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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姑曹惊道:“龙伯怎算得上兵器?”伍封笑道:“大王以山川为剑,以江淮为干,威震天南,山川江淮都算得上兵器,为叔权当一回兵器有何不可?”王子地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小声道:“王叔,姑曹一发三矢,三箭方位各异,劲力速度也各有不同,向来无人能挡。”
他一时激动,说了这话后又有些后悔,怕将伍封吓住不为他挡剑。
伍封看他脸色变幻,笑道:“不怕,为叔正想试试姑曹的神箭,今日正是时候。”
他想,王子姑曹在吴国未遇敌手,以致狂妄自大,行事跋扈又势大难制。
眼下楚越虎视耽耽,情势有些凶险,若不将显些手段将王子姑曹收服,日后怎好打仗?其实他对格挡箭矢无甚把握,更何况是从王子姑曹的大铁弓射出来的箭,不过他向来自信,心想只要小心应付,这三箭未必能伤了自己。
鲍兴在车上暗暗心惊,虽然他视伍封如神人,但王子姑曹手上的那一把铁弓委实吓人,由得他三箭射来,凶险之处可想而知。
王子姑曹心道:“你自要找死,那是最好不过。”
大声道:“既是如此,龙伯可要小心了。”
伍封哈哈大笑,从铜车上拔出大铜戟来,道:“姑曹,你也要小心,为叔这件‘兵器’多半会寻隙反击。”
王子姑曹不知他还有多少手段,暗暗吃惊,心道:“我射此三箭之时,你有何方法反击?若是三箭射不死你,你再动手便不是反击,而是另行动手,不在约定之内了,我大可以不比。”
他这么想着,定下心神,将兵车驶近到二三十步外,从箭袋中拔出了三支箭,轻轻搭在弦上。
王子地、胥门巢等人见他将车驶近,那是有意要将伍封射死,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雪白。
虽然伍封与他们并非一党,但这人在吴正是伯?汗貌芤坏车目诵牵?驼饷此懒舜笪?上А?p伍封见他全神贯注,双手稳如山峦,心道:“这人是吴国名将,箭法必有独到之处,他能一发三矢,这种本事只怕是天下仅有。”
心里甚是警惕,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三个箭头,虽然看不真切,却可见到那三点晶莹的寒光。
他心知只有二三十步之遥,利箭必是离弦即至,等不到目力看到便已经即身,心中暗暗猜测姑曹将射他何处。
四周围观的人本来都小声说话,此刻无不暗暗替伍封捏了一把冷汗,全部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凝住了一般,无人敢出一口大气。
就在这时,伍封见那寒光动了动,他立时飞身,脚尖向铜轼上轻点,身体倏地向右窜了出去,离地仅三处许高,早已经离车平滑出一丈多外,此时才听到“铮”地一声弓弦弹响,心中暗惊。
王子姑曹的箭术果然非同小可,箭行之速比声音还要快捷。
隐隐见箭光一闪而没,伍封心忖已经避过了箭,正寻思是否跃回车去,忽地心中寒意陡生,暗叫不妙,此刻他身在离地三尺许的空中,急用铜戟点地,借力向上猛地弹起,目光扫处,见一点寒光向腿上射来。
这王子姑曹也甚是了得,他见识过伍封的凌空飞行功夫,居然猜得到他会拔身上飞,本拟伍封上跃时一箭正好射入其额,只是料不到伍封跃得如此之快,又跃得比他所想更高,这一箭便变成了向伍封腿上射出。
此时才听到“噗噗”两声和“铮”地一声,先两声是两支箭插入铜车时发出的声响,“铮”一声是第三箭射出的声音。
这王子姑曹虽是个莽撞之人,不过这番心计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他本来擅长一发三矢的绝技,众人都道他会一发三矢来对付伍封,哪知道这人将三箭作两次发出,先两箭一前一后射出来被伍封挡过,第三箭便是冲着伍封的躲闪方位而发,甚至还料到伍封能再拔身向上,发出夺命的第三箭。
