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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心下一宽,顿觉疲惫,坐在了车上,伍封派了一个寺人替夫差御车,伯?航?稚?桓?怂氯耍?苑虿畹溃骸按笸跏芫?恕!币槐咚担?槐呱锨疤娣虿钔旆ⅲ?友?浣庀乱幻队窕罚??虿钆?涞耐贩⒃?谩?p伍封等人见伯?郝?姘②模?辉敢饪此??蚍虿钗屎蛄思妇洌?约河朊罟?鞯热怂祷啊?p这时,鲍兴早将适才的凶险绘声绘色向妙公主等人说了一遍,叶柔皱起了眉头,缓缓道:“公子向来镇静多智,虽然兵行诡道,但环环相扣,料敌之先,今日为何会大失方寸?幸好公子能随机迎变,否则恐怕就大大不妙了。”
伍封点头叹道:“自我用兵以来,从未遇过越王这样的高手。
今日的确无甚妙计,只是临时胡来,幸好误打误撞,又靠你们这一支援军,才侥幸得以逃脱。
我虽然多番临阵,象越王这样智谋深远的人却是第一次碰到。
一开始便处于下风,被越王占了先,以致有些难以措手。
我们虽然擒了越王,但以用兵而论,其实是我败在越王之手。”
勾践叹了口气,道:“寡人一生征战,从未遇到过龙伯这样的敌手,今番被擒,也不算冤枉。”
叶柔对勾践道:“想不到会在如此境地下见到大王。”
勾践道:“当年越女在鄙国之时,寡人甚是看重,万万料不到今日会成了敌人,不过越女能念及故旧,对越人未下杀手,寡人都看在眼中,甚感欣慰。”
叶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楚月儿对勾践道:“大王,你的‘万兽矛法’果然是天下无双,月儿今日与大王一战,颇有所得。”
叶柔等人知道楚月儿天生善武,在剑术矛法上造诣甚深,她与伍封一样,最能从临敌实战中提升武技,她说大有所得,想必是这一战对她的矛法极有启发,令她的矛法更有进境。
勾践道:“月公主的矛法与众不同,不知何时见过孙武?”楚月儿奇道:“这与孙子有何相干?”勾践道:“你这矛法与孙武的矛法一脉相承,若非孙武所授,还有何人善用孙武的矛法?”伍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赵大小姐兵法通神,原来她是孙叔叔的弟子!不瞒大王说,月儿的矛法是晋国赵鞅长女赵大小姐所授。
是了,大王眼力高明,可看得出在下的戟法又是何人的技艺?”勾践愕然道:“这戟法是龙伯的家传绝技,寡人一看便知。
当年令舅王子无忌纵横东南一境,就是用这戟法。”
伍封嘿了一声,心道:“怪不得这戟法猛恶无俦,原来是舅舅的绝技!多半是孙叔叔想法子学成,再传给赵大小姐。”
妙公主好奇道:“大王的矛法真得很厉害?”楚月儿点头道:“厉害得紧,听说这是越王的先人数百年中在征战狩猎中锤练出来的,所以教‘万兽矛法’。”
妙公主皱眉道:“‘万兽矛法’太过难听,若将‘兽’改为‘寿’,听起来恐怕要斯文一些吧?”伍封笑道:“剑技矛法是用来打架的,斯文了反而不好。
大凡武技,名字越凶恶越能吓人,譬如‘开山’、‘刑天’、‘屠龙’等等,说出来便让人心惊,我若将‘刑天剑法’改名为‘绣玉剑法’,自然是斯文了些,但好似太过娘娘腔了吧?”妙公主也笑道:“哪有你这种改名法子的?”勾践却道:“妙公主言之有理,寡人的矛法是王族绝技,以‘万兽’为名,的确有些粗鲁,日后便改为‘万寿矛法’,这才有王者之气。”
众人谈得高兴,便忘了敌友之分。
勾践与伍封等人说话,也十分随意,只觉与他们在一起,自己好似年轻了许多。
