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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去，凉气先于夜晚降临，空气中带着一点雾霜，隔远就一点，就稍显朦胧。
走到路口，她把罗雁南狠狠一推：“快滚！别再来找我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罗雁南被雪梅推得一个踉跄，过了一会儿才又走回雪梅身边：“雪梅……”
那人钻回房里，雪梅有气无处可发，捏了捏拳头，突然一把抓着罗雁南的手就把她往外扯。
雪梅看着罗雁南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眶终于红了：“我这钱确实来得容易，两腿一张就有了，你能挣这钱吗？”
那男人见雪梅生气了，识相地不再激怒她，只是低声咒骂了一句：“臭婊/子。”
“雪梅……”
雪梅立刻垮下脸来，对着那人的方向啐了一口：“滚！”
“雁南，我已经毁了，我不能也毁了你。”雪梅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里面仅有的两张百元票子，塞到罗雁南手里。
其中不怀好意的一个男人甚至对着雪梅吹口哨，轻佻地说：“丽莎，你会不会疼人啊，不会疼把人交给我啊，我保管温柔得很，决不让妹妹哭！”
“别嫌这钱脏。”
罗雁南眼睛红了，一脸无助，雪梅却仍是无动于衷。筒子楼里上上下下的男人们路过他们二人总忍不住多看几眼，那眼神，又暧昧又意味深长。
……
“……雪梅，我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你别赶我……”
雪梅裹紧了羽绒服，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筒子楼。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罗雁南觉得无助极了。
“罗雁南，我帮不了你。”雪梅说：“你走吧，回入河镇去，回去做女工。”
手上还捏着雪梅给的那二百块钱，钱热乎乎的，还带着她的体温。
雪梅被她抓着手，冷漠地听着罗雁南的哭诉，最后只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掰开了罗雁南的手。
没地方可以去，又没人帮她，雪梅连见她都不愿意。这会儿渐渐天色暗下来了，好冷，她的棉裤还湿了。
