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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对田燕儿道:“这位张孟谈虽然谦逊,其实很有学问,文武全才,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田燕儿叹道:“张先生自然是个人材,不过龙伯手下也尽是人材。

譬如春夏秋冬四女,随着我时只不过是普通的侍女,但跟着龙伯之后,便大有长进,昨晚她们四人独当一面,能指挥八百人与桓?相抗,井井有条,颇具将才,若非龙伯指点,怎会这么有出息?”伍封道:“我能指点的无非是刀剑之术,其实她们随着柔儿有不少日子,大多本事都是从柔儿处学来。”

他想起叶柔,深深地叹了口气。

田燕儿道:“我看月儿也了不起,假以时日,只怕也是天下少有的将才。”

楚月儿笑道:“四小姐过奖了,月儿最多能冲冲杀杀,若真用兵时便不成了。”

伍封点头道:“大凡用兵之法,无非是机谋权变,月儿虽然经验丰富,但她天性纯净,不会诡计,若让她去想些诡诡谲谲的法子,对月儿来说,只怕比杀了她还难过。

我不愿意教她兵法,便是怕违了她的本性。

你看她这样子岂非甚好,何必非要改变呢?”田燕儿道:“原来如此,龙伯说得是,月儿人见人爱,除了生得美貌之外,还全在她这性子。”

说了一会儿闲话,张孟谈回来,道:“龙伯、四小姐,小人给村中各室分了二十金,那假乡老的家财被桓?抢了去,还他三百金理应还多了,是以给了他三百金。”

伍封点头道:“这样甚好,他也是被迫而为,不必怪他。”

张孟谈道:“兵车有二十多乘是龙伯与小夫人夺来,剩下的平分下来,一半归龙伯,一半归四小姐,俘虏也是如此,龙伯看这样可好?”伍封皱眉道:“我与燕儿何必分那么清楚?”张孟谈道:“非是小人定要分清楚,这是军中常例,若不这么分法,岂非坏了规矩?其实这么分下来,龙伯可吃亏不少。”

伍封眼珠转动,笑道:“我们这点东西也无暇送回齐国,便送给燕儿算了。

不过我有个主意,一阵间让张先生带三百人将一千多俘虏和百乘兵车押往绛都,一路上弄得声势浩大些,一来为燕儿立威,免得燕儿日后被人欺负,二来吓一吓智瑶,万一他还有什么诡计,便不敢轻易施展出来,我们这一路也就平安了。

这叫作‘先声夺人’,燕儿和无恤兄脸上更有光彩。”

张孟谈大喜道:“这法子极妙,这么一搞,我们赵氏这一次可真是声势大张,嘿,这都是借了龙伯的‘龙威’哩!”田燕儿道:“桓?逃在外面,一路上找张先生捣乱怎办?”楚月儿笑道:“不怕,桓?被夫君一戟伤了,虽然不会死,但躺两三个月是免不了的,怎有可能再行出手?”伍封道:“为安全计,我让平兄随张先生一道去,有他在一起便不怕了。”

用饭之后,张孟谈和平启带了三百晋卒,将一千多俘虏缚住了手,用绳扎成一长串,众士卒正好三人一乘,共百乘兵车和数百乘辎车一道,浩浩荡荡往绛都去了。

众人走后,田燕儿道:“这位平爷十分勇猛,有他一路随行便不怕了歹人。”

伍封笑道:“平兄是胡人,善骑射,最能闯阵。”

忽想起一事,命人将招来请过来,问道:“招兄,由此北上到中山不足百里,那是你的家乡。

你离乡多年,要不要回去瞧瞧?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招来感动道:“小人家在中山顾都,父亲在中山军中任百长,可管一百户。

小人是庶子,长兄比小人大了十余岁。

父亲死后,长兄继为百长。

按我们鲜虞人的习俗,家母只好嫁给了长兄。

这便有些不伦不类了,小人见了长兄之母还好说,见了家母便不好称呼了,小人之所以离开中山,也是因此。

这些天小人也在寻思,想回中山去看看家母。

可桓?在此捣乱,小人怕误了战事,又怕误了公子和四小姐的行程,未敢说出来。”

