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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心里想着,寻思一阵间群臣赶来这大帐,人多眼杂,别被人发现自己伏在帐顶,泄露了行藏。

如今天寒地冻,伍封伏在帐顶良久,换了他人早就冻僵了。

幸好他练的吐纳之术可避寒冷,是以毫无影响,趁勾践等人送范蠡出帐时,伍封悄悄由帐后滑下来,溜回左军,潜回寝帐。

此时营寨中一片欢腾,可见越人对鹿郢被立为太子之事甚是欢喜,其实他们对鹿郢了解不多,只是是喜欢颜不疑,是以宁愿鹿郢当这嗣王。

众越臣赶往勾践的中军大帐去见证立嗣,伍封这“夫余宝”是异族之人,无官职在身,自然不必去,只是静卧帐中休息,暗暗告慰东郭子华在天之灵。

虽然这事自己并没有出上力,但支离益和东郭子华泉下有知,也当大感安慰了。

营中闹腾了一夜,天快亮时,伍封闻营中脚步乱响,知道礼事已毕,众将各自回帐休息。

心道:“立嗣之礼已毕,小鹿这越国太子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忽想起颜不疑的为人,这人为了当越国太子,不惜加害手足兄弟,“儿子”鹿郢当上太子,他是否会心甘情愿?心道:“颜不疑寡情薄义,万一他丧心病狂杀‘子’自立,我怎对得住小华?”越想越觉得又些心惊,连忙起身,又往中军大营去。

石朗告诉过他颜不疑的营帐位置,他判断方位,往颜不疑的寝帐过去,片刻间到了颜不疑的寝帐之旁,闻帐内有人声,依前法爬上帐顶,捏了个小洞往下看去。

只见颜不疑气愤愤在在帐中来回走动,石圃在一旁站着,道:“王子,事已至此,烦恼亦是无益。”

颜不疑愤愤地道:“这真是岂有此理?哪有父亲给儿子为臣属的道理?父王简直是失心疯了!”他们二人在帐中压低了声音说话,伍封耳力甚佳,听得十分清楚。

石圃道:“大王此举的确也不大妥当,我们卫国内乱多年,全因卫灵公逐其子庄公蒯?,立孙出公为嗣而引起。

此后庄公蒯?与出公交战多年,逐子自立,反反复复,弄得卫国大乱。

卫灵公立孙为嗣,还是因逐走了其子之故,其子不在国中,尚且惹祸,今日大王竟当着王子父子二人,立王孙为嗣,将王子弃在一旁,委实不好。”

颜不疑道:“正是,可范蠡狡猾之极,今日他只提阖闾立夫差之事,以为前例,若是也说卫灵公事,父王便想到卫国之乱,不会有此乱举。

可惜这事当时我也想起,却不能说出来。”

石圃道:“王子自是不能说,否则岂不是摆明了要与王孙争位?”颜不疑道:“是啊,当时如果石兄在一旁便好了,只须以卫事为鉴,便可劝父王打消念头。”

石圃摇头道:“这却不然,依在下之见,大王必是早有此意,但不愿意与王子父子不和,才会不说出来。

今日范蠡这么提起,大王正合心意,便急匆匆行立嗣之理,彻底打消王子的念头。

嘿,大王行事果然是老辣之极!”颜不疑道:“哼!”石圃道:“不过说也奇怪,今日范蠡之议倒好生奇怪,不大附合已往的性格。”

颜不疑道:“怎么?”石圃道:“范蠡为人深沉,行事低调,此举摆明了要得罪王子,他怎会去做?如果说这话的是文种倒不稀奇,偏偏却是范蠡,让在下意想不到。”

颜不疑道:“还是石兄说得对,范蠡文种二人一日不除,我便休想当这越王,果然如此!可惜我始终晚了一步。”

石圃道:“这却不然。

王子仍可照以前的法子,只要杀了范蠡文种,事情仍有转机。”

颜不疑惊道:“石兄之意,难道是要在下去对付自己的儿子?”石圃摇头道:“也不算对付,王子只须念及父子之情,等大王百年之后,迫王孙将王位让给你便成了。

王子仍可立他为太子,以王孙的性格,未必愿意与王子相争。”

颜不疑道:“嗯,此言大有道理。”

