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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寒缓缓抬起头来，唇角动了动：“纪老师。”
纪行觉得顾凌寒看向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一边掏出钥匙一边解释：“顾凌寒，抱歉，我前天临时有些事情，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按时到，就没联系你，没想到……对不起。”
纪行原本以为金主睡他，第二天早晨，自己可以离开，中午会按时到达教学楼，万万没有想到，金主体力那么强悍，自己又发烧。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误。
顾凌寒低声“嗯”了一声，“没关系，纪老师能过来我就很高兴了，我以为老师会像其他人那样——”顾凌寒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已经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纪行能想象的出来顾凌寒被别人知道性取向不正常后，可能会受到怎么样的排挤，越发觉得自己的爽约实在过分，责任心大起，想着定要安抚好这个饱受折磨的学生。
顾凌寒跟着纪行进了办公室，坐在他对面。
纪行道：“我去书上查了你的有关症状，和你类似的人还有很多，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就像“有的人天生腿长，有的人天生腿短，有的人天生单眼皮，有的人天生双眼皮”一样，有的人天生喜欢异性，有的人天生喜欢同性。你不要紧张，也不用害怕，你是正常人，不是变态。”
顾凌寒坐在纪行对面，头很低，听着纪行的解释，很想笑，不过为了做戏逼真，将头又低了一些，声音很小：“老师真的觉得我是正常人？”
“嗯，当然，你不仅很正常，而且你很优秀，特别优秀，老师因为教出来你这种学生而骄傲。”
说完，纪行甚至抬起胳膊拍了拍顾凌寒的肩膀：“老师会和你一起度过难关的。”
“谢谢纪老师。”
这次谈话之后，纪行和顾凌寒的互动多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纪行会突然接到顾凌寒的短信，大多数时候是问他一些高数方面的问题，偶尔也会和纪行分享一些青春期男生的敏感心事。
“纪老师，你觉得我这辈子还会不会遇到幸福？”
“可以的，你这么优秀。”
“纪老师，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吗？我很好奇。”
在医院陪着纪希的纪行莫名想到了他被金主蒙着眼睛上的画面，摇了摇头，将脑袋中的画面摇去。
青春期的男生对做-爱好奇并不奇怪。
几乎一晚上没睡，纪行在网上搜罗了关于男男做-爱的片子，犹豫之后，还是连同艾滋病防御的基本常识一起给顾凌寒发了过去。
白天有课的时候，顾凌寒会给他买奶茶，有时候是茶水，在纪行上课之前就被放在讲台上。
纪行并不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
只不过，纪行自小性格内向，生活在重组家庭里，亲爸和后妈又生了他们共同的孩子，他并不受父母喜欢。
他没存在感很久了，不管上学的时候，还是上班的时候。
纪行真的很羡慕那些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的老师，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他也可以像其他老师一样深受学生的爱戴。
因此，当纪行接受到顾凌寒奶茶的时候，找到了自己被学生爱戴的感觉，找到了被需要的感觉，很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