伍封道:“既然有母在堂,招兄怎能过门而不入?我们这一程倒不甚急,你便回去瞧瞧,我再备一份厚礼,你替我带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楚月儿笑嘻嘻地道:“夫君,好不好我们也到中山去,顺道拜访一下柳下跖?”伍封见楚月儿这好奇心又上来了,笑道:“既然月儿想去,我便陪你去看看。

不过燕儿处便空虚了些,如何是好?”田力道:“这沙家村属沙丘之邑,西南下去四十余里,有一处大邑,名叫巨鹿,这是赵氏的要邑,据说内有驻兵三千多人,若停驻巨鹿,便可万无一失。”

伍封愕然道:“原来离此地不远便有赵兵!若向巨鹿借一千人来,桓?便逃不掉了。

田兄何不早说?”田力脸上微红,小声道:“龙伯与张先生商议大事,小人怎敢插嘴?”伍封不悦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在下府中之人向来是不论身份高下,如有善策便说出来。

田兄与在下认识也算久了,岂会不知道?当日我们还在鱼口一起出生入死,怎么如今反而变得生分了?”田燕儿叹道:“这也怪不得田力,田力原是田政的人,自从田政出事之后,父亲和兄长便不大在意田力了,他也变得小心慎言起来,当着张孟谈的面,他不愿意乱说话,也是怕人说我们田家的人没有规矩。

若只有龙伯在时,田力的顾忌便少了。”

伍封道:“都是在下未曾顾及田兄的感受。

田兄,下次你有话便说,无须顾虑。”

他小声道:“尤其是到了晋国后,田兄便要多加留意。

晋国比齐国要复杂得多,小心有人对燕儿不利,如觉有不妥便告诉燕儿。”

田力点头道:“小人理会得。

不过小人以为张孟谈会提议从巨鹿调些兵来,是以未曾说话。

不过张孟谈始终未曾提起,小人便有些不解了。”

伍封叹道:“赵氏是极大的家族,想来内情复杂,张先生说不定有何难言之隐呢?桓?率了两千多人在此,巨鹿城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张先生或是怕我们责怪,是以隐忍不说。”

说了一会儿话,伍封让招来去准备,正寻思先派人到巨鹿报讯,鲍兴便进来道:“公子,巨鹿宰商卿求见。”

伍封呵呵笑道:“这人来得正好。”

让鲍兴引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鲍兴引来一个七十余岁的老者,那老者向伍封和田燕儿施礼道:“龙伯、四小姐,小人商卿,现任巨鹿之宰,特来请龙伯和四小姐入巨鹿城暂住。”

伍封请他坐下,问道:“商先生,桓?带兵在附近设伏,欲害四小姐,阁下知道么?”商卿满脸惭愧之色,道:“先前张先生从巨鹿经过,将小人大大责斥,说龙伯和四小姐途经此地,小人不仅未能迎接,还由得桓?在此横行,小人真是惭愧之极,无地自容。”

伍封道:“这么说,商先生并不知道桓?在这附近了?”商卿道:“小人手下虽有三千人,前些天大雨如注,漳水暴涨,巨鹿附近的河道毁了十之三四,小人这些天忙着带人修理河道,以防秋后大雨,故而忘了迎接四小姐。”

伍封叹了口气,道:“这水患极为可怕,自从大禹治水以来,何处未曾被水淹过?商先生以民生为虑,不阿谀拍马,当真难能可贵。

若换了他人,早就大派人手探听四小姐的行踪,千方百计安排巴结了。”

商卿见伍封并不责怪,还大加称赞,愕然看着他,心中却十分感动,叹道:“小人这个城宰甚不成器,常被家中各位少爷责斥,说小人不重军备,专行琐事讨好庶民,只是看着小人是赵氏两代家臣,才未撤换,想不到龙伯能理解小人的一番苦心。”

伍封问道:“巨鹿城现有多少士卒?”商卿道:“虽有三千人,不过都是老弱之士,当不得大用。”

伍封奇道:“巨鹿邻近齐、卫、中山,是边境大邑,为何军备如此松懈?”商卿小声道:“本来巨鹿人勇猛善战,素产精兵。

这巨鹿之邑是七少爷赵望的地头,每练一支精兵出来便被他调走,留下的便只有老弱之兵了。”