石圃道:“然而此事要顺利而行,仍要先杀了范蠡文种,否则他们必不会应允。”

颜不疑沉吟片刻,笑道:“范蠡文种之事却好办,父王年纪大了,不免固执多疑,如今对范蠡和文种已经起了戒心。

龙伯以离间计对付文种,正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石圃道:“是啊,高柴在江淮之间挑动百姓生乱,以为能瞒过在下,谁知道在下会将计就计,暗里助他行事,将百姓之乱挑得更大了些。”

伍封心道:“原来你们知道我用反间计!嗯,高柴和石圃都曾是卫国大夫,石圃自然认识他。

这人在卫国发动变乱,欲自立为君,果然擅长政事阴谋。

颜不疑之政事手段远不及任公子,但有了这个石圃相助,日后害人只怕多了。”

石圃道:“既然范蠡被大王所疑,我们须得再加些力气。”

颜不疑摇头道:“范蠡可不同文种,父王对他颇为信任,较难行事。

嗯,石兄大有名堂,连王后对你也十分有好感,日后你说动王后,或者就好办得多了。”

石圃笑道:“这是自然。

先前王子也说,大王年纪高大了,不免多疑,我们只须……”,还没说完,条桑匆匆入帐禀告道:“王子,范相国走了!”伍封暗暗摇头,寻思条桑这女子迷恋颜不疑已深,虽然经历了许多事,却始终尽心尽力地为颜不疑办事。

颜不疑问道:“去了何处?”条桑道:“立嗣之礼毕后,范相国便只身离营南去,还派人送了一书给大王。

桑儿当时正在大王身边侍侯,瞥见此书,书中道‘臣闻主辱臣死。

向者,大王辱于会稽,臣所以不死者,欲隐忍成越之功也。

今吴以灭,大王倘免臣会稽之诛,愿乞骸骨,老于江湖。

临淄在目,望而不及,乞早退兵,以全越人之性命。

臣不忍见士卒被戮,丧于千里之外也。

’”伍封吃了一惊:“范相国竟然弃国而走了!”颜不疑和石圃大喜道:“范蠡此一走必不会再回,此事大妙!”颜不疑道:“石兄,在下是否该派人追杀范蠡?”石圃摇头道:“范蠡有鬼神莫测之机,他既然走了,便无人能追及。

范蠡与文种交好,他临走之时,必劝文种也离开越国避祸,以文种的为人,自然不会轻易走了,但他心中对大王不免有所猜忌。

王子此刻应该去见大王,先取范蠡右军之军权,再劝大王杀了文种。

王子只须说文种不比范蠡,范蠡走时只是孤身一人,文种若走,只怕不是率军南下江淮,便是举兵投往龙伯,大王不管信不信,心中总是更多了一分猜疑之心。”

颜不疑大喜道:“正好,在下这便去。

日后我若成了大事,必以石兄为相国,与子共国,哈哈!”他匆匆出帐,石圃低头相送,颜不疑走后,石圃才抬起头来。

伍封瞥见他脸上闪着诡异的狞笑,心道:“这个石圃很不简单,日后就算颜不疑当了越王,以他为相,早晚必死在石圃手上!”石圃道:“桑儿,王孙鹿郢闻范蠡离营,有何异举?”条桑道:“他只是叹了口气,脸上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石圃长叹一声,道:“若论行刺暗杀,王子只怕是天下第一的杀手,连龙伯也不及他,但论起政事手段,王子却不擅长,否则他怎会以夫差之子的身份在吴国多年,最后却无甚能为,越军围吴三年方破,若换了在下,数月之间便可助越军破城了。”

伍封暗暗点头,对此深信不疑,寻思:“你在卫国生乱,差点当了卫君,自然是最擅长谋逆乱,先前听你说话,果然是个厉害家伙,颜不疑比你可差得远了。”

条桑道:“你说得是,桑儿每每便有些耽心。”

石圃道:“王子擅杀陈音,更是奇蠢之举,幸好勾践爱子心切,未加以处置。

只是这么一来,王子在军中大失将士之心,就算当了越王也不易安稳。

这一点王孙鹿郢可利害得多了,这小家伙喜怒不形于色,平日低调少言,但言必中的,令大王心顺、王子高兴、群臣敬佩。

王孙当了太子,王子要夺其位可有些难。”

