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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这三样倒是皆修,但是苏老爹这种对道德不大在乎的人讲来,不免排到了老末。傅介子没有功夫去和他理论,道:“苏先生不必担心,你带我去看看。”
苏老爹听了不由大喜过望,只差给傅介子磕头了,但一想这小子是自己的准女婿,老子拜儿子,是哪门子道理,当下打住在前面屁颠屁颠地引路。
来到醉月楼,果然是封了,苏老爹不是外人,两个门子开了门让两人进去,苏老爹让龟奴叫来苏巧儿,自己一头扎进了阮娘的房中。
此时正值天热,苏巧儿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绸景,身段玲珑如珠玉,傅介子眼睛不由一亮,暗叹苏老爹老蚌生红珠。
苏巧儿看上去很忧郁,见了傅介子道:“傅将军,阿里跟长老怎么还没有消息?”傅介子也不好回答,王后派到神庙里的细作到现在没有回音,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又不能封了神庙,事情有些难办。
苏巧儿见傅介子也没法找到,只是叹了口气,既而又高兴地道:“傅将军,我昨晚梦见了阿里,他说要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我咧……”傅介子如今满脑子的军国大事,哪有功夫理会她小姑娘家的小小心思,听了只是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苏巧儿不由嘟了嘟嘴,显得意兴阑珊的。
这时苏老爹出来道:“傅将军,你来看看。”傅介子进了香闺,房中装饰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奢华,相反的,竟然相当有格调,只是在一个鸨妈房中显得有些别扭。
阮娘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而且脸上还有一些浅浅的水泡,显然是她精心整理过的,并不显得太难看,但她还是不愿意让人看到现在模样,用清纱掩住了脸,看得不怎么分明,苏老爹在一旁说尽了好话,傅介子对此着实无法可医,只得给她用针炙扎治一番,可暂时缓一缓病情,再开了一剂常规治瘟疫的汤药,让她先喝着。
苏老爹对傅介子千谢万谢,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傅介子大为惭愧,苏老爹拉过苏巧儿,道:“傅将军,这丫头就交给将军了。傅将军是赤诚之人,咱老苏也放心得下……”
苏巧儿脸上一阵绯红,她知道苏老爹在担心什么,她自己也放心,在侯府住了几天,傅介子对她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反倒让他有些失落。毕竟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打心底对这种英雄人物都有着一定的崇拜,傅介子太过注重自己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闲人。
苏巧儿向来就是个乖乖女,对苏老爹说的话也不大爱问为什么,跟着傅介子出了醉月楼,倒是赵雄和陆明两人对她有说有笑的。傅介子沉浸在仇恨和杀戮之中,一时也不觉得。苏巧儿不由又嘟了嘟嘴,有些失望。
回侯府时已经是夜晚了,尉屠耆来报,楼兰城中的染病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千,其中过半的都是神王府的厢兵,这几天火场上面已经烧了近两千人。
傅介子感到事情即将无法控制,匈奴兵这一毒计已经将楼兰逼到了死角,国王之所以还撑着,是因为汉军的缘故,既是企盼,又是害怕,但如果汉军再不来,无论他打赢与否,都没有胜算了。
是夜,傅介子刚将苏巧儿服侍得睡了,看着苏巧儿甜甜地睡着,觉得自己有些滑稽,按苏老爹说的,是让这姑娘来服侍自己的,现在不知怎么的,却吊了个个儿,反让自己来服侍这么个小姑娘了。
霍仪慌慌张张地进来,傅介子心头暗笑。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对这个姑娘有企图,不想霍仪却颤声道:“师傅,出大事了。”
傅介子心头一震,道:“是汉军出事了?”
