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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格外注意到何锐用了“活”这个字眼，而不是“过”，他说话时语气老道，表情也有几分世故成熟，尽管盘子里的牛肉依然切得奇形怪状。
不过几天后她母亲又主动打电话来，让何萧萧把孩子送回去。何萧萧清楚这都是奶奶的功劳，奶奶听她哭诉完难处，回头就把儿媳一顿痛骂。
“我妈活得很辛苦，能让她的地方我都尽量让着她，我希望她能高兴点儿。”
母亲在电话里气咻咻说：“我就替你养两年，钱不钱的算了，两年后不管你过成什么样，记得过来把他接走！”
何锐朝她做鬼脸，眼神里透着狡黠，凌瑶愣一下，笑起来，小家伙原来是演技派。
不需要两年，两个月后杨少立就提出了分手。
“我知道！”
“我爸妈还是不同意，他们说我要是继续和你来往就，就跟我断绝关系……萧萧，我还是爱你的，可我也没办法……”
等何萧萧走了，凌瑶伸手抚抚何锐的脑袋，“你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些话你别放心上。”
金秋十月，杨少立在银苑饭店举办婚礼，何萧萧没有收到请柬，但她还是去了，喝下一杯五十三度的五粮液，又倒了第二杯，当着新娘的面全泼在杨少立脸上。
她没再数落儿子，起身去洗手间。
何萧萧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凌瑶问她出什么事了。何萧萧摇摇头，目光扫向何锐，有点阴沉沉的。
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和四岁那年差不多，何萧萧心顿时软了，叹口气说：“呵呵，我想花还不见得能花出去呢！”
“何锐，将来如果你变渣男，不需要人女孩子动手，我头一个打断你的腿！”
何锐四岁时，听何萧萧抱怨钱不够花，他跑进自己房间，抱出一个小猪储蓄罐，在何萧萧面前使劲晃，大声说：“妈妈我有钱！我有一猪噜噜的钱！都给你！”
凌瑶哑然失笑，“这话从何说起呀！”
后面那句是对何锐说的，何锐抿了抿唇说：“妈妈，我会好好上学的，你不用花冤枉钱。”
何萧萧没理她，神色肃穆，在心里说，他有渣男基因。
“不是一回事！”何萧萧断然道，但也没多解释，“该上还是得上，读书改变命运啊！我就是吃亏在这上面，一念之差，偷懒没去读高中——看你小姨，正经大学本科毕业，头份工作起薪就是我两倍多，我牙都快酸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