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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妲感到他欠起身来,在黑暗中想象得出他听了她的话而有所动作。她看到他那件白衬衣被当空抛向椅子,由于窗户透入光线,那椅子还能看得见。他那赤裸裸的身体又在她身旁躺了下来,她听到了他那越来越激动的呼吸,嗅到了他的欲念,感到了他在抚摸自己。凯妲翻身仰面,张开臂膀,片刻后感到他那汗渍渍的肉体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在她身边急切地喘着气,用湿漉漉的双手抚弄她的皮肤。这时凯妲感到他正在轻轻地进入自己的体内。他想剥下她的乳罩,凯妲侧身帮他脱了下来。她感到他那湿润的嘴巴印在自己的脖颈和双肩,感到他气喘吁吁地动了起来。凯妲用双腿缠住他,用手抚摸他汗淋淋的背部和臀部。她任他吻自己的嘴,却紧闭牙关。几声短暂的呻吟、喘息之后,她感到他完事了。她把他推向一旁,他像死人似的滚下去。凯妲摸黑穿上鞋走进卫生间,随后又回到房间,打开灯,只见他再次仰面而躺,双臂捂住了脸。

“把衬衣脱掉吧,别发傻了,”凯妲说道,“你以为我一见到你就恶心吗?其实,跟你来同跟罗马皇帝来,对我来说是一个样,黑家伙。”

“长久以来我做梦都想跟您睡。”凯妲一面带上乳罩一面听他说道。

“这是因为您对我太不客气了,”他嗡嗡地说,显得很胆怯,“连装个样子都不肯。我又不是畜生,也有自尊心嘛。”

“现在你心痛那五百索尔了吧?”凯妲说道。

“急着要上来,付了钱,你又不行了。”她看到他不做任何动作就说道,“你就这么躺着?”

“谁说我心痛了?”她听到他笑了,面孔仍然躲在双臂下,“这钱花得最合算了。”

他说了声是。凯妲看到他的神色很平静,但目光仿佛在躲闪着什么,流露出一闪即逝的羞惭。她拉上挂帘往盥洗池中放水的时候,听到了木地板上慢腾腾的脚步声和坐下时床上发出的吱吱声。凯妲心想:这家伙把他那股愁苦劲儿传染给我了。她洗完擦干回到房里,走到床前,只见他正仰面躺在床上,用双臂捂住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他上身还穿着衬衣,下身光着。凯妲想起了手术室,一个人的身体正等着开刀。她脱下裙子、衬衣,穿着鞋走近床边,而他仍然一动不动。凯妲朝他的肚皮望了一眼,只见双腿间那东西软塌塌,埋在一丛还闪着水珠、与肤色无多大区别的黑毛中间。凯妲走去关了灯,返回在他的身边躺下来。

凯妲正在穿裙子,听见他又笑了起来,笑声中流露的诚意使她感到吃惊。

“现在该我洗了,”凯妲说道,“你去吧,等着我。”

“我刚才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凯妲说道,“我没好气不是冲你,是冲小罗贝托,这个人总是时时刻刻地招惹我。”

他的手迟疑了几秒钟,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把椅子旁,显得很尴尬。凯妲从卫生间里看到他坐了下来,脱掉鞋子、上衣、毛衣和裤子,把裤子慢腾腾地折好,然后解下领带向她走去,像刚才一样小心翼翼。一双长腿在白衬衣下有节奏地迈动着。到了凯妲身边,他脱下短裤,把短裤在手中拿了一会儿,向椅子丢去,但没落到椅子上。凯妲一把抓住那玩意儿,在上面擦了肥皂,又用水冲。他此时并未企图碰她。凯妲感到他在她身旁显得很紧张,只用臀部碰了碰她,呼吸平缓、正常。凯妲递给他卫生纸让他揩干,他仔细地揩着,仿佛在磨时间。

“我能就这样吸一支烟吗?”他说道,“也许我该走了?”

