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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开朗,不拘小节,爱工作。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当然,有过争吵,很多是因为工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亲人。”
“明天?”
“对不起,我好像不该问这些问题。”路初月去厨房重新做两杯热咖啡。
“何至远,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没关系。”何至远看着餐盘里的面包屑,仿佛那是一本意义深奥的典籍,“真奇怪,这些年没有人愿意和我谈起她,问出他们的疑问,尽管我知道所有的答案。你知道吗,死亡也有它的好处。”它就像一个滤网,将所有不愉快的记忆清零。只有那些美好的甜蜜的记忆留了下来,每次回望都像品尝裹着糖霜的苦药。活着的人,通过书籍、戏剧、绘画表现和探索死亡,人们带着恐惧想要明白它的意义,死究竟是生的对立面还是延续?死亡对何至远来说,就是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如此简单又无可安慰的痛。路初月想要伸手抚平他的眉头,但她只是紧紧握住了咖啡杯。
黄桃酱明亮的气泡,咕噜咕噜地不停冒着。看着烤箱里的面包如蓬松云朵般鼓胀起来,仿佛在给自己打气,路初月拿起手机,鼓足勇气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你会觉得,拥有过再失去,好过从来没有拥有过吧?”何至远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我心目中的路初月,是这样乐观的人。”
散步回家的路上,发现绣球花季又要来了,常年在这附近开着小卡车卖水果的小夫妻,这次载了一车的香瓜和黄桃,空气里弥漫着金灿灿的甜蜜香气。路初月被这香味馋得迈不开步子,从山一般高的水果堆里选了几个满月似的黄澄澄圆鼓鼓的黄桃。回家后,趁揉面烤奶香吐司面包的间隙,选最软熟的三个黄桃切丁熬制起黄桃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