条桑道:“王子当个王父也不错的,何必定要与儿子争位?”石圃道:“这也是不得不为,卫国蒯?父子不是也交战多年?有时侯大家所争的不仅仅是王位,而是自己的性命安危。

世间当君王的,谁能容得下权势竟与君王几乎相若的臣子?就算王子无争位之念,王孙只怕也会心下猜忌,猜来忌去,早晚会生杀机。

大王与范蠡是患难之交,君臣之义重在列国间十分少见,连范蠡也避祸而走,何事不会发生?”条桑心惊道:“这政事争竞可怕得紧!”石圃叹道:“死于政乱者远胜于死于战阵之数,王孙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我们就算不为王子,也当为自己打算,宜早对付,范蠡文种太过精明,在越人中又有威望,我们先借王子之手除去。

今日范蠡走了,大王自会将右军交给新立的太子,王子此去毫无所得,便会打文种左军的主意,是以不须我们提醒,王子也会对付文种。

王孙鹿郢的性命,我们大可以留到日后慢慢解决,不过这事还要暂时瞒过王子才行。”

条桑道:“王子仅鹿郢一子,看得极重,我们若害了鹿郢,王子必怒。”

石圃嘿嘿笑道:“这事我自有打算,我们助王子夺了王位,日后桑儿便贵为王后,桑儿再用那日对付龙伯的甚么‘无生水’毒物,让王子不疑变成骨软聋哑的废人,这越国岂非就是你我二人的?等你为我生下孩儿,别人必当他是王子不疑的儿子,我们奉他为王,他便成了越国之主!是以鹿郢留不得,否则我们的孩儿永远当不上越王!”此言大出伍封意料之外,伍封听得大惊失色,几乎由帐顶跌下去,便听条桑昵声笑道:“这毒物对龙伯毫不管用,只怕无甚效果。”

石圃笑道:“怎不管用?我拿了些在人身上试过,果然是效用极彰。”

条桑奇道:“你在谁身上试过?”石圃笑道:“上次齐军闯营,我们擒了数十死士,我便在他们中间随便找几个人试了试。”

伍封闻言生怒,恨不得飞身下帐杀了石圃,却听条桑道:“唉,你好生心狠!嗯,其实除了‘无生水’,我还有一件药物,名叫‘岁断’,这毒物奇异之极,中了这毒,过一年方才毒发,肠断而亡,是以中毒者每年需服一次解药。”

石圃喜道:“此毒甚妙。”

条桑由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药盒,道:“可惜这毒丸计然只配制出了一颗,解药倒有十余颗。”

石圃接过来,揭开药盒看了看,条桑一把抢过,塞入怀中,道:“那颗红色的便是毒药,其余绿色的是解药。”

石圃伸手便往条桑怀中去掏,条桑推开他的手,嗔道:“干什么?”石圃一把将条桑搂过来,笑道:“哈哈,桑儿你对王子本有些倾心的,若非见我还有些手段,怎会垂青于我?”条桑道:“哼,你当我是什么人?枉我对王子不疑一片痴心,他总是对我推三阻四,早料他有些问题,后来龙伯对我说些话时,我便猜出几分,那日祖师爷爷无意中说起‘蜕龙术’之缺陷,我才知道王子不疑是个没用的男人,他骗了我这好些年,欺我太甚!”石圃怪笑道:“你怎不说王子让你独守空房数年,你耐不住寂寞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妻子尽丧于卫国,孤身一人,你也是寂寞难耐,你我二人同病相怜,若不厮守在一起,只怕有违天意。”

条桑怒道:“混说什么?哼,那日你刚由江淮回来,便让我悄悄在龙伯酒中下毒,以此退齐兵,又让王子不疑承担恶名,差点害得我被大王烹死,显然只是利用我而已。”

石圃叫屈道:“天地良心,我怎舍得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死?我料王子不疑必定为你求情,才会如此。

你想,连龙伯和大王都以为你是痴心一片为了王子,王子怎会不这么想?你为他害了龙伯,他自然要投桃报李,救你性命。”

