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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定很高兴，”圣地亚哥说道，“自从蒂蒂生下来，她就一直在促成这桩婚事。”

“对你的出走感到高兴的要算克洛多米罗伯伯了。”奇斯帕斯笑了起来，“他借口报告关于你的消息，每星期要到家里来三次。是的，蒂蒂跟小雀斑好了。现在爸爸和妈妈不管她了，甚至还放她每星期六跟波佩耶出去吃晚饭。我想爸爸和妈妈也烦了。”

“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奇斯帕斯说道，竭力装出快活的样子，但还是挣红了脸，“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什么时候回家里去住？”

“告诉我，妈妈怎么样了？蒂蒂呢？”圣地亚哥说道，“克洛多米罗伯伯说蒂蒂和波佩耶好了，是真的吗？”

“我再也不回去住了，奇斯帕斯。”圣地亚哥说道，“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

“我们大家彻底完蛋，你更高兴，对吗？”奇斯帕斯说道。

“你为什么不回家去住？”小萨，他那副吃惊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他竭力想使你认为他并不相信你这话。“爸爸妈妈对你怎么了，令你不回家跟他们住在一起？别再像疯子似的，你这家伙。”

“爸爸和政府闹翻了，我很高兴。”圣地亚哥说道，“连你都不拥护奥德里亚了，我也感到高兴。”

“我们别吵了，好不好？”圣地亚哥说道，“你最好还是帮帮忙，陪我到乔里约斯接一个同事吧，我们要一同去采访。”

“这不算什么，最糟的是建筑公司那件事。”奇斯帕斯说道，“一个子儿也没再给我们。对我们停发了付款通知单，我们就得支付支票。还要求我们几条公路的工程同时并进，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履行合同，就起诉我们。这简直是针对老头子的一场殊死搏斗，目的是为了搞垮他。可老头子很强硬，不买他的账，这是他令人起敬的地方。因此，他参加了联合党，于是……”

“我不是来吵嘴的。没人能理解你。”奇斯帕斯说道，“谁也没对你怎么样，你突然走掉，从此一直不露面。是你无缘无故地像疯子似的跟全家闹翻了。见鬼，这怎么能让人理解你？”

“这我知道，”圣地亚哥说道，“克洛多米罗伯伯跟我讲了，说是把药厂向陆军商店供应药品的特许权取消了。”

“那就不要理解得了。还是送我到乔里约斯去吧，我已经迟到了。”圣地亚哥说道，“你有空吧？”

“病倒是没生，不过脖子上套上了绞索。”奇斯帕斯说道，“自从你离家出走，跟他开了这个玩笑之后，他就遭到了不幸，这你难道不知道？贝尔穆德斯那婊子养的认为他同埃斯皮纳的那次谋反有瓜葛，于是不停地找他的麻烦。”

“好，好吧，”奇斯帕斯说道，“我送你去，超级学者。”

“他生病了吗？”圣地亚哥说道，“克洛多米罗伯伯没对我……”

他给汽车点了火，打开收音机，正在播报阿雷基帕罢工的消息。

“从官方上讲他还是，”奇斯帕斯说道，“但是从私下来讲，他也对那些臭东西厌烦透了。他对老头子很好，比你还好，超级学者。这段时间以来，老头子遭了这么大的不幸，可你一直没去看看他。”

“对不起，我没想打扰你们，可我得把衣服拿出来，我马上就出差去。”鲁多维柯的声音和脸色显得很苦恼，仿佛此次出差是进坟墓，“你好，阿玛莉娅。”

“那我就不懂了，”圣地亚哥说道，“难道波佩耶的爸爸也跟贝尔穆德斯翻脸了？难道他不是议会中奥德里亚派的首领了？”

鲁多维柯说着话，连看阿玛莉娅都不看，仿佛阿玛莉娅是他房间里一件看了一辈子的东西。阿玛莉娅感到很难为情。这时鲁多维柯在床前跪下来，拖出一口箱子，接着把挂在墙上的衣服摘下来往箱子里装。他看到我，不感到奇怪，我真蠢，他肯定事先知道我在这里，安布罗修向他借了这间房子来……什么二人说好要见面，都是扯谎，鲁多维柯是碰巧进来的。安布罗修似乎很尴尬，坐在床上一面吸烟，一面看着鲁多维柯把衬衣袜子放到箱子里。

“阿雷基帕的事你肯定知道了。”奇斯帕斯说道，“阿雷基帕人很坚决，举行总罢工，要求贝尔穆德斯辞职。娘的，他肯定会被撤职。你想想，那天老头子本来是想参加群众大会的，只是最后被阿雷瓦洛劝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