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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益点了点头,道:“老夫自然知道,否则那日便不会放过他。”
将庄战和小鹿扔在地上,二人连忙滚在一旁。
支离益缓缓拔出蛇剑,又拿出那面圆盾,道:“老夫数十年前便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想不到这次与你一连三战,均被你逃脱,前日若非风沙袭人,必不会放过你。”
楚月儿见那蛇剑在他手上簌簌游动,忍不住问道:“阁下这蛇剑十分古怪,既像兵器,又像活蛇,是怎么炼出来的?”支离益得意地道:“当年老夫为了炼‘天照’宝剑,在东海觅了十余斤金英,用了五斤在‘天照’宝剑之中。
剩下的金英用了三斤炼了柄屠龙剑,其薄于丝,又十分坚韧,杀人不见于形。
老夫多年不用剑,是以十多年前将屠龙剑也给了人,数年前为了对付你们,将剩余的两斤金英觅出来。
这金英不及‘天照’宝剑上奇异陨铁的坚韧,老夫怕单用金英铸剑难以应付天照剑,幸好其时得了条金睛两头蛇,此蛇皮肉坚硬如铁,又骨软如绵,人称蛇中之王。
老夫将活蛇与金英同炼,急切难成,蛇一时也不能死,老夫遂用了数十个董门弟子置于蛇口,蛇王吸其精血,终于与金英相熔,而成此蛇剑。
是以此剑既能像活蛇般吸人精血,却不会吸传一次便死,又能如老夫以往的屠龙剑般与人格刺,蛇剑附着数十人临死的怨气,杀力奇大,委实神奇,可称天底下第一件厉害兵器!”楚月儿叹道:“你当真残忍!”支离益摇头道:“这不算什么,天下间强者为尊,弱者被杀是理所多然,老夫虽以活人祭剑,但这些人魂魄依附于剑上,助老夫纵横无敌,可谓不朽。
唉,老夫枉有如此剑术,却眼巴巴瞧着赵无恤灭了代国!”伍封问道:“你这圆盾又是个什么家伙?”支离益道:“这原来是魔山蛇窟中的老龟之甲,老夫熔精铁将其内裹,制成此龟盾,可御神兵利器,又可避退蛇群。
若非此物,老夫怎能将蛇窟中的万千毒蛇擒来为用?”他将龟盾抛了抛,又收回来,原来那龟盾四角上穿孔,系着细细的铁链。
楚月儿道:“怪不得魔山上一个奇洞,刻着‘蛇窟’二字。
月儿进去瞧过,内中阴森森的,却没有蛇。”
伍封忽然笑道:“阁下人称天下第一,又有神兵利器,怎么跑到在下营帐,学小贼偷食之举?”支离益微露尴尬之色,道:“老夫的干粮食水没于风沙,饥渴了两日,只好来借食,想不到你这一路逃命,居然仍藏着不少美酒。
不过老夫答应过你,你死之前不伤你家人部属,今日放了你这两个徒儿,算是报答了。”
伍封笑道:“这算什么报答?除非你还答应不杀赵无恤和他的儿子赵浣,便当是酬谢食水之德。”
支离益微感愕然,点头道:“也好,老夫本来还未想杀赵无恤,今天饮了你的美酒,便答应你。”
伍封见他甚是爽快,果然是胡人的性子,道:“在下新练了剑术,只想与阁下一试。
阁下既然找了来,索性再决高下。”
支离益见他主动搦战,微觉奇怪,笑道:“就算你新悟剑术,一两日间又能如何?”蛇剑与龟盾互击,发出“当”的一声。
伍封大步上前,双手握剑,轰地一声,向支离益当头劈下,支离益的蛇剑倏然上扬,横敲在伍封的剑刃上。
本来他这蛇剑一碰及敌人的兵器,立时便纠缠牵引,可伍封剑中孕着旋力,以往与支离益的蛇剑相碰,就像一剑入水,被水力四下围住。
此时大不相同,仿佛剑及水面时,力道猛地涨开,将水四溅开去。
他这旋力爽脆爆烈,威力奇大,蛇剑一碰到剑刃,立时被弹得开去,蛇头扭向一边,如同受惊的小鸟悸然飞走一般。
支离益只觉一股巨力由伍封的“天照”宝剑传到蛇剑,又传到手心上一样,连虎口也觉得震动发热。