伍封心道:“条桑毕竟是落凤阁出来的女子,骗人很有手段,我还以为她真的是对颜不疑痴心呢!”又听条桑道:“你真这么想?”石圃道:“这是自然。

像你这样的女子,人皆以为出身风月,视为下贱,却不知道天下女子之中,唯有你们才真正知道服侍男人,我有了你之后,才知道以前娶的妻妾简直算不上女人!就算有人拿金山来向我换你,我也决计不干!”条桑听他满口甜言蜜语,立时眉开眼笑,昵声道:“哼,你就会骗人!”二人说着说着,行为渐渐不堪起来。

伍封大皱眉头,见天快亮了,便想下帐回去。

这时又听石圃道:“嗯,这是王子不疑的寝帐,万一他回来撞见,可就大大不妙了!”条桑喘着气,恼道:“你这死人!既是如此,你招惹我干什么?”石圃怪笑道:“这个对不住,你先到我寝帐去等着。

我还要到后面看看,片刻便赶来!”条桑慢慢出帐,在帐门回声道:“你快来哟!”石圃笑道:“是是是。”

条桑走后,石圃挂剑出帐,周围看了看,匆匆往后营而去,伍封见他行踪诡密,心中一动,滑下了帐顶,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前面离南面营门不远处,草堆无数,高达一二丈,是越军放粮草辎重之处,周围士卒众多,防备森严。

石圃向士卒说了几句话,径入草堆之间去。

伍封见他行踪诡秘,并不像察看粮草辎重,似乎这中间有何隐密之物,心道:“颜不疑掌管粮草辎重,此处自然都是颜不疑的人,石圃与颜不疑在这辎重之间藏了什么?”见此处防备极严,一时难入,沉吟片刻,寻思天色渐明,行踪难藏,需得天晚后再来。

他赶回到自己寝帐,入帐睡了一个多时辰起来,两个小卒便来服侍他用饭,他用过了饭,匆匆往文种之帐去。

才到文种帐外,便见勾践和颜不疑等人由文种帐中出来,大群人簇拥着往中军而去。

伍封心道:“勾践来干什么?”他走入帐中,只见文种手捧着一口长剑呆立,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伍封向他施了个礼,愕然瞧着他,文种喃喃道:“相国临走派人送了一书给我,书中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大王阴刻而多疑,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乐。

今猜忌已生,杀极已现,大夫此时不走,祸必不免!’文某还不深信,岂知片刻之间……,唉,文某始终不如相国之智!”伍封心道:“怎么?难道勾践想杀你?”文种向伍封道:“夫余先生,你虽不会说越语,但这两天文某见你听我们说话,目光闪动,似有所感,想是能听懂些。”

伍封心中一凛,寻思文种眼力了得,终被他看出破绽来。

文种叫上一人,命他拿来黄金百两交给伍封,道:“夫余先生,你几番救了文某性命,是想文某挥军杀了龙伯,为令兄夫余贝报仇。

此事文某无能为力,况且文某听说令兄行为不端,有谋逆之举,乃被龙伯所杀,此乃国家大事,非二人私仇,龙伯也算不上你的仇人。

夫余先生不如放下报仇之心,改投龙伯麾下,以你之才,龙伯必能重用。

这百两黄金是文某送你的路资,今日你便离营去吧!”伍封怔了半晌,茫然接过,心感不妙。

文种叹了口气,挥手让他出帐。

伍封退到帐外,向周围士卒看去,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惶然。

伍封心道:“勾践先前来干什么?”忽然听帐中剑鸣之声传出,帐外众人无不浑身一震,伍封心内如电光石火,猛地想起一事来:“属镂!”他先前见文种手中那口剑有些眼熟,并未在意,此刻想起来,这口剑正是那口“属镂”。

夫差以这口“属镂”剑赐死了父亲伍子胥,后用用此剑自杀,吴国乃亡,勾践佩此宝剑,今日却将这剑留给文种,岂不是要文种学父亲和夫差一样,用此剑自杀?伍封连忙抢入帐中,只见文种横剑在手,躺在地上,胸前全是鲜血,颈上的创口长达半尺,只见他目光散乱,显是无法相救了。

