?俗麈??缓冒樟恕!?p这时连伍封也暗暗佩服起他来。
自己杀了他一子,又将他另一子打断了脚,昨晚连杀他府上三大高手,其中一人还是伯?旱淖逯叮?馊司尤蝗阅茏俺鲆环?粑奁涫碌哪Q?胨?祷芭式磺椋??值睾孟嘤耄?獍憷侠鄙畛帘忍锖慊挂?膳碌枚唷?p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伍封未见到展如,问起来才知道展如一大早已带了水军出发了,是以不在朝臣之中。
夫差向众人吩咐了好一阵,才乘车出宫。
众臣将夫差送到城北,颜不疑和任公子二人早领一万士卒在城外候着,他们二人看着伍封,虽然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充满笑意,自是知道伍封昨晚大大挫败了伯?汉屯踝庸貌艿娜衿??p伯?撼顺蹈?欧虿睿?蛴嗳撕坪频吹赐?倍?ァ?p直到已看不见大军时,王子姑曹哼了一声,带着亲卫先走了。
伍封与众臣一起回城,众臣看伍封的眼神又大不相同了,想是听说了伍封昨晚的事,心中更加敬畏。
伍封先到城兵官署打了个转,盯瞩军中副将一切如常,自己便到宫里去,心想:“西施又病了,按理应当去瞧瞧。”
颜不疑和石番都随夫差而去,这宫中侍卫便都由伍封统辖,伍封是王亲,即使无人带领,大摇大摆走到后宫也是理所当然。
他知道西施住在西室,向宫女问明了所在,径往西室而去,离西室还有二三十步远时,便听到室内传来女子欢乐的笑声。
伍封颇为愕然,西施生了病,谁敢在室中嘻闹欢笑?待他走到门外,正跟门外的宫女说话,让她们入内禀报时,话还没说完,移光笑嘻嘻地从室内跑出来,险些一头撞在伍封身上。
伍封忙退开数步,移光斜眼看着伍封,笑道:“呦,原来龙伯来了。”
伍封见她雪白的脸上居然用朱笔画了条小鱼,甚为有趣,忍不住失声而笑,又见高高兴兴的样子,笑道:“光姑娘为何这么高兴?是否夫人的病大好了?”移光笑道:“夫人的病?嘻嘻,龙伯自己去瞧瞧吧。”
向伍封施了个礼,一溜烟跑到廊后去了。
伍封见她疯疯颠颠地,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苦笑摇头,这时,旋波笑嘻嘻走出来道:“龙伯,夫人请你进去。”
伍封随她入内,小声问道:“波姑娘,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我见光姑娘脸上画了条鱼儿?”旋波柔声笑道:“适才夫人与我们猜枚,光儿连输了数次,混赖溜走。”
伍封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在下还担心夫人的病,既然夫人与你们猜枚,想是大好了。”
此时西施迎上来道:“蒙龙伯挂念,其实妾身未曾发病,却怕大王带我到军中去,所以才骗一骗大王。”
伍封惊道:“什么?”想不到这世上有人骗了大王,还敢公然宣示于人。
西施笑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凡是人,不论年纪多大都有其童子之心,我们这位大王见惯了臣下战战兢兢的样子,偶尔拿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骗一骗他,他反而觉得有趣。”
西施请伍封坐了下来,旋波便站在了西施身后。
伍封恍然道:“怪不得大王明知夫人病发,却毫不在意地走了,看来大王早知道夫人在骗他哩!”西施道:“是么?”她眼中掠过一缕失望之色,笑道:“我想骗一骗他,谁知道他早知道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伍封叹道:“大王对夫人当真不错哩!臣记得幼时先父与我捉迷藏,我只是躲在假山之后,先父从身边走来走去寻觅,半个时辰也找不到,我便大笑着跳出来,开心之极。
后来我便想,以先父的眼力,无论臣藏在何处都瞒不过他,只不过是先父为了让臣开心,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
西施奇道:“妾身见伍相国整日板着脸从未笑过,原来也与其他做父亲的一样,在府中时也会与爱儿捉迷藏。”
伍封道:“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这叫作‘血浓于水’。
不瞒夫人说,臣四处闯荡,虽然未能有人伤到了臣,但臣纵有千军万马保护,心中之感受仍不如家母偶尔抱一抱时感到安全,只要家母握一握臣的手,臣也会觉得十分宁静。”
他这么说着,便想起自己的儿子早儿来,心道:“早儿生下来好几个月了,可从未被亲生母亲抱过,我又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若是他心有所觉,是否会怪我这个父亲呢?”西施见他眼中渐渐湿润起来,叹了口气,道:“龙伯比妾身要好得多了,妾身自小就亡了父母,由长兄养大,长兄为了养我,一直未曾娶亲,妾身十五岁时长兄终于不堪劳累而病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