“你瞧,任性使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凯妲耸了耸肩说道,“好吧,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给你洗洗。”

“你要是愿意,吸三支都可以,”凯妲说道,“不过你得先去洗洗。”

只见他站起身走了过来,眼睛仍然盯着她。他已经失去了镇静和敏捷,又恢复了第一次来时那种驯服劲儿。他走到凯妲面前,傻呆呆的,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用一个很快的动作把手伸进口袋,接着不好意思地慢慢地抽出手,把钞票递了过去:是先付钱吧?又仿佛他交出去的是一封报告坏消息的信件:都在这儿了,您数数吧。

是应该举行一场划时代的告别仪式,中午可以先在卡哈玛尔卡角饭店吃顿风味菜,只有卡利托斯、诺尔文、索洛萨诺、佩利基托、米尔顿和达里奥参加;下午可以跑几家酒吧;晚上七点再举行酒会,邀请几个“夜蝴蝶”和其他报社的记者参加,可以在契娜的住处举行(那时她同卡利托斯又和好了);最后还可以同卡利托斯和诺尔文再逛一次妓院。然而在预定举行告别仪式的前一天,天刚黑下来,卡利托斯和圣地亚哥在《纪事报》社的餐厅吃完饭回到编辑部的时候,他们看到贝塞利达骂了声娘便昏倒在写字台上,那健壮、肥胖的身躯一下子塌下来。众编辑跑过去把他扶起,只见他那布满皱纹的面孔变成了一副永恒的、痛苦的怪相,皮肤发紫。人们给他擦酒精,松开领带,给他扇风。他僵挺无力地躺着,不时地发出呼噜声。阿里斯佩和侦破版的两个编辑用面包车把他送进了医院。两个小时后,他们打电话来说他死了,是脑溢血。阿里斯佩写了封讣告,登在讣告栏。圣地亚哥回想:讣告上说他是个正直的人。侦破版的编辑给他写了传略和颂词:他有着进取精神,为全国的新闻事业做出了贡献,是侦破采访及报道方面的先锋,在新闻战线上战斗了四分之一世纪,等等。

“你等我给你脱衣服是怎么着?”凯妲没好气地说,“过来,我给你洗洗。”

圣地亚哥回想:告别仪式没举行,我倒参加了守灵仪式。大家整个晚上都是在贝塞利达家度过的,他家在阿尔托斯区一个弯弯曲曲的小胡同里。小萨,那天晚上演出了一场悲喜剧,一出廉价的闹剧。棺材放在一间家具破烂的小客厅里,客厅中那些椭圆形镜框里的照片都蒙上了绉绸。侦破版的记者都很伤心,有几个女人在悲声抽泣。半夜过后,一位身穿丧服的太太带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在惊讶的众人身上引起了一阵寒战,激起一片私语声:妈的,贝塞利达原来另外还有个女人;妈的,贝塞利达还有一个孩子。于是,在家庭成员和新来者之间爆发了一场没完没了、连骂带哭的争吵。参加守灵的人不得不出面干涉,对两个家庭进行调停、安抚。圣地亚哥回想:两个女人看上去同样年纪,面孔也相像,那男孩长得也像家里的几个男孩子。双方各自守在棺材两边,越过尸体互相交换着仇恨的目光。整个晚上,披着长发的退休记者、穿着破西装和坎肩的陌生人在家中川流不息。第二天下葬的时候,来了一次荒唐的大聚会,其中有恸哭的家人、老鸨模样的人、过夜生活的人、警察、密探、抹着眼黛哭得两眼通红的退休老年妓女。阿里斯佩读悼词,一名警察局侦察科的官员也致辞,这时人们才发现贝塞利达二十年来一直为警察局干事。从墓地回来,卡利托斯、诺尔文和圣地亚哥呵欠不断,骨头酸痛,三人在警察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吃了玉米粽子。贝塞利达阴魂不散,不时地在三人谈话中出现。

黑人在12号房间门前等着她。凯妲打开门,他走进房间在床角坐了下来。凯妲把门锁上,走进卫生间,拉上挂帘,开了灯,又探出头来看到他在那鼓状灯罩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平静、严肃,衬着玫瑰色的床垫显得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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