可惜他还是将伍封的本事低估了些,第三箭就算射到伍封身上,也只上伤了他的腿,不能夺命。
伍封心如电转,虽然他在空中能再变方位,但无论如何,身法也快不过这比声音还快的利箭,此刻已来不及思索,只是凭感觉一脚向飞来的寒光踏去,猛觉脚触长箭,飞箭擦在屡底,隔着履底的牛革厚木以及履内铁垫,仍让他感到脚底发热,不过这么一踏之下,那第三支箭便向下直跌。
伍封借此一踏之势,拔身前飞,施展出脐息的妙用,身与空中劲风相合,大袖展动,如同巨鸟的双翼一般,一掠之下,在空中滑出了二十余步之遥。
他自从练成了脐息之后,才能以脐息与天地相合,凌空而行,此刻性命攸关之下,潜力尽展,竟能一掠数丈,比他平时要跃身时要高了许多,也远了许多。
伍封恨姑曹出箭歹毒凶狠,大喝一声,大铜戟从空中猛地向王子姑曹劈下来,声威之盛,如同天外云裂,猛可地划出了一道闪电来。
王子姑曹怎料到自己如此巧妙凌厉的三箭也被他避过,甚至能仗戟反攻?虽然他自己的大铁戟也在兵车上,但伍封如一头巨鸟恶狠狠扑下来,已来不及拔铁戟相迎,甚或连闪身也来不及了,早吓得面如死灰,奋力将手上铁弓向上格挡。
只听“喀喇”一声,铁弓应手而折,弓弦弹动,将姑曹的铜盔刮得飞起,头发也被弓弦割断了大片,四下里飞散。
王子姑曹虽然力大过人,毕竟比伍封要差得多了,当不起这一撞之力,“嗵”地一声坐倒在车内,也幸亏他坐倒在车,否则伍封这一戟便劈在了他的头上。
伍封刚才盛怒之下劈下这一戟,此刻心内清明:“这人暂时杀不得,否则吴国必乱,我们在吴国也呆不下去了。”
只好借戟弓相撞之势,飞身而回,不过此刻便掠不出那么远了,好在鲍兴乖觉,早将铜车移上了七八步,伍封正好落在车上。
只听战马悲鸣之中,王子姑曹那乘兵车“轰”地一声四下散开,三匹战马也不支跪地,这都是伍封适才那一戟上的巨力所至!王子姑曹滚在一旁,他头发寸断,四下散落,手上兀自握着残弓,甚是狼狈。
伍封此刻定下了神,将插在铜车上的两支箭拔了出来,暗赞姑曹箭上的劲力奇大,居然能射穿寸许的精铜。
顺手将大铜戟插回车上,此时才发现戟头上的月牙刃口断了近两寸,想是适才使得力大,弓戟相撞,青铜比不上精铁坚韧,以至崩断了。
怪不得这一戟下去仍被姑曹逃脱了性命,若非兵器不敌,王子姑曹只怕已经头破命休了!这时才听到四周众人轰然一声欢呼,伍封听这呼声,都是冲着自己而发,看来自己在这姑苏城中,比王子姑曹要受欢迎得多。
忽听呼声中有个熟悉的女声,伍封循声看过去,却见旋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王孙骆的马车旁,正满脸兴奋地随着众人呼叫。
伍封心道:“这丫头果然如移光所说,贪玩得紧。”
忽一眼见胥门巢的车后又转出了一个女子,正是移光,正得意洋洋地冲着他大抛媚眼。
胥门巢和王孙雄昨晚见过伍封的剑术,早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王孙骆昨晚却没有到落凤阁去,他听人说伍封昨晚只用一剑便将名满姑苏的剑手越寒吓死,并不怎么相信,适才见了伍封这一戟,才知众人所言不虚。
伍封瞪了旋波和移光一眼,对鲍兴道:“小兴儿,去将姑曹扶起来。”
鲍兴跳下铜车,摇摇摆摆地晃了过去,将王子姑曹扯起来,姑曹被伍封巨力一撞,仍有些昏头昏脑,不知所以。
伍封笑道:“姑曹可受惊了,适才为叔用力稍大了些,怕是吓坏了你。
不过说起来,若非你十分顽皮,我这做叔叔的也不会如此。
三箭约定已了,你和小地的比武就这么罢手了吧?”王子地当然不敢与姑曹再比,姑曹此刻心惊胆战,对伍封的话哪敢说个“不”字?伍封又道:“小凰儿是为叔的故人,我已与太宰说好了,让小凰儿在我府中住一段时间,姑曹便不要再找计先生纠缠了。”