伍封问道:“七少爷将兵调到何处?”商卿道:“或往绛都,或往晋阳,上月八少爷无恤一怒之下,将七少爷拿下,送到中牟关起来,不过巨鹿的士卒便来不及补充了。”

伍封心道:“这又是兄弟间争权夺利了,怪不得张孟谈不提巨鹿之兵,原来是兵不可用。”

也不愿意多问,道:“虽然巨鹿兵弱,好歹是个大邑,可以据守,我们即刻便移到巨鹿城去。”

巨鹿城覆地六里,墙高一丈五尺,甚是坚固,伍封将田燕儿安置到商卿府上,由春夏秋冬四女在内、圉公阳和庖丁刀在外守护,田力带一百倭人勇士、伍府寺人侍女驻在府内各处。

伍封又叮嘱商卿这些天小心城防,商卿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让士卒驻守城墙,城门辰启酉闭,如临大敌。

伍封这才放下心来,与楚月儿带着三十铁勇随招来骑马出城,鲍兴夫妇押了辎车五乘,每乘辎车以三匹快马代牛驭驶,一路跟着,连夜赶往中山。

虽然人少,但这三十铁勇是精中之精,勇猛善战,穿金甲、负连弩、挂铁刀,马掌有马蹄铁,矛是越国的屈卢长矛,装备之良无可比拟。

一路疾驰,天快亮时早已入了中山境内。

中山在北国,与齐晋之地又有不同,境西多山,十分险峻,境东却是沃野,因西面的险山挡住西来的沙石,使境东的平原不受沙尘侵害,眼见沃野上郁郁葱葱尽是长草,牛羊成群,牧人骑马在四周跑动。

伍封道:“如此沃野,拿来放牧有些可惜。”

楚月儿问道:“种粮固然是给人食用,植草养畜牲,再食其肉不也是一样?”招来解释道:“这是产量有异之故,譬如说,百亩沃野,每年粟产可供十人食用一年,百亩之地植草,虽能养二三十头牛羊,但畜产数年才有用,以每年之计,只能养十头羊,或五头牛,怎能养活十余人?”鲍兴在一旁道:“但拿十头羊去换粟,理应供得上七八人食用一年吧?”招来叹道:“若人人牧羊养牛,还哪有粟可换?从燕、齐、晋换粟,长远运来,途中所损十之二三,浪费之极。”

伍封点头道:“粟草之植与土地有关,草能耐旱,可种于山野,粟稻却不行了,非得依水而植不可。

中山之地六成以上是沃野,又有滹沱、易水(夷水)相灌,用来种粮要比放牧好得多,也利于民户增长。”

楚月儿一路看着景色,一路向招来寻问。

招来道:“中山与它国不同,中山王之下,便是大小官儿,最大的官是大夫,大夫仅一人,相当于齐国的相国,其次便是十万长,相当于齐国的大司马,往下有万长、千长、百长,万长算是朝臣,千长与城大夫一样,百长职若军中的司马,这都是贵族大人。

还有十长、五长,不算官儿,相当于各类小吏,不过他们算是平民,身份自由。

其余所有的国民都是中山王和大小官儿的奴隶。”

伍封问道:“万长是否意味着可带一万士卒?”招来摇头道:“万长是指一万户奴隶,而非指士卒,不过按中山之制,一户出一卒,大致如此。

不过这奴隶户数常有变化,官儿犯了错,中山王便减其户数,或罚没王室,或转赐给他人。

是以数代下来,有的万长继承父兄之职后,说不定手下只有几十户。

而有的百长,手下或有千余户。”

伍封皱眉道:“这岂非十分混乱?官儿见面时,是以官职排大小还是以户数多少排大小?”招来笑道:“官儿以大夫和十万长最为高贵,其余的万长、千长、百长本来有大小之分,不过谁的户数多了,自然跖高气扬些,户数少的便势弱些,是以眼下没有太多的讲究,有时候户数少的千长,见了比他户数多的百长还要施礼巴结。

