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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我总会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梦。
“以后不要抄你同桌的单词了,自己早上多花些时间背一背,你肯定能背过的。”
我是俗人一个,重情又重钱,但这并不代表老安将他毕生赚来的钱都给我,我就会欢喜地接受。更何况,老安这么做让我很不安。
“……”
“安晓”两个字像是烙在存折上的一样,看在我眼睛里灼眼又烧心。
苏越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地走了一个楼道的距离。我觉得苏越肯定是神经质犯了,索性低着头走路不理他,直到他要去拐弯处上楼,而我要进四班的教室,苏越才终于想起要喊我的名字。
信封里装的是一张红色的存折,我以为是老安不为人道的小金库,可打开来看,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金库,以至于我都觉得倘若老安现在待业在家,不去管什么便利店什么花店,那存折上的钱也够他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生。可问题是,那存折的受益者,偏偏,是写的我的名字。
“安安,你想学文还是学理?”
我很少有后悔的事情或者决定,可是当我打开信封的那一刻,我的后悔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推教室门的手忽地就顿了顿,不知怎的,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心酸,更多的,却是心疼。
在老安的辛勤教育下,我也是个有道德有原则的人,于是我毅然决然地将信封拿出来了……
我总是在想,一直在想:苏越,如果我妈妈没有跟你爸爸走,就好了。
我想着老安真逗,这年头居然还在写私密信件,又一想我这么窥探老安的隐私是不是不太道德,毕竟老安对待青春期的我一直都很尊重,从来就不会偷窥我的任何秘密。
我说:“学文。”
小心翼翼地将抱枕的拉链拉开,里面果然是一个不大的牛皮纸信封。
苏越点点头,说:“哦。”
我大概是个挨得住寂寞的人,所以听到外面喧闹声和鞭炮声一点也不觉得羡慕,抓起身后的抱枕,一边打僵尸一边看电视。也不知道看到哪个小品的时候,我正要拿抱枕砸电视,手指却意外地碰触到了抱枕里类似信纸大小的东西。
然后苏越上楼,我回教室。
除夕夜老安出去高价卖他的鲜花和绢花,我就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吐槽春晚,茶几上还放着一大堆老安买回来的零食——大概是早就料到自己不能陪在我身边,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幸好这些零食我很受用,即使是在大年夜也不觉得孤单,倒是薯片放进嘴里清脆的嘎吱声和电视里喧闹的声音一齐传到客厅里,清冷得可怕。
升入初中之后我和苏越就不再是同桌了。
偶尔我也在想,如果老安年轻时也能这么努力赚钱,像苏越的爸爸一样成为某某届的大佬,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会走?
听写单词,打小抄的做法就是苏越亲自传授给我的。
看着老安戴好帽子、手套又要风雨无阻地出门时,我有些无语,嘟囔了一句“大过年的哪还有做生意的”。老安不理我,转身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还说以后自己要做科学家,中国的科学家,用不着学英语,也用不着学语文。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吐槽春晚的时候,老安的手机果然丁零零地响个不停。我看着他笑得一脸褶子连声回应电话里的声音,知道他又将鲜花的价格至少翻了一番。
他会学理。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老安才在自己花店的玻璃门前挂上了暂停营业的小牌牌,可是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仍写上了“急需请拨××××”的字样。我鄙视老安财迷的时候,老安就斜着眼看我,一副“你清高你高尚你身上没有铜臭味”的嘴脸。
74.
临近新年,老安的花店变得格外忙,他自己的便利店因为忙不过来提前歇业,过年这些天只专心花店。哦,忘了说,老安给自己的花店取名为“莫失莫忘”,既洋气又文艺的名字,跟他的“双赢便利店”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道老安打哪儿讨来的这个名字,兴许花店生意好就是跟这洋气的名字有关。
再后来的后来,苏越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用中文繁体、简体、英文、韩语、日语,磕磕绊绊地发过来长长的一条简讯,我拿出随身带的iPad翻译它们的意思,内容全部都是“安安我想你”。
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