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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贾拉索想着,但是理智使他保持了静默,没有嘲笑他的对手。这个雇佣军的失望不仅仅是因为尤德占特话语中表现出来的无知,而是由于这样的一个事实:现在整个魔索布莱城的看法都和尤德占特这个笨蛋一样。贾拉索认为,魔索布莱城的黑暗精灵们对于整个事件的认识还停留在盲目的坚信这都是一个更深层含义的征兆,蜘蛛神后在他们的一举一动背后有着更重大的计划。在女祭司们的眼里,假如崔斯特·杜垩登背叛了罗丝并且逃跑的话,那也仅仅是罗丝想要使杜垩登家族堕落,并且抓回这个叛逃以警告城里其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家族。
这是一种受局限的哲学思维体系,完全放弃了思维的自由。当然,罗丝可能会在追捕崔斯特的过程中助上一臂之力。她也可能为高阶司仪的破坏而愤怒,不过前提是她得不怕麻烦真的关注这件事!事实上,对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的推理完全依赖于一点——在魔索布莱城五千年历史上微不足道的一点——一种愚蠢的骄傲,魔索布莱城的居住者们似乎认为所有的多元宇宙都在围着他们转。
“那么为什么每个家族的所有的魔力都消失了呢?”贾拉索问尤德占特,“为什么不仅仅是班瑞家族受到惩罚?”
尤德占特精力旺盛地摇摇头,甚至根本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令罗丝失望了,现在正接受惩罚,”他宣布,“假如不是那个倒霉的丹卓·班瑞,而是我遇到了那个游侠的话!”
现在,这是一幅贾拉索会很希望看到的景象!崔斯特·杜垩登与尤德占特的对决。仅仅是对此的想象就使这个雇佣军的背脊感到一些麻刺的感觉。
“你必须承认丹卓深得罗丝的宠爱,”贾拉索说道,“但是崔斯特·杜垩登显然没有。可是结果为什么是崔斯特赢了呢?”
尤德占特的眉毛又痛苦地皱了起来,两只红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贾拉索立刻重新估计了一下让这个蠢货沿着这个方向继续推理下去是否有失慎重。推理的结果将是对班瑞主母的支持;另一方面,它也会彻底动摇整个盲目迷信神力的奴隶世界的基础。
“事情会自己清楚起来的,”贾拉索断然地说,“在所有的蜘蛛教院,在所有的学院,在每个家族的神堂里,人们都在向罗丝祈祷。”
“但是他们的祈祷并没有得到回应,”尤德占特立即提醒道,“罗丝因为生我们的气而不愿和我们说话,直到我们惩罚了那些冒犯她的人。”
贾拉索想,他们的祈祷没有得到回应,或者很可能这些祈祷根本就没有被听到。和魔索布莱城里其他绝大多数典型的恐外的卓尔不同,这个雇佣军一直和外面的世界保持着联系。从这些接触中,他得知布灵登石城斯涅布力的牧师们也遇到了相同的麻烦——魔力完全消失,并且地底侏儒们的魔法也都出了问题。贾拉索相信是众神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恰好是魔力出了问题。
“不是罗丝的原因,”他大胆地说,他的话令尤德占特的眼睛瞪得溜圆。为了正确地理解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危险,贾拉索将城市的整个统治阶层以及魔索布莱城半数卓尔精灵中的生活都投做了赌注,“更确切地讲,应该说不仅仅是罗丝。当你回到城里时,看看纳邦德尔时柱去吧,”他说,他指的是魔索布莱城的那根石柱时钟。“即使到现在。到了它本该冷却了的夜晚,它却发出更亮的光,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以至于我们不用热感应能力就可以看到它的光线,而柱子旁的任何卓尔精灵甚至都不能将视觉切换到热感应光谱,以免失明。
“然而是一位法师给纳邦德尔时柱施加的魔法,不是一个女祭司。”贾拉索继续道,希望愚笨的尤德占特能够接着推理。
“你怀疑罗丝攻击了那个时钟?”武器大师吼道。
“我怀疑她会这么去做!”贾拉索针锋相对地激烈地说,“纳邦德尔时柱的魔力并非来源于罗丝,通常都与罗丝无关。在贡夫·班瑞之前,魔索布莱城早期的一些首席法师甚至还不是罗丝的信徒!”他几乎要说连贡夫也不是虔诚的了,但是最后还是决定有所保留。没有必要再给孤注一掷的第二家族更多的理由让他们认为班瑞家族更加不得罗丝宠信。
“再看看照耀每幢建筑物的妖火吧,”贾拉索继续道。从尤德占特紧紧皱起的眉头,贾拉索可以看出来这个蠢家伙突然变得好奇起来,而不再是愤怒——这可是着实罕见的情景。“时隐时现,或者一同闪耀。那是法师施放的妖火,并非女祭司的魔力,装饰着包括班瑞家族在内的所有家族的房屋。可以说,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也超出了高阶祭司力量的范围。请带着我最崇高的敬意回去告诉梅兹·巴瑞林主母,我不认为班瑞主母应该为这一切负责,同样,我相信即使对第一家族发动战争也无法解决问题。除非罗丝亲自给我们指明方向。”
尤德占特的表情很快又恢复到了以前怒目而视的样子。这个家伙已经受了挫折,贾拉索意识到。即使魔索布莱城最聪明的黑暗精灵,或是布灵登石城最具智慧的斯涅布力都被贾拉索的话挫败,他也无法改变尤德占特的想法,无法让这个战争狂放弃进攻班瑞家族的渴望。不过,贾拉索知道他不必说服尤德占特。他只需要让尤德占特回去后将他刚才所讲的一切如实地汇报给巴瑞森·德安戈家族就行了。梅兹·巴瑞林派遣她自己的侍父兼武技大师,派遣这样一位显赫的使者前来,仅此贾拉索就可以断定——在获得达耶特佣兵团的帮助,或者起码是赞同之前,她是不会领导对班瑞的反叛联盟的。
“我走了。”尤德占特宣布道,这是这个蠢货进入营帐后贾拉索听到的最让人高兴的一句话。
贾拉索扶了扶他的宽沿帽,手从光秃秃的头顶上抹过,然后舒服地滑倒在他的椅子里。他无法猜想出整件事情的全部。可能在现实体系这明显的混乱之中,罗丝本人已经被消灭了。事情还不至于糟到如此地步,贾拉索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