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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寒道：“说出去难听，我妈后来是死于性病，死的时候全身溃烂的样子特别恶心。”
纪行：……
顾凌寒长出一口气，道：“我觉得我大概骨子里和我妈是一样的人，或许以后会走我妈的老路。”
顾凌寒道：“包养纪行那时候，说实话其实我收不住心，我觉得我还年轻，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一片大森林。”
“但是我也知道，纪行是特殊的，与众不同的，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那样的生活，选一个人长相厮守，肯定是和他。”
纪行不知道听顾凌寒这话是该感动还是心酸。
他那几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压抑，原来顾凌寒却是这样的心理。
顾凌寒接着道：“纪行‘死’的毫无预兆，我觉得他把我的后路给断了，他切断了我后半生岁月安好的可能。没了他，我似乎只能沿着我妈的老路，一辈子心灵居无定所了。”
“我就一渣人，人死了之后，才觉得他对我人生的意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突然之间我就觉得每天和不同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没什么意思，想安定下来。”
纪行这下子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电话两端很长时间没有声音。
顾凌寒看着车窗外的路灯，道：“如果我喜欢了纪行那么久，突然不喜欢他，又喜欢上别人，我对这样的自己感觉到恐惧，对我骨子里遗传我妈的基因感觉到恐惧。”
——如果喜欢那么多年的纪行，要经受那么多波折才能在一起的纪行，曾经被顾凌寒视为“退路”的纪行，自己现在都不喜欢反而喜欢“季遇”了。
顾凌寒会觉得自己以后还会不断地喜欢上“张三”“李四”“王五”，那他大概真的是会见一个爱一个，直到某一天死在某一个人的床上。
顾凌寒道：“所以，我还会尝试着喜欢上他，竭尽全力对他好，然后一辈子相守。”——哪怕他现在真的好像不太喜欢他了。
顾凌寒最后道：“季遇，以后为了他，为了我自己，我不会再联系你了，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早点睡。”
纪行结束了和顾凌寒的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