伍封心中猛地一痛,虽然他与文种并无深交,但一向敬重其为人,自己用离间之计只是想以此挑起越国君臣不和,寻机退敌。

谁知被颜不疑从中利用,而勾践又残虐狠毒,竟然会将文种赐死,这真是意想不到。

伍封将文种轻轻扶起,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膝上。

文种气若游丝,看着伍封,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疑色。

伍封心知石朗和自己从来未与文种这么接近,此刻将他扶在身上,文种眼尖,自然瞧出些破绽来。

伍封不忍瞒他,小声在文种耳边道:“文大夫,在下是伍封!”文种微微一震,脸上满是诧异、惊慌之色,伍封知道这人忠心为国,定是怕他行刺勾践,又道:“文大夫放心,在下不是来当刺客。”

文种叹了口气,闭目而逝。

伍封心头一片茫然,寻思:“文种之死,自己多少有些责任。

虽然我是想击退越军,以致用离间之计,但文种一片忠心,与先父伍子胥相似,却不得善终。

莫非这忠臣如此难当么?”又想起自己一心为齐事奔波,日后未知会有何结局。

伍封正茫然间,忽觉背上生寒,有人用长剑抵在背上。

适才他心思不属,以致连敌人接近身边也未察觉,此刻心中一凛,寻思:“莫非我被人识破了?”便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道:“将文种的这些亲随都赶我押走,留他们在军中,早晚必成祸害。”

听声音正是颜不疑。

伍封心道:“原来你并没有认出我,只是当了我是文种的亲随而已。”

缓缓站起身来,却被颜不疑推到了一边去,伍封怕泄露身份,是以并没有抵抗。

回看四周,只见帐内外拥着许多执剑的士卒,正将文种的这些亲随赶在一起,用长剑指住。

颜不疑看着伍封,冷笑一声道:“夫余宝,昨日你用大殳刺伤了我,今日我便杀了你,以报此仇。”

他提剑上前,伍封心内暗叹,寻思只好与他动手了。

颜不疑走上几步,正要挥剑,石圃由后面走来,道:“王子不宜多生事端,免得众军生怨。

这些人可先押走,至于如何处置是些小事,王子还是尽快招集左营将士,接掌左军,这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颜不疑似是对石圃言听计从,立时点头,插剑入鞘,满脸兴奋道:“如此便烦石大夫将他们先押走,在下集将议事后,再与石兄商议。”

石圃见颜不疑无意让他参与军议,眼中微露不悦之色,带着士卒,将伍封等人押出帐去,往后营而去。

伍封不知道他要将自己这些他押到何处,留意看着,渐渐走到后营堆放粮草辎重的地方,石圃将他们带着草堆深处停下来。

这时几个小卒扒开地上的草,露出一块大木板来,他们抬起木板,只见木板之下,赫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伍封恍然大悟:“怪不得早间见石圃鬼鬼祟索到这儿来,原来这是颜不疑秘密困人的地方。”

猛地心内一喜:“大哥被越人擒住,石朗在营中许多日都未能打听到,莫非便在这深坑之中?”小卒将伍封等人一个个向坑内推去,每人落下便即退开,以免被后来者押住。

伍封由得人将他推下土洞,他身手敏捷,稳稳站着,移开丈余,靠着土壁站着,周围细看。

这洞中有一只小小的火把点着,光甚昏暗,不过也看得清洞内的大致情况。

这土洞甚大,约有十余丈见方,里面人头拥拥,关着不少人。

伍封略数一下,约有百余人。

抬头上看,只见这洞深只有两丈,壁口极滑,又插了许多竹签倒刺,怪不得洞中这些人无法爬出去,正看时,顶上木板又移合起来,听脚步声渐渐远去。

伍封四下看着,只盼柳下惠也在此洞中,自己便少了许多寻找的功夫。

这时洞中一人道:“咦,这都是越人!”又一人道:“妙极!我们被越人在这鬼洞中困了好些天了,正好拿他们出气!”不少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向新入洞的越人逼过去,可行去数步,又跌着地上。

那些越人见状愕然,有人道:“咦,这……”,“扑通”一声,也跌坐下去,其余越人也纷纷坐在地上,无力起来。

伍封心道:“温柔香!”向那火把看去,心道:“这火把之中必有‘温柔香’,以致洞中的人都骨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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