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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丹这才发现奈何船停在了一颗星球表面,看出去有蓝天白云,美丽的大自然。澈丹不敢多看,这三天已经见识够了美丽的大自然——美丽的大自然是无情的,尤其是还要直播的那种。
评委的声音在向他说明情况:“火车来到分岔路口,一边的铁轨上绑着一个人,另一边的铁轨上绑着一只猫,火车司机要决定驶向哪一边。”
曹德:“就在外面。”
“可是我没在火车上啊。”澈丹刚喊完,发现自己动不了,还看到远处的铁轨上,绑着一只小猫。
澈丹:“在哪?我要去找他。”
火车向自己这个方向驶来,澈丹清晰地看到开车的司机是空舟。
澈丹这回不想跟曹德争了,真希望空舟就是他师父。
澈丹:“这算哪门子考试啊,这是考验我的伦理学水平吗?”
曹德:“师父出去工作了。”
澈丹喊完,发现自己当初打死老虎的那杆枪就在手边,澈丹记得它的威力,如果打向火车,火车会烟消云散。
澈丹:“我师父呢?”
可是开车的人确实是空舟。
曹德:“居然出来了?考得怎么样啊?”
火车越来越近了。
枪自然是带不出来的,伦理学考试的主办方考虑问题十分周全,知道不少选手初试之后精神会陷入极大的波动。
6
澈丹:“师父!你出来!”
对奈何船的包围还没有完全解除,情况越来越乱了,在两个老婆出现后,又出现了两个孩子,两对父母,这还不是最乱的,又出现了一个TT。这个TT声称他才是第一版的克隆TT,多年来在外打工。
他浑身是伤,瘦了一圈,眼神不再像平日里那么无知,多了一分凶狠。
澈丹从禅房出来时,混乱的局面终于迎来结束——真正的本体TT出现了,他从另外一个星球发来了全息投影。
三天后,初试通过的澈丹,从禅房里出来休息。
他本人不亲自回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这种星球原生居民死守“不许同时出现”的准则,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二是他正忙着在全宇宙旅游。
3
他以很轻松的语气,向聚集的本地居民、执法部门以及多家媒体,用一句话就说明了他们面临的境况:“这个星球上居住的,全都是克隆人。”
澈丹爬上象背,拿着枪,心里恨着空舟,想不明白这算哪种伦理学。
显然这一状况连执法部门的人也不知道,可其实这并不属于秘密,只是克隆人们太忙于生活,没人在乎这么无关紧要的事了。
澈丹还没琢磨明白,就看见老虎从象背上跃起,朝自己扑来,澈丹本能抓起枪想挡,枪响了,老虎被打得稀烂。透过粉色血雾,澈丹看见远处的丛林里还有大象背着老虎跑,有的老虎嘴里还叼着求救的人。
该星球最早开放克隆技术,是希望用克隆的器官延缓衰老。很快目标实现后,这些健康的居民觉得,已经延缓了衰老,为什么我们要用多出来的生命去工作,那不是白延缓了吗?决定干脆让克隆人代替自己工作,本人在家休息。
澈丹忽然想起在经书中读过,佛祖也曾这样制服过疯象,原来这考试也不是胡来,是根据参赛者身份制定规矩吗?
慢慢发现,在家休息,处理家庭矛盾也很累,在家越久,矛盾还越多。于是又克隆新的人来替自己面对不同的关系。为让各方满意,克隆人的数量越来越多。有专门的丈夫,也有专门的儿子,还有专门的情人。
大象奔到澈丹身前,停下了,慢慢伏在了地上。
除了面对别人,面对自己也不行,一个人充分放松,什么都不用做了,就会开始思考,而思考人生意义总会得到不那么明朗的结局。于是有些克隆人被造出来专门负责思考。
澈丹两腿一软,盘坐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枪放在腿上。
维持如此多克隆人运转的规则只有那一条“不许同时出现”,这规矩多年来被严格执行,简单有效,一旦同时出现,就肉体消灭。不同时出现,一个人甚至被克隆个十几次都不会影响他的生活,相反,他的生活还越来越好了。
他已经能闻着不知道是大象还是老虎身上的臭味儿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每个居民,平均都拥有上百个克隆体,你慎之又慎,也会不小心在街上撞到。而新克隆出来的人,对这个法规很麻木,所以TT的克隆体敢当着空舟的面同时出现,也导致了今天的混乱结局。
澈丹才发现,原来大象跑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