他哈哈一笑,向胥门巢等人打了个招呼,便道:“今日就这么着吧,在下也要回官署办事了。”
这时移光和旋波都走上来,伍封瞪眼道:“你们都出了宫,何人服侍姊姊?”旋波笑道:“宫中的宫女可多了,夫人用不上我们服侍。”
移光道:“龙伯,你这车有些古怪,我们上你的车可好?”伍封笑着摇头,道:“这成什么样子?”旋波哼了一声,嗔道:“早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我们也乘了车来。”
二女自上了马车。
鲍兴不知从哪里将那一小截短了的戟刃拾回来,在铜戟月牙上比了比,恶狠狠地道:“姑曹弄坏了公子的兵器,当真是该死之极。”
向姑曹瞧过去,眼珠子不停的转动。
伍封笑道:“你不是在打姑曹那条大铁戟的主意吧?”鲍兴愕然道:“咦,公子又怎知道?”伍封大笑,道:“你这家伙的心思我怎会猜不到?那条铁戟便不用管了,真要打起仗来,这个姑曹还是个好手,他没了铁戟怎么行?”在四周众人的欢呼声中,伍封带着城兵回到了官署,此时这些城兵看他的眼色更加不一样了,充满了尊敬佩服之意。
旋波和移光的马车也一路紧紧跟着,二女也要进入官署。
姑苏城中谁不知道此二女最得夫差和西施宠爱?无人敢阻止,眼睁睁看着二人嘻嘻哈哈地跑进了官署。
伍封见二女进了官署,甚是头痛,皱眉道:“二位姑娘,在下正忙着,无暇相陪哩!”旋波笑道:“龙伯自己忙去,也不用理会我们,嘻嘻!”她与移光在一旁嘻嘻哈哈,或跑来替伍封磨墨,或去找兵卫替伍封酎酒,一派胡闹自是不必说了。
不过这二人在官署中一闹,署中来来往的将官士卒却格外有精神,办事也麻利之极,自是有美人在旁,不愿让她们小瞧了的缘故。
伍封第一日掌这城兵,自然要将城防、兵制、装备、门守弄清楚,直到戍时才罢手,却见旋波和移光也没有了精神,乖乖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伍封笑道:“你们怎么忽地老实了?”移光白了他一眼,嗔道:“还说哩,我们早饿坏了,等你用饭。”
她这一提起,伍封立时觉得肚中奇饿,一迭声道:“小兴儿,小兴儿!快拿酒饭来。”
旋波笑道:“龙伯也会有肚饿之时?”鲍兴带了几个人送上了酒饭,伍封见送上的菜肴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奇道:“原来署中的庖人也知道我的口味,是否小兴儿告诉他们?”鲍兴笑道:“这哪里是署中整的饭食?这是小刀的手艺,柔夫人派人送来的。”
伍封喜道:“柔儿想得倒是周到。
二位姑娘陪了在下这么久,忘了招呼,此刻便请二位一起用饭,权作陪罪可好?”移光、旋波笑嘻嘻地上来。
伍封又问鲍兴道:“你可用过了饭?”鲍兴摇头道:“公子未曾用饭,小人怎敢先用?”伍封笑道:“哪用理会这么多?下次就不必理我了,免得随我久了饿得精瘦,小红必定生气。”
鲍兴乐道:“嘿,她怎敢生气?”他们在官署用饭,如同军中,如今是二月天气,戍时便已经黑成一片,伍封命士卒将火把聚在一起,索性将四方食案相并,四人对坐用饭。
伍封忽想起了一事,道:“咦,柔儿莫非当我是头牛,竟送了这许多饭肴来,竟够我们四人食用?”鲍兴笑道:“柔夫人知道波姑娘和光姑娘也在,是以连二位姑娘的饭也送来。”
伍封笑道:“原来如此,柔儿怎知道二位姑娘在此?”鲍兴道:“先时柔夫人派了小红来,问公子是否回府用饭,小人见公子甚忙,便说多半要回得晚些,还说了二位姑娘也在,是以知道。”
伍封笑道:“小兴儿可越来越聪明了。”
旋波和移光只略用了些饭便饱,伍封和鲍兴却是开怀大嚼,又各饮了几觥酒,洗手后让士卒撤了酒饭。
伍封笑道:“天已晚了,我先送二位姑娘回宫。”
旋波和移光一齐娇声抗议不依,旋波道:“等了你这么久,怎能就这么回去?”伍封暗叫不好,问道:“二位姑娘想干什么?”移光媚笑道:“本来我们另有主意,不过龙伯定不会答应,今天便马马虎虎,请龙伯陪我们在太湖边上走走,可好?”伍封皱眉道:“现在是否晚了些?改在下次行不行?”二人一起摇头道:“不成。”