霍仪咬着嘴唇,道:“是的,王后得到消息,汉军在白龙堆沙漠中遇上大地动,引发了百年难遇的大流沙,被困在了沙漠之中,耿龙的大军现在迷了路,只怕难以到达楼兰。还有,王后已经将消息告知了国王……”
傅介子怒道:“这王后真是糊涂!国王知道了?”霍仪点点头,道:“国王派了内侍来请师傅进宫。”傅介子顿了一下,道:“报信的人呢?”霍仪道:“报信之人已到侯府来了。”
傅介子脸色铁青,道:“让他滚进来。”
霍仪见傅介子今天心情特别不好,而且脸上的仇恨如刀刻一般印在脸上,看得他都有些害怕。
信使进来,一身汉人打扮,但说话却一嘴的匈奴腔,向傅介子行了个礼,道:“末将是耿太守麾下探马,耿太守现在大军被流沙所阻,无法援助楼兰了。”
傅介子冷笑道:“把汉军动向仔细说说。”
探马道:“五日前,耿太守所部汉军五万到达白龙堆沙漠,当天晚上在沙漠中扎营,却突然遇上了大地动,结果流沙改向,大军被困在沙漠之中。末将奉命找寻楼兰的方向,千幸万幸,让末将找到了。”
傅介子哈哈大笑,突然脸色大变,喝道:“胡扯!匈奴大军将楼兰城围得死死的,你是怎么进城的?”探马脸色大变,道:“末将,末将是混进城来的。”
傅介子怒道:“还敢狡辩,楼兰四城封闭,没有我的准可谁也进不了城,而且匈奴哨兵可以听到十里外的马蹄声,现在楼兰城被围得跟铁桶一般,你如何混得进来?再说了,汉军被困在沙漠之中,耿将军只会让你探路,又如何会让你来报信?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匈奴人的信使!”
此话一出,众将皆喝了起来,探马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分辨,陆明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御带,上有国印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霍仪惊呼道:“是我的御带!他们人呢?”探马突然昂然站起,哈哈笑道:“自然是潘娘娘的人杀了。”霍仪听说自己派去的人已经死了,性子再好也怒了,喝道:“你果真是匈奴信使?”
探马见事不济,也不害怕,相反的十分硬气,大声道:“那又怎样。如今我大匈奴奉昆仑神的旨意入主楼兰,如今楼兰城内疫情漫延,只有我匈奴大巫师才能解救。楼兰必降!”
傅介子正在仇恨的劲头上,听了猛地拔出宝剑,一剑将探马斩为两断,喝道:“挂到城门口枭首示众!”
“啊……”
苏巧儿被众人吵醒,便也起来了,正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众人说话,突然见傅介子杀人,鲜血飞溅,一颗脑袋如车轱辘滚到一边,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顿时脑袋一轻,吓得晕了过去。
这个场景是她第二次看到,在她的印象中,刚认识傅介子时,他在杀人,以至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他想到傅介子就想到了那颗血淋淋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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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仪在这众人之间对苏巧儿是最为关心的,当然了,这关心总有些暧昧,见苏巧儿晕倒忙将她抱起来放在**,正要想办法弄醒她,傅介子已经下了令:赵雄将匈奴信使头胪挂到城门;陆明去神王府说明情况;霍仪在侯府守着,以防不测。
这时,牙将来报,匈奴大军再次攻城,五万人已经将楼兰城死死围住,攻城的主帅是偃闻,右谷蠡王麾下大都尉严守中军,在对楼兰劝降。傅介子仗剑而出,直奔城头。
国王和王后以及王公大臣都在城上,古神王、姬野、车护、安归王子皆是面有焦色,独不见尉屠耆,他仍在城中指挥治安。
傅介子大步上城,赵雄跟在身后,手里面提着颗血淋淋的脑袋。
国王和王后相顾失色,古神王、姬野、车护也脸色大变,齐齐看了过来。傅介子向国王备说假探马之事,请令道:“陛下,如今楼兰城内疫情漫延,一是楼兰药石无灵,二是楼兰军令对百姓的约束力度不够,兵家守城,贵在不动如山岳,还请陛下使出铁腕手段,真正做到令行禁止。”
国王听了仍是心思动摇不动,看来,假信使的话不论真假,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国王的心思已经在挣扎的边缘。
傅介子喝令:“将假信使悬胪城门,以儆效尤。”
“诺!”赵雄朗声接令,用绳索系于假信使头发上,用棍子吊在城门口,鲜血淋漓的,惊怖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