他大吃一惊,心忖这小子的力气怎么突然大了倍余?旋想到这并非伍封力气增大,而是剑上所用的力道古怪,惊道:“你……”,才说一个字,忽然剑柄上的余力透入手臂,猛地绽开,将他击得后退一步,支离益脸色微变,想不到伍封这力道能深透入骨,若非自己早年用毒蛇练成奇术,单是这力道便能使肩骨受伤,不禁惊道:“你这劲力甚怪!”伍封虽然用了旋力双手下劈,被蛇剑一碰,仍然被支离益将剑刃击开了一尺之外。
心道:“这人力气太大,纵算我双手用上旋力,他仍能用单手格挡!”不过由这双剑一碰,伍封便知道旋力果然能破支离益的缠绕牵引之力。
支离益毕竟是剑术无双的好手,心中虽惊,手上却不慢,蛇剑立时反击,向伍封胸口刺来。
伍封见第一招便将支离益击退一步,心中大喜,正想顺势再攻,不料支离益出剑之快还胜过他的想像,早已经抢攻过来,暗暗叹气,心知自己剑上的力道已经稍胜支离益,但以出剑速度而论,自己始终不如支离益的剑快,怪不得接舆先生临死前只顾着传他们“无心之诀”以提高剑速。
当下剑光霍霍,二人战得十分紧凑,伍封仗着力大,支离益仗着剑快,一时间难分高下,不过伍封在支离益的快剑威逼之下,只能取守势,多番想寻机反击,终是不及支离益快捷,况且支离益用剑数十年,平生大小战事无数,经验极为丰富,远胜于伍封,伍封略有反击之意便被他看破,预先化解。
翻翻滚滚战了一百余招,伍封已经被支离益逼得退到了一丈之外。
楚月儿见伍封处在下风,连忙提剑相助,她也是剑术大进,除力气之外,剑术已及得上伍封未练成旋力之时。
有她这强援助手,伍封立时挽回败局,能在一味防守中加入攻势。
三人交手了数百招,未分胜败。
支离益越战越是心惊,他天生神力,平生吸了不少人的精神气血,还练有奇术,颇有长力,平日里连战数日也不倦,不料眼前这少年男女的长力还胜过他,仿佛力气能循环再生一般,一方有限,一方无穷,长此下去,自己是非败不可。
这时梦王姬等人都已经赶来,见三人打得紧凑,由于三人出剑奇快,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周围无一人能看得出他们的剑招,只是见三条人影进进退退,分分合合,剑刃相碰之声如同骤雨击在荷叶之上,密集脆响。
支离益眼看交手了二三百招,仍是不胜不败之局,心中不免焦燥,他平生与人交手,连三招之敌也未遇过,今日这二人年纪轻轻,二人的年岁加起来只怕也不及自己一半,竟能与自己战成平手。
他自视甚高,就算对方是以二敌一才能不分胜败,支离益仍觉得面上无光,忽想:“这小丫头剑术便罢了,这小子的剑术却非同小可。
再过数年,这小子必能胜过我,早晚这剑中圣人的称号会落在他头上!”其实他临阵经验极足,知道伍封与楚月儿二人之间,以楚月儿要弱些。
他也曾想全力攻杀这丫头,伍封自然会相救,如此必会让二人手忙脚乱,这便有机可趁,能够在剑上取胜。
可他已经有言在先,不杀死伍封,便不能杀他的家人下属,是以虽有良谋,却不能使用,反要对楚月儿处处容让一些,心中颇有些沮丧。
支离益正这么想着,忽然脚上一松,沙底伸出两双大手来,捉住他的双脚下扯。
支离益大吃一惊,急忙翻身,双脚飞旋,他力气奇大,就这么一旋之间,将沙底的二人甩了出来,正是巫土和另一名土遁者。
原来自从那日支离益杀了一名土遁者之后,众遁者便十分愤怒,誓要报仇,此刻见支离益与伍封和楚月儿交手之际无暇外顾,巫土便带了名土遁者潜入沙中,看准方位,果然是一捉便中,只是料不到支离益竟会如此了得,反将二人甩了出来。
只见黄沙扑面,支离益大怒之下,一剑向巫土劈下去,他的剑法奇快,巫土怎能躲闪?伍封与楚月儿急闪上前相救也来不及。
