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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的一个跟班凑上去问：“有没有冰镇饮料？热死了！”被黄毛嫌弃地搡了一把。
正擦桌子的花姐擡头看见凌瑶领着何锐进来，脸上立刻堆出笑容，“小凌来啦！自己在家做饭很累吧？”
老王笑道：“冰可乐冰雪碧都有。”
周四餐厅还是老样子，食客们边等自己的餐食边埋头刷手机，程添和花姐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
立刻有几个声音同时冒出来，“我要可乐！”“我雪碧！”
凌瑶怕吓坏他，镇定地笑笑，“别怕，我们先去吃饭！”
年轻人脸上都流露出渴望，黄毛管不住手下，虎着脸一屁股坐木凳上。
何锐回头见黄毛等人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仍然尾随着他们，焦虑值顿时猛飙，“小姨，他们跟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老王去侧间备茶，小年轻们都稀奇地在室内走来走去，显然头回知道这山上还有座如此落魄的茶室。
她思量一番，揽着何锐的肩一个转身就朝古柏街走。
黄毛横眉冷对程添，“喂！你别拖时间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嘴上这样说，几个人却把路口给堵住了，凌瑶暗觉不妙，虽然钱警官说他们不会怎么样，但这伙人个个都不像脑子很清楚的样子，万一头脑发热动手，自己还是吃亏，得想办法破局才是。
程添也已坐下，悠然道：“急什么，喝杯茶再谈——我渴了，你那些兄弟也是。”
黄毛走到她面前，扬起双手，阴阳怪气说：“我碰你了吗？碰到你了？你报警也要证据的！我们走我们的路，怎么高兴怎么走，这也归你管？”
茶水和饮料都来了，咕嘟咕嘟的喝水声充斥着空荡荡的茶室。何锐始终紧贴凌瑶坐，和黄毛等人保持最远的距离，凌瑶给他拿来瓶可乐，他喝着可乐，情绪终于放松了些。
凌瑶厉声喝道：“钱警官没警告过你们别再惹我吗？如果不怕蹲班房就来碰碰我试试！”
程添喝热茶，速度最慢，啜上两口就会跟凌瑶、何锐讲几句闲话，说的都是跟这座山相关的典故，有几个似神似鬼的故事把何锐听得毛骨悚然，下巴死死勾在凌瑶臂弯里，半丝不肯挪动，连黄毛都听入了神，想往下追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黄毛的一名队友忽然蹿到凌瑶身前，拦住两人的去路，何锐吓坏了，躲在凌瑶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凌瑶却怀疑这些典故都是程添瞎编的，她在网上查过晚山的资料，干巴巴的没多少内容，程添和自己一样是外来客，哪会知道这么多野史呢？
凌瑶不理他，拉着何锐只管走路，黄毛盯着她的背影嚷，“来啊！接着拍我啊！拍我走路，看能不能再关我五天！”
不过她由此也发现了程添惊人的讲故事能力，轻描淡写的语气，寥寥数语，就能轻易把听众带入似是而非的惊悚氛围。
过了两天，凌瑶又在汤平巷的另一个出口和黄毛狭路相逢，黄毛嘴上叼着烟，一见凌瑶就大惊小怪，“我操怎么又撞上啦？！老钱让我们把道儿让给你走，可这破地方一共才多大，操！日子没法过啦！”
眼见小流氓们全都围坐在程添身边听他讲故事，黄毛才察觉不对味儿起来，狠狠敲桌子，不客气地对程添嚷嚷，“还要不要谈判了？”
趁他讲电话的功夫，凌瑶拽着何锐飞快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