鲍兴在一旁道:“公子,便去走走也好,正好消食。”
伍封笑道:“既然小兴儿也这么说,便去走一走罢。”
叫了几十个士卒陪着,一起向城西而去。
这姑苏城边在太湖之旁,城西之外郭以水门相连,跨在太湖角上,本来此时内城已闭,但守城士卒见是伍封的马车,忙不迭开了城门,放他们到了外郭。
马车到了太湖边上时,众人只觉寒风凛冽,众士卒手中的火把将岸边映得十分明亮,只见湖水拍打着岸边,湖光由红到碧、由碧到黑延入黑夜之中。
众人都下了马车,看了好一会儿,伍封皱眉道:“这么黑黝黝的有甚好看?”移光叹了口气,指着南方道:“过了这太湖,再去百里便是越国了。”
伍封忽然想起这二女是越人,久在吴国,只怕是有些想念故国,便道:“二位姑娘家中还有什么人?”移光黯然道:“许久没了他的消息,或是出事了吧。”
伍封心道:“你口中的‘他’是你的亲属,还是你少年时的情人?”虽然有些好奇,却不好出言相询。
旋波叹道:“波儿家中早就没有人了,光儿倒好些,有一个兄弟在越国,名叫樊越。”
伍封吃了一惊,道:“樊越?!”他想起徐乘手下的那个樊越,曾在东屠族和倭人族比武时代表东屠族人战第一场,后来又偷入五龙水城被擒,自己才能借此偷了余皇大舟。
市南宜僚入府行刺,樊越劝阻时被宜僚所杀。
移光奇道:“怎么?”伍封说起那樊越的模样,问道:“他是否光姑娘的兄弟?”移光喜道:“便是他了,光儿来吴国时,他正在越军中当一名步卒。
龙伯在哪里见过他?”伍封叹了口气,道:“樊越不知道怎么到了齐国,据说是在海上遇了风浪漂落过去,还与东屠族人成了亲,我能破徐乘的海盗,全靠了他。”
他怕移光伤心,没说出樊越当海盗的事,何况他能大破徐乘,的确也是借释放樊越等人时潜入徐乘的水寨夺了余皇大舟,又借其口宣杨自己的龙伯,以攻海盗之心,说起来还真是仰仗了此人。
移光却以为樊越是伍封的手下,喜道:“原来樊越如此长进,能随龙伯建功。
这次他是否随了龙伯来?”伍封叹道:“光姑娘,我说了你可不要伤心。
令弟并非我的手下,而是市南宜僚的人。
那日市南宜僚带了他入府行刺,令弟天良发现,一力阻止,不幸被市南宜僚杀了。”
移光和旋波惊道:“什么?”移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伍封走了过去,伸手轻拍着移光的香肩,叹道:“人死不能复生,光姑娘还要节哀才是。
那市南宜僚害了在下的爱妾迟迟,又杀了令弟,简直是个畜牲,幸好在下已杀了他,为令弟报了仇。”
旋波也不住声安慰。
移光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垂泪道:“樊越自小就爱闯祸,我早怕他会遭来大祸,谁知还是不得善终。
他葬在哪里?”伍封道:“虽然他没能阻止市南宜僚,在下却甚感其恩德,将他葬在了迟迟墓旁,每日有人打扫焚香。
他为救迟迟而死,死了便陪伴迟迟,欲借他的义气保护迟迟于九泉之下。
是以樊越眼下也可算在下的部属。”
便在这时,鲍兴从后面小竹林中钻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人,道:“公子,小人擒了个奸细。”
先前众人下了车,鲍兴跑到竹林中方便,不料他方便之余,竟擒了个奸细来。
伍封吃了一惊,问道:“你怎知道他是奸细?”鲍兴道:“那边停了艘小舟,这家伙鬼鬼索祟地正在解舟,被小人突然上去揪住。
眼下城郭皆已封了,这么夤夜乘舟,不是奸细又是什么?”移光道:“那也未必是奸细,说不定是个偷跑出来的渔人呢?”鲍兴笑道:“这个光姑娘便不知道了,这人是楚国叶公子高的部下,前来出使,他身为使者,若非有所奸谋,何必鬼鬼祟祟地半夜解舟欲走?”火光下伍封细看时,那人原来是吴句卑!伍封微笑道:“吴先生,这么晚了想去哪里?”吴句卑面色十分沉静,并不说话。