打仗之时,每攻下一城,中山王先得一半户数,剩余的户数便按军功大小赏赐下去,是以中山人打仗时格外勇猛,全在于此。”

伍封点头道:“怪不得中山人不大注意种植,原来并无邑地大小之别,势力全在民户之上。”

招来又道:“征战之时,中山王一般只出一万人,剩下的士卒便由各官自行带领,户数多的兵数便多,户数少的兵数便少。

兵多的立功也就容易些,是以每每一战下来,户数多者愈多,如今差别便大了。

中山人服饰相类,各官没有差别,以骨朵来分别身份高下。”

楚月儿问道:“什么骨朵?”招来道:“骨朵形如人骨,长尺许,两端粗圆,中间细直,分金、玉、铜三等,中山王所用的是纯金骨朵,王子、公主和重臣用的是玉石骨朵,其余各官用的是青铜骨朵,以此辨认身份。

。”

伍封笑道:“这真是各有各的办法。”

忽见前面一处固城,城小而墙高,问招来道:“这城叫什么名堂?”招来道:“此城名曰房子,是中山南境的要邑。

公子与小夫人是否想进去瞧瞧?”伍封道:“眼下离都城还远,我们一夜未睡,便先进城去,用过早饭后再休息几个时辰,午后再动身。”

招来道:“小人先到城中报讯。”

伍封点头道:“你去吧。”

中山与齐国向来交好,两国来使不绝,若知道伍封到了中山,自然会热情迎接。

招来飞马入城,伍封知道自己人数不多,但兵甲显眼,免得惹人怀疑,便在城外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城中数十骑出来,当先一人是招来,其身后人都是粗衣革带,头戴革冠。

到近前时,一骑马从招来身后抢上来,马上那人大笑道:“龙伯名震天下,居然能光临鄙邑,这真是难得之极。”

招来上来道:“公子,这位是房子城之主鼓扬千长。”

伍封笑道:“其实在下是顺路过来瞧瞧,劳千长出城相迎,有些不好意思。”

鼓扬大笑道:“大国贵人能到鄙邑,小人脸上大见光彩,日后见了其他人也正好夸口。

龙伯,小夫人,请随小人进城。”

伍封笑着与他一路寒喧,心道:“鲜虞人果然与它国人不同,爽快而热情,与平兄相似,想来胡人也是如此。

招来虽然也很豪爽,或是在齐国时间长了,比较起来便没有他们这么直率。”

众人入城之时,城中士卒、百姓都跪地相迎,招来见伍封感到愕然,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千长的民户,是千长的奴隶,公子是千长的贵客,他们自然要跪拜。”

楚月儿见这城中少有土木之室,多用布革之帐篷,更没有闾里市肆,十分好奇。

招来道:“用革帐的是十长、五长,他们不用向千长交税赋,只是打仗时按户数派出士卒,是以富裕些,用布帐的是鼓扬的民户,所产之大半要交给千长,所以贫一些。”

楚月儿笑道:“招爷兄长是百长,不知道有多少户?”招来惭愧道:“小人离开中山时,其实只有八十多户,不过算是不错了。

小人的兄长天生腿疾,打仗自然不成,眼下不知道还有没有八十户。”

城中只有一处木室用土墙围住,十分之大,一看便知道是鼓扬的住处。

从外面看起来,这木室有数十间,在门前往里看,见里面一眼可望到后墙,不仅没有花园假山,连大堂也没有,只是些大小相若的屋子分隔开来,静悄悄的十分安静。

伍封心道:“这么安静的屋子,想来没有多少人住在里面。”

谁知他向来神机妙算,这次却猜错了。

众人入了木门,转往右手时,只见屋中男男女女人数甚多,但一个个轻脚轻手,不敢发出一点异声来,可见鼓扬在家中威权极严。

屋中人见了众人见来,都跪下来,头贴在地上。

鼓扬笑道:“将各位贵客的马牵去喂饱,快拿酒、肉、羊奶上来,龙伯是贵客,将那班小妞儿叫来歌舞。”

