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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增加。也没见淑子买过值钱的衣服首饰。宏司软硬兼施,想从妻子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然而却都以徒劳而告终。
“这么多钱,你都花到哪去了!”
“日常生活费开销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越来越多,结果超出了收入——最后我们得出的,就是这个再平凡不过的结论。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是觉得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高达四百多万日元的债务在妻子的自白中浮出水面。面对突如其来的债务,宏司哑口无言。
但是,有一个理由能够让宏司勉强说服自己。四百万日元的债务浮出水面之后,有一次淑子十分落寞地对宏司说:“我上班之后,也没什么能自由支配的钱。但是,和你结婚之后,我第一次尝到了有钱的滋味,我原来有这么多的钱可以随便花,可以说是快感,或者是快乐吧……”
无法抑制的冲动
也就是说,结婚之后她的消费水平突然上升,生活的消费逐渐膨胀,最终失去了控制。
她向很多家信贷公司借了钱,连本带息加起来已经高达四百多万日元……
淑子的父亲在钢铁厂干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落个一官半职,庸庸碌碌干到退休回家。母亲曾是一个事业单位的普通文员。淑子是这个双职工家庭中四姐妹的大姐。高中一毕业,她就进百货店做起了售货员。
“应该是她让借钱给她的人瞒着我,结果对方言辞闪烁,完全问不出个结果。我就又去问她,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她家没什么钱,在商场里做售货员也挣不来什么钱。买件衣服、出去吃顿饭,就剩不下什么了。结婚的时候,我的工资确实比绝大多数人都高不少。”
一次宏司一个人在家,发现又有一封寄给淑子的催款书。寄件人不是公司,而是个人。他给那人打去电话。
宏司认识淑子的时候,他还在上一家公司上班,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生产、销售电视机零件。那天,宏司和朋友两个人去打保龄球,偶然遇到公司同一个部门的女同事带着她的好友也在那里。就这样,女同事将淑子介绍给了宏司认识。
没过多久……
后来,宏司跳槽到了现在工作的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当时正在大量招人。
“她说无论如何都需要钱。我劝她,人比人没有止境,虽然我的收入不算多,但咱们生活总该是够了。但她根本不听劝,还是坚持要去挣钱……”
“还记得,我刚进这家公司的时候,领导说:‘公司的业务现在正在以每年50%的速度增长。希望诸位贡献出自己100%的努力。’我刚进公司,工资就一口气涨了三万日元,奖金更是涨了三十万日元。”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多的时间,她又提出要改成全职,一天干满八小时。
当时,销售员除了保底工资,还按销售额给提成。像宏司这样跳槽来公司的人,除了能享受到保底工资之外,如果工作顺利的话,每年能挣到将近两百万日元的提成。那时,大学应届毕业生的工资每月才只有五万日元左右。可以说宏司的收入已经是远高于平均水平了。
没过多久,淑子就跟宏司提出,自己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些可自由支配的零花钱,要去附近的食品厂干兼职工作。每天早晨,她先开车把老大送去学校,再把老二送去幼儿园,然后刚好可以用上午空出来的时间去食品厂做些装箱的工作。
宏司跳槽之后的第二年,两个人结束了多年的恋爱,正式走进了婚姻。宏司的父母开了一家不大的染色工厂。中小企业受经济形势的冲击本来就厉害,家里兄弟姐妹六个,人口又多。宏司是家里的老二,所以宏司结婚之后,家中没有余力支持他的生活,只能靠他自己一个人拼搏。
“家里孩子还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做饭麻烦,她经常带着孩子去附近的西餐厅吃饭。她每周去超市买一次东西,结果每次都买来很多一时半会儿用不上的东西,花个两万多日元。这还是我经常跟她念叨,说生活费没办法再增加的结果。”
“我老婆家也拿不出什么钱来。结婚的时候,我只好拿出跳槽后攒下来的一点钱,找了附近一家刚刚开业、费用打七折的神社的婚礼场地办了婚礼。办婚礼时两家加起来一共才来了六十来人。就这样,我们刚开始过日子的时候,连一分钱存款都没有。”
宏司说,自己在男人里边算是比较细心的那一类,也比较爱唠叨,而淑子则相反,是个性格十分开朗豁达、有些大大咧咧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这种性格的原因,宏司叫她平时收支记账,她只坚持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家里的账本。
结婚之后,刚刚当上一家主妇的淑子每月拿到的钱,是自己在百货店当售货员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金额。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前后,淑子开始三天两头跟宏司念叨说:“工资真的就不能再涨一些了吗?现在这样实在是太拮据了……”
“后来我听她说,结婚之后她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消费欲忽然开始膨胀起来。”
宏司不忍心继续责怪垂头丧气的妻子。但是这次和戒指不同,已经穿过的衣服不可能退货,只好预支夏天的年中奖来还款。
那刚好是一个信贷、信用卡、分期付款等促进消费的手段飞速发展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