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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个女人的帽子,”克拉坦顿说。“对此人们会怎么看?……不,佛兰德斯,我不认为我可以活得像你一般。当一个人沿着大英博物馆对面那条街走下去时——叫什么来着?——反正我就这个意思。总之就是这样。那群胖女人——以及那个站在路中间,仿佛要开始抽风的男人……”
“他倒是很不同,”吉妮说,十指交叉拢在她的酒杯上方。“我觉得泰德那样说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她说道,双眼直视着雅各。“但我明白。有时我忙的累死累活。有时他整日躺在床上——只是躺在那里……我不打算让你立马就明白什么;”她挥了挥双手。胖乎乎的彩色鸽子摇摇摆摆地走在他们脚边。
“人人都喂它们,”吉妮说着,把鸽子赶跑了。“它们都是些傻乎乎的老东西。”
之后他们来到了背街的一间小咖啡馆,人们坐在这里喝咖啡,盯着那些士兵,若有所思地将烟灰弹进缸里。
“是嘛,我不清楚,”雅各抽着烟说道。“那儿是圣保罗大教堂。”
“跟我来,”他拿定主意;便起身走了。另外两人跟在他身后,笑容可掬。
“我是说去办公室,”克拉坦顿说。
“那么?”雅各笑着答,双手紧抓着自己的手杖。
“别说了,”雅各抱怨道。
吉妮等着;爱德华等着;两个人都看着雅各。
“但你不算数,”吉妮看着克拉坦顿说。“你疯了。我是说,你一心想着画画。”
“那么?”克拉坦顿冲雅各笑着说。
“对,我承认。我也没办法。我说,对于贵族们,乔治国王会让步吗?”
爱德华·克拉坦顿,吉妮·卡斯拉克和雅各·佛兰德斯并排走在黄色砾石小径上;踏上草坪;穿过树林;来到了一处凉亭,玛丽·安托瓦内特常在这里喝巧克力。爱德华和吉妮走了进去,而雅各在外等候,坐在他的手杖把儿上。他俩又出来了。
“他只有这一条路了,”雅各说。
随后,就到了凡尔赛。吉妮站在一块石头边上,身子探到池塘上方,克拉坦顿用双臂紧抱着她,不然她就会掉进水里。“看那儿!看!”她叫道,“直直浮到水面!”一群行动迟缓、弓着身子的鱼从深处浮了上来,吃她撒的面包屑。“你瞧,”她说着,从石头上蹦了下来。白晃晃的水花喷向空中,来势汹汹亦逐渐减速。喷泉挥洒着自己。透过它传来了远方的军乐声。整片水域都被水滴溅起了波纹。一只蓝色气球轻轻地碰撞着水面。一下子所有保姆、小孩、老人和青年都涌到池塘边,俯下身去挥着棍子。那个小女孩伸着胳膊跑向她的气球,但它终是沉到喷泉深处去了。
“看吧!”吉妮说。“他是行家。”
“对,他和我们一起去,”克拉坦顿答。
“你瞧,我要是能做就会去做,”克拉坦顿说,“可惜我不能。”
“他会……”吉妮看着雅各说,“你……”
“我觉得我能,”吉妮说。“不过,做这事的都是人们讨厌的人。我是指在我那块儿。他们不谈别的。甚至我母亲那样的人也对此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