伍封想了想,问道:“吴先生是想到越国去吧?”眼下叶公子高的四万楚军正在淮水之北,吴句卑要回楚军之中,没有必到这太湖边上来,何况他是堂堂的楚使,只管大大方方便可以回去。
吴句卑若想到其它地方,可以公然行走,甚至还可以请吴国派人护送,唯一不能公然前往的便只有越国了,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是去越国又是去哪里?伍封见他脸色微变,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又问了好一阵,吴句卑却一个字也不说,伍封不由得想起那田力来,心道:“田力是个讯问的好手,若有他在,只怕什么话也问出来了。”
鲍兴见这人甚是倔强,气哼哼地从背上拔出了大斧,道:“小人将他下半截卸下来,看他说不说话!”吴句卑见这明晃晃的大斧,立时想起昨晚命丧斧下的伯宁和安嗣二人,虽然他甚是强硬,心中仍然惧意大生。
伍封心中忽地闪过了一个念头,道:“小兴儿暂不要动手,免得吓坏了二位姑娘。
这家伙是叶公府上的人,与柔儿有些交情,就这么伤了他也不好。
先将他押回去,等我问过柔儿之后,再慢慢对付他。”
叫了几个士卒,让他们先将吴句卑押回府去。
此时已经是三更了,移光固然没有了游湖的兴致,旋波也感到有些疲倦,伍封道:“现在我送二位姑娘回宫可好?”移光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入了城,直往宫中,伍封将二女送到了宫门,几个夜更的侍卫迎了出来,伍封对侍卫道:“我就不入宫了,你们送二位姑娘回后宫去吧。”
等回到府中时,已是四更天了。
楚月儿和叶柔仍在后堂上等着,伍封歉然道:“都这么晚了,你们还等我干什么?”楚月儿笑道:“我并不打紧,睡不睡无甚相干,柔姊姊却是强打精神哩。”
叶柔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月儿的调息本事,精神怎比得上你们?本想去睡,你却送了个吴句卑这个奸细来,我还怎睡得着?”伍封道:“吴句卑是你的故人,我也不想伤他,先禁在府中再说。
等我弄清楚了一些事,柔儿再放他回去。”
叶柔喜道:“公子愿意放他回去?”伍封笑道:“他是你的故人,我怎敢轻易下手惹你生气?”叶柔笑道:“公子这么做,岂非因私而废公?”伍封摇头道:“那也没有法子,不过放了他回去,也未必误了国事。”
叶柔仔细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点头道:“原来公子已有了定计,这我便放心了。
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免得吴句卑问我时,不好回答。”
伍封问道:“蝉衣是否睡了?”叶柔点头道:“小风儿早带了她去,此刻已睡了一两个时辰了。”
伍封笑道:“公主呢?”楚月儿道:“公主向来贪睡,口中嚷着要等夫君回来,可没一会儿便偎在炉旁睡着了,我将她抱回房去时,她还咕咕咙咙说着梦话,当我是夫君哩!”伍封笑道:“月儿力气可大着哩!哪天见柔儿睡时,将她悄悄抱到我房中去,可好?”叶柔满脸飞红,嗔道:“又疯疯颠颠说些什么?”次日伍封起床之时,楚月儿手上拿的伍封的一只履,道:“昨日听夫君说起王子姑曹的神箭厉害,还未怎么觉得,此刻看着只履,便知道王子姑曹箭上的劲力委实惊人。”
伍封接过看时,只见履底上划出一道深痕,连底上的牛革厚木也被剖开了,如果不是履内有迟迟打造的网状精铁履垫,只怕足底也伤了。
伍封暗暗吃惊,道:“昨日我只是踩了一下箭矢借力,想不到竟会如此,看来王子姑曹的箭矢本领的确是天下无双,日后可要小心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