夫差暗暗不悦,伯?合蚍虿钍沽烁鲅凵??∩?诜虿疃?叩溃骸按笸酰???粼谖夤?昧耍?铣伎凑馕馔踔?辉缤砘崧淙胨?氖种校?p夫差浑身一震,立时勾起了许多心思上来。
他心道:“这小子勇力绝伦,又善于用兵,连家中的姬妾从人都是英勇善战,仅用了一千家兵便能袭破越都,连越王后也擒回吴国,若是其调兵大举入吴,后果难测。
此子若有夺位之心,倒真是有些难防。
这人与越王勾践不同,越兵固然勇猛善战,人数又比其家兵要多,但越人终是敌国,一旦入寇,吴国上下自会全力御之,但这小子在吴国深得人心,若是带兵入吴,吴人说不好还会箪食壶浆相迎,太宰此言并非毫无道理!”转念又想:“这人的父亲伍子胥权倾一国时,并无篡逆之念,父子相承,这人未必会甘心败坏其父的一世忠名。”
这么想着,心下又宽了些。
他向伯?嚎慈ィ?醇??旱难酃馊绰湓谄溲?涞慕1??希?虿畹拖铝送罚?醋沤1?系摹笆麸巍倍?郑?闹幸欢?骸暗蹦晡掖臀樽玉闼朗保?闶怯玫拇私!N樽玉阄?烁?感直ǔ穑?鼓艽?盼饩?ト氤???迹???酵跻脖凰?拥氐淄诔隼幢奘??杉??切瘴榈娜吮ǔ鹬?馍跷?刹馈N掖退榔涓福?庑∽有闹兴挡欢ㄒ蚕肷蔽冶ǔ穑?皇前?拍盖浊旃?魇俏椅夤?跏遥?缓孟率帧R坏┣旃?鞴樘欤?馊说木??挡欢ū愦雍I夏舷拢?蔽冶ǔ稹!庇窒耄骸罢庑∽酉惹岸怨醇?倒??运?纳硎郑?粢?瞪币桓鋈耍?⒎悄咽隆>退闼?挥檬孔洌?灰?那牡厍比胛夤??沼幸惶煳一嵩馄涠臼郑毕氲酱舜Γ?痪趸肷砗?獯有牡浊叱觯?成侠浜怪绷鳌?p其实伯?憾晕榉飧?羌傻???牢榉舛运?拗?牍牵?恍南肷绷俗约海?皇枪?乱?簦?菸聪率帧U馊巳胛庖岳矗?奔渌淙徊怀ぃ?戳⑾铝颂齑蟮墓?停?虿疃运?彩?挚粗兀?牡溃骸罢庑∽佑氪笸跏切值苤?祝?质歉隼骱?巧??魇┒运??窍不叮?羲?胛魇┮黄鹪诖笸跏笔瘪?耄?缤碛幸惶齑笸趸峤?饪凇?麸巍?4透?遥?梦胰ヅ阄樽玉隳撬拦恚『撸??蔽乙蛔樱?宋乙蛔樱?顺鸩槐ǎ?艺馓?滓彩前椎绷耍≌庑∽颖暇鼓暧孜拗??肫渌拦砀盖滓谎??恢?拦Ω哒鹬鞯牡览怼!?p伯?壕冒榉虿钌肀撸?钪?虿钏淙黄奈?厦鳎??刹哦嘁桑?男叵琳??岩匀菸铮?闹性缍晕榉庥辛瞬录芍?模?谑潜愠朔虿罹?瓿醵ㄖ?保?盗苏夥?啊K??虿盍成弦跚绮欢ǎ?钌狭鞒鱿负梗??雷约旱囊痪浠耙焉钊肓朔虿钚牡住?p伍封等人哪知道夫差的心思,一路高高兴兴说话,伍封问道:“公主,柔儿,你们怎会想到我和月儿有凶险,带人来接应?”妙公主道:“自从前几天夫君造了个怪梦之后,柔姊妹便多了许多心思,今日你们走后,她便有些心神不宁,说越王勾践的心机厉害得紧,一个越王已经无人能敌,再加上有文种筹谋,若是有何诡计,便十分不妥,在府中好生耽心。”
叶柔道:“我见小鹿儿回来,说大王派人接走了越王后,范大夫和陈将军也一并走了,便知道其中大有古怪。
吴越和议未成,大王怎会先将越王后等人接走?便叫府中上下准备,以免有变。
后来颜不疑派人来报,说是勾践果然有埋伏,王子姑曹又不肯相救,反将大军退到了城下,他只好先入城调动士卒。
柔儿知道他要调兵需有好一阵耽搁,怕赶不及,便留下小鹿儿,自己带了人沿水路而来,恰好碰上你们正与越人相斗,我们人少,不足以大用,只好弃舟登岸,绕到草丛之中突袭,幸好得以成功。”
伍封道:“原来小鹿儿回到了府上,我这便放心了。
府上众人之中,除了月儿和你之外,便以小鹿儿的本事最好,为何你会将他留下守府?”叶柔叹道:“柔儿怕王子姑曹和王子不疑冲突,到时候城中必会大乱,遂派小鹿儿带些人守在王宫之外,以免不测。”
伍封点头笑道:“柔儿智计了得,今日若非柔儿的妙计、众人的奋勇,倒真是凶险之极。”