不料支离益一剑劈下,只离巫土头上两寸时,忽然想起自己有言在先,伍封不死,他便不杀其家人下属,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剑手,又是代国前王,怎能不顾身份食言而肥?就这么稍一迟疑,便见剑光闪动,伍封剑光暴涨,映过支离益面前,支离益扬剑格挡,不料在伍封耀目的剑光掩藏之下,楚月儿悄没声地一剑刺了过来。
伍封与楚月儿联手对敌经验极为丰富,何况是每日对练武技,配合自然是格外默契。
支离益见势不妙,急舞龟盾相挡,却已经来不及了,便听“嗤”地一声,楚月儿这一剑已经刺入其右胸,深及三寸。
支离益大叫一声,心中极为愤怒,上次他偷营时,也是被这小丫头刺伤了大腿,后来那次又被她刺死了坐骑,想不到今日她又重施故技,再次将自己刺伤。
自己鉴于先杀伍封之言,在剑术上处处对楚月儿容让,想不到三番都被这丫头坏了事!本来,以支离益快捷无双的剑术,就算被巫土二遁者略阻一阻,也不会影响战况,可惜他盛怒之下要杀巫土,偏又中途停手,这便耽误了不少。
高手相争,怎容得他如此疏忽?是以被伍封和楚月儿寻机伤了。
支离益奋力将巫土二人甩出数丈之外,便觉胸口奇痛,心知这伤比上次不同,上次只是腿上和手臂的皮肉外伤,这次却是伤在胸口,十分凶险。
不敢再战,飞身便退。
楚月儿急忙去追,便见支离益手中金光暴闪,那面龟盾向楚月儿飞旋而来,他这次是盛怒而发,顾不得伍封死前不杀其家人部属之约了。
楚月儿追得急,不及闪身,忙用剑向盾上刺去。
可这龟盾是支离益全力击出,蓄力奇大,楚月儿的力气远不及他,本来可借一撞之力而往后飞弹,偏她手中的“映月”铁剑是件异宝,极有韧性,二力相加,铁剑弯如长弓,仍不能抵消龟盾飞撞之势。
不等铁剑弹直,楚月儿便无法后飞,可真要等铁剑伸直时,龟盾恐怕早就已经砸在楚月儿身上了!楚月儿心中大惊,这才知道在此之前支离益一直对她手下留情。
幸好此刻伍封已经越身而来,见龟盾势猛,挥剑奋力向盾上劈去,这一剑全力而发,力道极猛,便听“喀”地一声,将龟盾击得飞起,伍封伸出大手向龟盾的铁链抓过去。
他手上功夫天下无双,一抓之下,不仅将龟盾铁链紧握,那一股旋力还透链发出,令支离益握链的手心剧震,牵动了胸口的伤处,鲜血激射,支离益不禁松脱了手,被伍封将龟盾夺了下来。
伍封知道眼下时机千载难逢,是以夺盾之时,早已经一剑刺出去,只见他剑见之上一道电光激射,长达丈外,正是新练的剑气。
先前他与支离益交手之时,并未用过剑气,此刻突然使出来,令支离益毫无防备,剑气正好激在支离右胸伤口,透体而过,支离益大叫一声,鲜血如箭由体前和体后喷射而出。
他忽地下沉,猛地消失在黄沙之中。
伍封与楚月儿落下地来,只见血溅沙地,片刻间变成黑渍。
他们不擅土行,不敢入沙追寻。
巫土等土遁者便想入沙去寻觅,伍封忙挥手止住,心忖众遁者的土遁之技不如支离益的土行法,况且身手差得太远,就算支离益重伤,这些土遁者也非其敌手,若入沙去追,必会被支离益一一杀了。
妙公主道:“今日若不杀他,早晚又会来报仇。”
伍封摇头道:“他一入沙中,我们便毫无能为。
不过他这一次受伤甚重,若能侥幸不死,无四五个月也不能痊愈。
眼下我已经不怕他,到时候他再来,也不能占多少便宜。”
梦王姬点头道:“这支离益还算守信,先前竟饶过巫土不杀,看来他是真的不杀夫君,便不会找我们下手,这便让人放心了许多。”
楚月儿笑道:“那也未必,先前将他逼得急了,便向我痛下杀手。
原来他先前一直对我手下留情,是以两番被我得手。”
妙公主耽心道:“是啊,下次他向你痛下杀手,怎生是好?”楚月儿笑道:“再过数月,夫君的剑术更加精进,多半用不上我帮手,只是夫君便应付了他,我还怕他什么?”田力道:“在沙漠受伤最是凶险不过,有时候微不足道的小伤口也会致命。
支离益胸腹洞穿,又强行沙中,若有细沙渗入伤口,后果难料。”
