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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多少钱？”
“你吃一口。”
“一个橘子？”林德顺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妻子低着头，像是看着自己的脚，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摇摇头说：
他看着眼皮底下的橘子说：“给我一个橘子。”
“我不想吃。”
“买什么？”
“你还是吃一口吧。”她的丈夫继续这样说。
那个护士说完话以后，转身回到了医院里面，男孩的父母这时候转过身来了，他们拉着儿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过街道，来到了林德顺小店的近旁。父亲松开儿子的手，走到林德顺的窗口，向里面张望。林德顺看到一张满是胡子楂的脸，一双缺少睡眠的眼睛已经浮肿了，白衬衣的领子变黑了。林德顺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