到了一间极大的屋前,只见草地上铺着厚厚的牛革,三十余株大树枝叶甚茂,将草地盖在树荫之下。

鼓扬请众人坐下,不过就不象中原各国那么多规矩了,一是圆圆地坐成一圈,无大小尊卑之分,二是都盘膝而坐,与它国跪坐腿上不同,三来男女同坐得十分紧凑,无席可分。

伍封与楚月儿坐在鼓扬的右手,招来坐在其左手,鲍兴夫妇与其余的铁勇团团围坐,正是入乡随俗。

伍封却最喜欢这种没甚拘束的坐法,笑道:“中山人比齐人可少了许多规矩,如此最好不过了。”

鼓扬笑道:“其实小人早些年也曾出使到齐国,不过那时候齐国还没有龙伯这号人物,否则定要上门拜访,讨些酒喝。”

那时自然是伍封年幼还未出仕之时,这人说话也丝毫没有隐晦。

伍封笑道:“千长出使时,在下多半还在府中听家母教诲,怎有机会见到千长?在下出来混些饭吃,不过是这几年的事。”

鼓扬哈哈大笑,道:“龙伯直言不讳,不象小人见过的齐人,整日摆出一副大国贵人的架子,视小人为野人,令人生厌。”

伍封笑道:“国有大小,人有贵贱,但人却不能因国而分大小贵贱,大国之人并不比小国的人高贵。

何况大国能变小,小国也能变大,怎能够以国而论人?”鼓扬猛拍着大腿,赞道:“龙伯的见解果然高明,怪不得龙伯这几年间便名扬天下,果然是极有学问。

以小人看来,鄙国除了大王之外,便只有公孙大夫和大将军能比得上。”

伍封心道:“我说的又不是什么高明的道理,怎当得上‘极有学问’四个字?”又想:“想来鲜虞人被它国人小看惯了,我这么说一说他便高兴之极。”

问道:“大将军是否名叫柳下跖?”鼓扬道:“柳下跖是大王的女婿,官居十万长,不过他惯了人唤他大将军,是以大王便唤他为大将军,中山人也都唤他大将军了。”

这时,一大群女人端着若干食品上来,那些盘壶爵觞若干物什多有青铜所制,也有不少竹木陶制,最别致的,便是陶器之中有伍封家中独一无二的须惠器。

不过铜器也十分精美,并不比齐国的铜器粗糙,看来鲜虞人的铸艺不下于列国。

鲜虞人却不用食案方几,就将食品放在每人身前的牛革上,果蔬、羊奶、美酒之外,与齐国最不同的便是烤肉了。

它国的肉食喜欢用铜鼎大块煮熟,食用时再用刀俎切片来食,但鲜虞人却将大块肉烤熟,再拌以盐馓之类的味料,食时切开。

众人按鲜虞人的习惯,先饮了一器羊奶,众女人便将奶器撤了下去。

鼓扬端起一觞美酒,笑道:“这都是小人的女人,中山什么都好,只不过女人便比不上你们齐国了,譬如小夫人如此美貌,连我们大王宫中也无人能及,小人一辈子也未见过这样的美人儿。

龙伯,便为小夫人饮此一觞。”

众铁勇脸上变色,以为鼓扬是公然以语言相戏。

楚月儿在他们心中向来珍贵纯洁之极,怎能容人以片语侮辱?正想发作时,见伍封向他们大使眼色,又见招来忙不迭举起了铜觞,才知道鲜虞人直言无讳,并无侮辱之意,否则招来也不会举觞暗示了,众铁勇才没有出言斥责。

楚月儿笑嘻嘻地并不在意,伍封知道鲜虞人率直,这番话想来是真心实意,并无它意,举觞笑道:“以月儿之美,饮三觞也使得。”

众铁勇也举起了酒觞。

鼓扬哈哈大笑,道:“龙伯说得是,原应饮三觞才是。

小夫人,请!”楚月儿也饮了三觞。

这中山美酒性烈得多,楚月儿本不擅饮,三觞下去,脸上立时现出红霞,两个小酒窝深陷下去,迷人之极,伍封看在眼中,乐不可支。

鼓扬看呆了眼,过了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咕咙道:“唉,小人在齐国之时,应该多呆数月,觅些美人回来才是。”

伍封笑道:“其实月儿并非齐人,而是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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