伍封将巫土二人大大称赞一番,又将商壶等人大加褒赏,道:“这几次与支离益交手,全靠你们相助,才能转败为胜。”
众人将这一战看在眼中,只觉数日来的闷气抒发,士气大振,各自回帐休息。
大家虽然不知道支离益藏身何处,但以他的伤势,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敢再钻出来与人动手,是以放心安睡。
伍封手上把玩着龟盾,看这龟盾甚奇,道:“想不到这龟……”,忽见龟盾上一道新的裂口,心忖肯定是先前楚月儿用剑抵住,自己奋力一剑劈下,再加上支离益的力道,三股巨力齐发所至。
心念一动,用“天照”宝剑插入裂口,用力绞崩,“砰”地一声,竟将这龟盾震开成整整齐齐两块。
伍封顺手交给梦王姬和妙公主,道:“这物儿极为坚韧,又能退避毒蛇,你们拿去玩儿吧。”
次日一早起身,饭后披甲而行,伍封见众女各穿甲胄,仪态各具美妍,心中大乐。
这些天虽然人人着甲,但他心中有事,也没在意众女着甲之美,此刻心情好了,自然是左顾右盼,闲中施展怪手,摸摸捏捏不提。
忽一眼见妙公主胸前挂着一面半圆形的护心锁状饰物十分眼熟,细看竟是昨日由支离益手上抢来的龟盾,奇道:“咦,这龟盾怎么突然变成了你的护心锁?”妙公主笑道:“这是王姬昨晚替我镶上的,她说我爱舞刀弄剑,或用得上。
这龟盾的火焰边上有扣铁链的小孔,正好可以用金链悬挂佩带,也十分好看。”
伍封向梦王姬看去,见她身上也有这么半圆形的护心锁,赞道:“王姬这心思不错,竟想到将它用为护心锁。
王姬不擅武技,正当注意防护才对。”
梦王姬笑道:“其实这是雪儿的主意,正因我不擅武技,与人打架是不可能的。
公主武技了得,紧要关头也可上阵。
雪儿说我们不管是否上阵,有这护心锁总是好的。”
楚月儿笑道:“至少此物能避毒蛇,日后遇蛇便不用怕了。”
伍封点头道:“下次有什么异物,便给雨儿四人,免得她们暗恼我偏心。”
春雨四女笑吟吟看着他,媚眼如丝,姹紫嫣红,看得伍封眼为之晕。
这一路行程较快捷些,众人知道今日可出沙漠,无不兴奋,是以并不觉倦,黄昏时便见黄沙渐薄,此后沙石越来越少,偶见绿色的仙人掌,天黑之后,将火把点燃,脚下逐渐坚实,到了三更时分,终于走出了这千里沙漠,到了一片广阔的草原之上。
伍封心忖这一路北行,大大耽误了行程,莱夷家中久候不至,必定十分焦急,连夜写了封帛书,放出信鸽带回莱夷,告诉家中自己的行踪,并说路程还甚远,一路慢慢转到燕国再回去,必定费日甚多,无须耽心。
胡乱睡了一夜,伍封一早便将巫水等九位水遁者派出去找水源,不多时巫水等人回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湖,水不甚深,十分清澈,附近也没有人。”
伍封大喜,命移营到湖边,心忖大家一路辛苦,正好在湖边扎营休息数日。
众人听说有水,立觉身上污浊不堪,想起自从由磨笄山下来,便一路急赶,未曾认真洗浴过,更何况还被风沙埋过一次,自然是积尘不少。
欢声雷动中,飞快将大营移到了湖边。
庖丁刀先让人取足了食水,各自装好,众人在湖边痛饮了一番,这才各自忙碌。
不用伍封吩咐,鲍兴连忙立了两个水帐,一个是伍封和众位夫人之用,一个是侍女寺人轮流所用。
圉公阳带人牧放战马,庖丁刀整顿庖室,小鹿负责扎营驻防,庄战、商壶、田力带着铁勇在附进十里范围内巡视,各安其职。
伍封与各位妻妾入了水帐,解衣下水洗浴。
正是夏日热时,大家满身沙尘委实脏了,又十分闷热,入水之后自然觉得加倍清凉。
梦王姬等女游了许久才着衣出帐,坐在帐前晾干头发。
伍封和楚月儿又潜入湖底玩了好一阵,二人胸前的夜明珠相映生辉,水底景色十分清晰。
许久之后二人才从水中出来,穿衣出帐,也坐在梦王姬一起说话。