又皱眉道:“王子姑曹真的不肯发兵相救?”妙公主道:“颜不疑是这么说的,王子姑曹早引了一万大军接应,如果不是有何变故,为何对眼下还没见着他的士卒,任由你和大王身陷重围?”夫差长叹了一声,道:“想不到姑曹竟会如此不孝!”勾践笑道:“大王为王日久,难道不知道王位之贵?在富贵权势之前,父子之情、手足之谊、朋友之交又算得了什么?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为了权势富贵同室操戈哩!”想到自己的亲子也会如此,夫差不禁颇为伤心。
伯?涸谝慌孕∩?溃骸暗兆由心苋绱耍?慰鍪撬?耍俊?p夫差自然明白伯?嚎谥械摹八?恕笔撬??懔说阃罚??志谏ァ?p这时,兵车早已驰出了二十余里,眼见绕过前面的小树林,便快到了姑苏城下,忽听林后号角鸣响,一队人马从林后转了出来,军中打着数十面越军大旗,当先两面大旆上写着大大的“文”字。
众人大惊,夫差惊道:“文种为何会在这里?”勾践笑道:“文大夫用兵,连寡人也常常难以测度,依寡人的筹划,文种应当已在东面江口才是。”
伍封道:“我们一路疾行,文种就算插了双翅,也不可能绕到我们前面,这定是文种怕万一有变,才留下了这支人马,以免有人逃脱回城,想来人数不多。”
叶柔道:“文大夫未必在军中,这多半是越人虚张声势。
只要范大夫和文大夫二人不在,越军便没那么可怕。”
只听辚辚车轮声中,一个响亮的声音道:“龙伯、越女别来无恙乎?文种在此!”便见这一队越兵人数不少,兵车不过五十乘,分三层排开,虽然不及细数,但一眼看去,也看得出车后的步卒断不会少于三千人。
一乘兵车从中间缓缓驶出来,只见车上主将浑身铜甲,手执长矛,伍封一眼便认出这人便是在齐国见过的文种。
叶柔大吃一惊,道:“原来真的是文大夫在此!”伯?好Φ溃骸扒坝新穹??笥凶繁??饪扇绾问呛茫俊?p伍封哼了一声,道:“我们从勾践的数千‘君子之卒’中也杀了出来,文种的士卒不算太多,未必挡得住我们奋力一冲!”叶柔道:“不错,此处离姑苏不到三里,文大夫率兵在此,定不敢久留,否则吴军从城中杀出来,只怕这一队越兵要全军覆灭了!”文种大笑道:“王子不疑和王子姑曹各带士卒在姑苏城中交战,吴人自顾不暇,哪能赶来?在下只所以带了士卒在此,便是早料到龙伯用兵多变,可能会回攻入城。”
伍封心中凛然,道:“既然文大夫早料到我们会杀回来,为何将大多士卒调往东面江口?”文种笑道:“在下这些士卒大多是水军习流之士,正要到江口汇合上战船,何况我们大军留在这城下不远处,城中吴卒便不敢自相残杀了。
这三千人藏于林中正好,大军水陆并进以攻城,我们这三千人便擒杀夫差。”
伍封想不到文种用兵厉害至此,心忖今日真是一败涂地了。
文种道:“在下先对付了你们,取了夫差之首级,再汇合江口的大军攻入城中,吴人自相残杀,待两败俱伤之际,怎是我们水陆五万大军的敌手?此番灭吴必矣!”这次连伍封也变了脸色,想不到颜不疑和王子姑曹竟然在这时候公开反目!他叹了口气,沉声道:“眼下既无援军可望,只好奋力冲过去了,只要大王入了城,二位王子便会收敛,时间长了,不消越人入城,城中的吴军恐怕也损了大半。”
文种笑道:“在下早知道龙伯的厉害,是以与范大夫商议,由他赶到江口去,在下带了三千人守在此处,正是怕大军阻不住龙伯,被龙伯逃入了城。”
他将手一举,只见众越兵手中忽地齐齐举起了一样兵器,正是伍封最为忌惮的连发神弩,想不到这三千神弩兵尽在此地。
一支神弩顷刻间能同射出三支箭,三千人便是九千支箭,此刻双方相距不到五十步,只要文种的手一落下来,九千支箭发出,这一百多人恐怕尽数都要变成刺猬了。
