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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跟她抢……”
“我也一直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的,”周琳一脸怅然地看着我,“安晓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江湖。”
“冷晨阳你够了!”周倩这会儿缓过来冲冷晨阳拍桌子,“安晓不是也一直知道周琳喜欢江湖吗!谁抢到就是谁的!你这会儿知道后悔了,早干吗去了!”
我拉着冷晨阳让她闭嘴,然后看着周琳一脸的歉意,“她这人口无遮拦,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会儿知道后悔了,早干吗去了!
“别说了!”
这也是冷晨阳最想跟我说的话,却偏偏被周倩说出来了。
“你现在得意了!你终于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你终于得意了……”
而且说得这么直白,戳得我的心生疼生疼的。
“晓晓,你不要怪周倩。”一直沉默的周琳却开口了,“她不是故意要打小报告,都是因为我,是我有一次抱怨江湖对你太好……那次模拟考试,她也很后悔,她不是故意的……”
171.
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
我怕冷晨阳会趁我不注意泼周家姐妹花硫酸,早早地就把她从酒吧里拖出来。冷晨阳坐在马路牙子上四十五度角忧伤,我就坐在她身边忧伤复忧伤。
“如果我和苏越的关系,和你跟你同桌的关系一样,就好了,那我们现在肯定就在一起了。”
“那天聚会的时候,我跟苏越聊了一路。”冷晨阳大概是喝多了,眼睛迷迷蒙蒙的,“我笑着说如果你能稍微表现出一点喜欢我,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像狗皮膏药粘着你了。可是,你猜苏越说什么?”
我记得那天在星巴克的时候,她也一边掉眼泪一边磕碜我。
说什么?我不喜欢你,还是晨阳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其实并不是的,我猜冷晨阳一定也明白,其实都是我作死作来的。
我说:“说什么?”
直到现在,冷晨阳还这样骂我,她觉得我受了委屈,觉得我被周家姐妹花欺负了。
然后冷晨阳就笑了,笑得泪花闪烁的。
“你白痴啊。”
“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他不喜欢狗皮膏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安晓?意思就是我变成狗皮膏药他都不喜欢我。”
“算了,别说了……”
我摇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说了句:“狗皮膏药哪有你长得漂亮……”
冷晨阳还想再说什么,我先一步打断她。
冷晨阳哭着哭着又笑了,两只手抱着膝盖,良久才道:“你说我们等了这么多年,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
对质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为了什么呢?
刚开始我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再加上我同桌的关系更觉得闹心,可是现在看到周琳泰然的样子和周倩抹眼泪的样子,又忽地觉得没意思。
现实里自欺欺人,甚至连做梦,还要联合梦一起欺骗自己。
周倩情绪激动的时候就爱掉眼泪,这一点直到现在都没有变。我看着她委屈得抹眼泪的样子有点心塞,然后就想:就这么算了吧。
早一点醒来不好吗?
“冷晨阳你胡说!”
可是舍不得啊。
冷晨阳耍无赖的本事越来越高明了,她这几年越来越凌厉。如果说当年高中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是清冷,那么现在我只能用“凛冽”这个当下很洋气的形容词来形容她,甚至偶尔,连我见到生气的她时,我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喜欢到连喊醒自己都舍不得。从十六岁就开始一直在做梦,现在梦碎了,可我们,却仍是不想醒。
“我血口喷人?我们那一届的老师同学都知道了。你说我血口喷人,我就血口喷得你,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有本事你再喷我。”
偶尔自己会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告诉自己:我太累了,不想等了,我想放弃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
可说过之后,又会反复否决自己的想法。
“那你跟安晓的关系那么好,你去找江老师打小报告说她早恋;你跟她关系好,模拟考的时候朝她扔小字条,害她被那么多的人误会,你别以为这些事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我不累的,我怎么会累呢,怎么可以说累呢?我还那么喜欢他,他还不知道我那么喜欢他,我不累,不累,我怎么能说累呢?
是周倩开的口。我觉得现在我们的状态变得很滑稽,好像是我和周琳各自带了发言人过来,一面寒暄一面对峙,仿佛谁越刻薄,谁的嗓门越高,谁就胜了。
我还没有跟你说那一句,我好喜欢你。
“你没有必要遗憾吧,更何况我觉得你跟我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
我真的好喜欢啊,同桌。
“那天聚会,安晓也没有来参加,”冷晨阳大概是觉得指望不上我了,干脆就自己出马了,“她觉得挺遗憾的。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挺好的,现在那么长时间没联系,我们也那么生疏了,我也觉得特遗憾……”
172.
不该来的。
我没有跟冷晨阳一起回北京。冷晨阳还要见一个极其重要的客户,今天一大早就骂骂咧咧地走了。我想她一定能够恢复过来,她现在已经进化成了一个女超人,什么伤害都打不垮她。
“是啊,好久不见。”我故作掩饰地端起桌子上的果汁,余光瞥到周琳的侧脸,后悔就翻江倒海地涌出来了。
我从宾馆出来后,打的又到了清扬。
在这场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战争里,我什么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就已经输得惨不忍睹。
这几年清扬的升学率越来越高了,甚至在去年的时候被评为省级重点学校。我想着自己是作为清扬的学生出来的,那一刻心底里还挺为她自豪的。
那一刻,真的是打心眼里紧张的,我坐在冷晨阳身边,下意识地抓了抓她的手。冷晨阳大概感觉到了我冰凉的手心,反手握了握我的手,藏在桌子下的脚又装作不经意地踢了踢我的腿。她心里一定在骂我没用,骂我不争气,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故作轻松。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周琳的笑越发纯洁了,在她的笑意里,我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小心思都好像无处遁形。
学校好像又要扩建,新的建筑物已经增加了不少,却全然没有陌生的气息——近处的育才楼、英才楼,远处的假山和玉砚湖,偶尔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说说笑笑地一起去操场,竟觉得无比怀念起来。
周琳开始坐下来,和我正式地、一字一句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