伍封见众女披发跣足,偏着头甩弄长发,尽显女儿家的娇柔美态,心中甚是快乐。
自从任公子被刺的那天起,他便心情郁闷,到今日总算回复过来。
侍女与寺人轮流入帐洗浴之后,先将众人甲胄擦干净,又将伍封等人换下的衣服洗干净,立了数条长矛为杆,牵拉好青丝,将衣服晾好。
众勇士也避开伍封等人的视线处,轮番下湖去洗浴,一个个都甚是轻松。
快到午饭时,田力、庄战、商壶带着铁勇回来,田力道:“奇怪,这周围数十里地方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妙公主笑道:“这有何奇怪的,没人就没人呗,岂非更好?”梦王姬沉吟道:“胡人逐水草而居,此地有湖水,又有广阔的草地,理应是胡人的居地。
怎会无人?”商壶道:“是啊,若是此地有数百个帐篷,那才是当然的事。”
梦王姬问道:“听说老商在胡地居过许久,懂得胡语。
小战上次送弦儿也见过胡人,想必也学了几句胡语吧?”庄战脸上微微泛红,点头道:“小人一路上无事,便让弦儿教我胡语,马马虎虎还能说些简单的。”
伍封皱眉道:“这么说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凡是不寻常的的地方,必有不同寻常的事物。
我们还是得小心提防些才是!你们都去洗洗。”
庄战等人与铁勇自去洗浴,伍封与众女入帐,伍封道:“我们在此人生地不熟,还是得小心为妙,都照穿甲胄,以备不测。”
用过饭后,圉公阳让人将战马拉到湖边上擦洗,弄得水声一片,自己又带人去割草,准备路途之用。
过了一会儿,圉公阳突然跑来,神色凝重,道:“龙伯、各位夫人,这地方有些不妙。”
伍封问道:“怎么?”圉公阳道:“先前小人见草中有牛矢马粪不说,还有不少狼粪,起初见是大草原,或有狼、牛、马经过,还不怎么在意。
适才在割草时,见草中有数具马骨,俱是被嘶咬不全的,有的才开始腐烂,便觉得有些不妙。”
田力惊道:“小人听说这漠北草原之上,常有狼群,是否这附近便有狼群,以致这么好的地方也人迹不见?”商壶道:“老商听胡人说过有个狼湖,湖水虽好但附近有狼群,又贴近沙漠,胡人不敢去那地方。
莫非这里就是狼湖?”伍封暗暗吃惊道:“不管是不是狼湖,看来此地必有凶险之处。”
忙将众家臣叫上来,带他们在周围看地势商议。
商壶最懂猎艺,道:“这狼群甚是难以应付,虽然狼不如虎般厉害,但性子甚为顽固,群起而攻,此进彼退,一但看准了对手,绝不会轻易后退。
不过凡是狼、虎、豹等畜牲,性都怕火。
如果真有狼群,我们这营地内要多设营火,再在四周布上陷阱,以弓矢射之为最好。”
伍封心忖自己这些人千军万马都不惧,何怕狼群,点头道:“便这么办。
老商,你与小战他们合计,在周围作些安排。”
命众人小心准备,将空车置于四周。
他们这一路匆匆,自然没有带布营用的木栅,是以周围无物为壁,好在一面是湖,正好将兵车三面围好,但兵车之数不足,只好留些间隔,中间置起火堆暂不点燃。
到晚间时,才燃上营火不久,便听远处狼嗥之声此起彼伏,巡守的遁者飞跑来报:“龙伯,东面真的来了狼群。”
伍封引众人出帐看时,只见夜幕之下,东面黑压压一大片东西,绿莹莹无数双眼睛在移动,也不知道有多少头狼,极是骇人。
眼见狼群渐近,众人准备好连弩箭矢,只等伍封一声令下便射出去。
伍封仗着眼能夜视,仔细看了许久,见群狼小心而上,也不知道这些畜牲如何沟通声气,行间甚有章法。
狼群中最前面的已经到了营外三丈多处,看着营内的火头,暂不敢进。
后面的狼也跟了上来,十分密集。
虽然鲍兴和圉公阳早将战马圈在营寨中间,离四周都远,但战马似乎感受到外面的野兽,略有些不安,发出嘶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