伍封忙道:“文大夫且慢,你这箭一射出,连贵国大王也免不了要射死了。”
伸手将勾践提得立起来。
文种料敌之先的本事再大,也未能想到勾践居然会落在伍封手中,大吃了一惊,缓缓将手缩了回来,惊呼:“大王!”勾践笑道:“文大夫,休要理会寡人,灭吴事大,尽管放箭,寡人有夫差相陪,一死何妨?寡人死后,你与范大夫好生辅佐太子,立他为王!”文种道:“大王!这……”,勾践叱道:“众军听着,放箭!”众越兵哪敢放箭?一齐向文种看去,等文种的军令。
伯?合诺妹嫒缤辽??鲎欧虿钏跎肀?抵?冢??瞪嫌甙甯卟还??撸??荷聿陌?。
?鼓懿厣恚?虿钌砀呓?懦撸?跸律砣ィ?杂写蟀敫鐾仿对谕饷妫?猿涤叩南琳??滞蛲虿豢赡苋荻?颂上律砝础?p伍封料不到勾践如此勇悍,忙道:“文大夫如果放箭,就算奉了王命,那也是以臣弑君,徒留下千古骂名,万万射不得!”他曾听叶柔说过,知道文种为人极重名声,才会这么说。
文种心中一动,颇有些犹豫。
叶柔道:“文大夫今日若是放了箭,天下人定会以为文大夫见太子年幼,欲执掌越国大柄,故意加害大王。
国事之中,更有何事大于君王之安危?”妙公主道:“哼,我看这人就未必是好人,说不定他真想杀了勾践,太子想来年轻,又不如他在军中的威望,说不定连太子也会被他杀害,自立为越王。”
文种越听越是心惊,心道:“这种话传到越国,百姓说不定会信以为真。”
伍封道:“就算文大夫心无此意,想来太子也饶不了他,一条弑君之罪便足以灭他九族。”
文种额上见汗,眼见灭吴在即,谁知道出了这岔子,他虽然多谋善断,可大王落入敌手,当真是投鼠忌器,难下决断。
勾践喝道:“吴国一国之地与寡人的一条命相比,自然是灭吴事大,文大夫还想什么?”他知道文种军令极严,文种若不下令放箭,他这君王之令对文种手下的越兵来说毫无用处。
何况越兵人人心惧,谁敢真的放箭射自己的君王?双方正在对峙,便听远远的有一人气极败坏地大叫道:“文大夫不可放箭!”循声瞧去,只见一乘轻车飞一般由后面赶上来,这乘兵车上只有二人,用了七匹骏马御驶,是以其速极快。
只见车上那人头带峨冠,面如美玉,正是范蠡。
范蠡轻车近前,道:“龙伯,文大夫,吴越二君都处于危地,请勿轻动,以免伤了君王。”
文种道:“此时若不杀了夫差,让他进了城去,灭吴之事必然不谐。”
范蠡正色道:“只要大王安好,何时不能灭吴?大王若是有失,恐怕天下列国都会取笑越人,就算吴国尽入我越地,吴人也未必会心服。”
对勾践道:“大王怎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兵者,胜败均是常事,今日不能灭吴,未必明日不能,吴国王子相争,可为越国之鉴。
今日大王若是仙逝,恐怕越人中会有不少人对文大夫不满,到时候祸起萧墙之内,就算灭了吴国,越国也不会长久。”
勾践紧紧盯着范蠡,又瞥了伍封一眼,道:“寡人听说相国与龙伯交好,今日相国究竟是想救寡人,还是想救龙伯?”范蠡道:“微臣与大王是君臣之义,与龙伯是朋友之情,若能二者兼顾,微臣自然是义不容辞。
若不能兼顾,当是君臣之义为先,其次是朋友之情,万一为了救君王而伤了朋友,也是无可奈何是事,只好日后向朋友请罪了。”
勾践大笑,道:“相国倒是直言无讳!”范蠡陪着他在吴为奴三年,虽在奴役之中仍能不失君臣之礼,勾践与他同经患难,既有君臣之情,又多了一众心照不宣的兄弟之谊。
范蠡的智谋更胜于文种,他对范蠡向来言听计从,心道:“范大夫说得不错,今日不能灭吴,未必明日不能。
寡人何必与夫差这狗东西死在一起?”范蠡见他脸色平和,知道勾践已经不再坚持,便对伍封道:“龙伯,不如这样,我们放了你们入城,不过你们也需放了鄙国大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如何?”伍封拱手道:“相国之言,在下怎敢不听?不过,今日我们虽然处境不妙,但也不是全无生机,文大夫的弩兵未必能伤我。
今日在下便无赖一些,要越王答应我们两件事。”
勾践皱眉道:“你要寡人答应你什么事?”伍封道:“第一件事,是请大王将王子季寿放回来。
若是大王将王子季寿带到越国为客,吴人怎会坐视不理?到时候恐怕外臣又只好跑到越国去接人,虽然不一定成功,但免不了要得罪越人。”
勾践点头道:“寡人答应你,寡人若不放了季寿,夫差多半会派人到越国救人,这人自然以龙伯为最合适,寡人也不想时时提心吊胆,便放了他。”
伍封道:“第二件事,就是请大王当着众军答应,六年之内不可兴兵伐吴!”勾践勃然道:“龙伯太过份了吧!若是如此,寡人宁愿一死。”
伍封笑道:“外臣是无赖了些,这叫作漫天要价,大王尽可以坐地还钱,也无须动怒。
当然,大王若许诺不兴兵伐吴,鄙国大王也会承诺不兴兵伐越,两国从此化敌为友,岂不是好?”勾践想了想,不怒反笑道:“吴国这承诺毫无意义,以今日之势,吴人要想伐越,断无此能为,就算说了不伐越也无甚用处。
寡人也有条件,你们若不答应,这和议就谈不成。”
伍封笑道:“想不到双方都有条件,大王请说,如何才会答应议和?”勾践缓缓道:“第一,龙伯三日内须离开吴国,从此不理会吴越之事。”
伍封点头笑道:“此事易办,若不是为了等吴越议和,外臣早已经回齐国去了,三日之内外臣必定离开吴国。”
勾践又道:“第二,吴国每年送粟五千石给越国。”
伍封皱起了眉头,道:“这事便不大好了,吴国连年饥荒……”,还未说完,夫差插口道:“寡人答应,每年赐越人粟粮五千石便是。”
勾践摇头道:“不是赐粟,是送粟。”
夫差这时只顾脱身,点头不迭道:“送粟便送粟罢。”
夫差既然答应了,伍封便不好反对,只能苦笑,心道:“大王不懂讨价还价之道,若让他行商,恐怕连身上衣衫也会赔了去。”
勾践道:“既然大王答应了,寡人便应吴国所求,两年之内,越人不兴伐吴之师,当然吴人也不可伐越。”
伍封忙道:“不是说好了六年么?”勾践摇头道:“世事难料,六年委实太长了些,寡人就算答应,你们也未必会信,两年便够了。”
夫差道:“两年就两年吧。”
范蠡脸上露出宽松之色,文种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只能低头大生闷气而已。
当下勾践和夫差在众人面前折箭为誓,立了两年的和议。
时人最重信诺,既然二君当着数千人之面立誓,自不会毁誓以贻笑天下。
其实,越国被伍封袭破越都,此次乘败局定时,偷偷袭吴,费金粟无数,全仗勾践与文种巧妙的谋划,又因吴人得胜而大意才能得手。
越人大军初败,仓廪被伍封洗劫一空,此番偷袭,粮草不足,不耐久战,既然事情不谐,也只好退兵了,假以两年之期,必能卷土重来,勾践才会答应两年之中不再伐吴。
和议一成,伍封将勾践身上的绳索解开,亲自将勾践送到了范蠡的车上。
楚月儿手捧着勾践的酋矛宝剑,交给勾践。
勾践接过矛剑,摸着剑上“越王勾践自作用剑”那一行字,叹道:“这柄‘王剑’与月公主所用的‘映月’宝剑同出一炉,铁剑铜剑同出一炉,这是绝无仅有之事。
此剑虽然不及‘映月’宝剑坚韧锋利,却多有王者之气。
寡人万万想不到这同出一炉的两口宝剑会因人而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